“有本座陪你,怕什麽! ”林如鸞冷哼道,看他仍失神, 在他手心撲棱著, 啄來啄去引他看過來。
林琅手心一癢,捏了他腦袋瓜,輕輕揉來揉去,道:“你變大隻點好不好。”還是傻鳥那般如山的身軀,安全感十足啊。
小黑鳥豆眼一轉撇開了,昂頭道:“不變!”本座就是要賴手心裡哼!變大了如何賴!
“……”林琅指尖撓撓他下巴, 看著屍海如潮, 掙扎滾落山下, 四處散開,早晚會發現他們,歎道:“你們走吧。”
寧不去:“哎呀這怎麽好,師尊豈會扔下……站住!”他還沒謙虛完,便見影辰已挾起了林琅跑了。
寧和眼疾手快, 扛了妙貞飛快跟上,月魔嗷嗷叫著追去。夜無殤有樣學樣,抄起夜無極,先是作了個揖無辜道:“老人家,拜托您殿後啦!”
也跑了……
寧不去看著死人大軍朝這蜂湧,眉頭突突地跳。\"小兔崽子!!!\"
林琅聽著身後傳來的怒吼,不禁瑟縮了一下,對林如鸞道:“咱們把師尊坑了,回頭會挨板子麽?”
小黑鳥從他手心裡努力地擠擠擠,從他虎口擠出個腦袋,“會。”
林琅:“……”
“不過,眼下要擔心的可不是這個。你看後邊……”林如鸞正說著,已有幾道黑影飛快掠來,全都衝著影辰出手。
這些人的行動好似海底的白衣人……只怕全都被海魂霧控制了!
“看來清平子對你仍不死心。”林如鸞陰森道。
影辰縱然身手再快,也防不住被這許多人圍攻。再說,這些人雖然已死,手腳僵硬,但被清平子控制後,行動卻迅猛無比。好在月魔從後趕來解了些圍。
林琅被一面掏符篆拍拍拍,一面鬱悶道:“金蟬已死了,他怎的不另找個強力的身體,吊死在我這棵樹上算怎麽回事?”
“自然是為了你身上的……”林如鸞話說了一半,忽然“噓”了一聲縮回腦袋。
林琅知他說的是鑰匙無疑,奇怪道:“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在怕什麽?”
“怕我爹。”林如鸞老實道。才說完,便有一道驚雷落下,把圍攻的死屍劈了個焦黑,小黑鳥飛快縮回了腦袋。
林琅:“……”果然只有天道能治這傻鳥麽。
此時雷光不絕,竟將圍攻的死屍全滅了去。然而很快又有更多的湧來,甚至從地下裂縫裡扒出,但有前一個倒下,便有一縷霧氣飄出,再鑽入另一人七竅之中,繼續圍上。如此前赴後繼,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林琅抓狂道:“你爹該不會是想禍水東引呢吧?”
這驚雷不下還好,一落了他這邊,電光雷鳴的,原先遊蕩至別處的“活死人”就全都被吸引過來了。
“還不明白?清平子不想放你走。”小黑鳥悶聲解釋道。
“這老家夥!不去對付天道,淨找我麻煩做什麽!”
“約莫是想順便抓你做個人質,你如今也是天道家中的人了,又是最弱的,自然看準了。”林如鸞揶揄道。
林琅淚流滿面:“……”求退出組織可好!‘
他一摸符篆已見底了,完全幫不上忙,不禁吼道: “快想辦法!還說什麽風涼話!”
“本座出手,自然手到擒來。”這人窩在他手心裡,得意個什麽勁!
林琅氣極,正想給他點苦頭吃吃,又聽他道:“本座在等那契機出現,天機每次時機顯現,必為天象有異之時,此時清平子惹了天道出手,正好借他破個局。你才好盡快離開此地,否則……”
“否則什麽?”
“這地頭太硌,本座睡不慣,隻好把你當床墊了。”
林琅:“……”什麽時候了這人還淨想著睡!
他無語之間,影辰已是數道黑氣一散襲了去,鑽入死屍們的口鼻之中,令它們行動一滯。影辰向來高處飛掠的,趁這時機,忽然猛地打了個滾,瞅了個空當滾了出去。
林琅被他護在懷裡,毫發無傷,卻是心疼得很,不由道:“放我下來吧,我能跑。”
影辰想是也累了,蒼白的臉因此浮出紅暈來,喚了一聲月魔,正待要走。林如鸞忽然道:“方才可曾聽到什麽掉落的聲音?”
林琅立即否認道:“沒有!先跑路再說,哪兒那麽多廢話!”
月魔神出鬼沒,輕飄飄溜了出來,把一眾“活死人”全留給了後來的夜無殤,氣得他在包圍圈裡頭大罵不已。
林琅對這能管教夜無極的魔頭有幾分好感,頗為同情地望去,心想是否要幫把手,卻見夜無殤悠哉悠哉地站著圈裡,唯有夜無極一人在拚殺,那點兒同情瞬間啪叉掉地了。
夜無殤罵了兩句,彎腰不知撿起了什麽,裝腔作勢道:“咦,你們誰掉了東西?”
林琅哪裡會上當?然而影辰卻看著他手中之物,慌忙摸了摸脖子,臉色大變道:“我的!”
“等……”林琅話未說完,影辰已殺了回去。月魔這跟屁蟲立即樂呵地尾隨而去。
“我們也去。”林如鸞道。
“開什麽玩笑,我打不過!”林琅頭大無比。
“哦?本座教你!”小黑鳥又吭哧吭哧鑽了出來。只是這會兒林琅氣上心頭,手裡攥著正緊,它這費力半天,也不敢強行傷了人,隻勉強鑽了個鳥嘴出來,又被林琅塞了回去,風風火火地道:“老實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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