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小聲氣道:“摸什麽摸!快給我解釋!”這魔頭可千萬別在這羞羞蟲上腦!
林如鸞斜眼一瞟道:“本座又不是骨魔,怎麽知道他想說什麽?叫他撒手, 竟敢佔本座媳婦便宜!”
“……”一個小骨頭架子這人也能吃醋!
林琅這下沒轍了, 隻得小聲跺了跺腳, 試著對那小骷髏道:“撒手!”
小骷髏松開了一隻手,林琅大喜過望。卻見它撓了撓頭,又抱了回去,顯然……沒聽懂?
好吧,看來是他高估這小骷髏的智慧了。林琅無奈地食指戳戳骷髏腦袋, 見它眼眶之中鬼火微弱得可憐,乾脆不驅趕了。
小骷髏見他又沒動靜了,手骨伸上,指了指桌上。林琅開竅了——它想喝血酒!
他瞅了瞅,諸魔正為了魔界建立後地盤的劃分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這群向來以拳頭說話的魔頭,不出言就罷了,一出便充斥著謾罵嘶吼。實在忍不住怒氣的,便以跺腳、拍桌來表達不滿,一時間魔宮之中轟隆不絕。壓根沒人注意到這邊。
林琅便悄悄拈了一杯,挪到桌下,想了想不知該如何喂它,便隨手倒了幾滴。
血水滴在骨頭上,迅速被吸收,小骷髏興奮地吧嗒吧嗒。林琅這下明白了。它還想要。
他早就看著滿桌子的血不爽很久了,這下乾脆就當得了個酒桶,不住往小骷髏身上倒。這血酒分三六九等,那淺色的滿杯,顯然兌了什麽。血色越濃越珍貴,每個酒杯之中也不過只有淺淺一點,若非近前看,絕對看不出杯中是否有酒。林琅便挑著幾隻,裝模作樣地放在嘴邊一陣,再偷偷移到桌下,不動聲色地傾倒。
站在一旁的血眼侍者目不斜視,見林琅已將所有酒杯倒空了,不動聲色又補上一杯。林琅這才注意到這魔物。血魔同夜魔一樣隱居老巢,很少現身人間,是以這血眼魔物林琅還是第一次見到。
與無盡山海底遇見的那隻作惡之眼不同,此處血眼不但會飛,還會長出細長的手腳來,候立的侍者高大如人。那來往端酒的,則身形較小,如精靈一般懸浮空中。再有血魔大王身邊的,則背後翹著根細長的鉤尾。除了侍立的血眼監視似的瞪著大眼,其余均是微微睜開條縫,看起來像個乍開的黑色荷包,並不可怕,倒顯得有些可愛。
林琅早在仙魔戰場上見識夠了魔物的偽裝,十分肯定這些血眼凶悍起來,絕無半點可愛。是以提防了一陣,見身邊血眼並無反應,還看似有意無意地替他遮擋視線,才膽大起來。
見得小骷髏已打嗝,軟軟抱著他不動,也不知是醉了,還是飽了睡著了。林琅停了投喂,無所事事,只聽得眾魔的討論進程已到了——#魔界建立後到底采取聯合體模式還是和其他各界一樣選王製#
聽起來對人族的威脅並沒有什麽變化?林琅心想。光是建立魔界,就夠這些魔頭忙活的了。只怕到時第一個發飆的,會是仙界吧?左右他是升仙無望的,這會兒也頻頻打呵欠,無聊地戳戳血眼。血眼眼珠轉了過來,道:“閣下有何吩咐?”
林琅正要問話,腰上被掐了一把,某人陰森道:“一不留神你就去勾搭別人。”
“……”
一隻眼睛勞資有什麽好勾搭的啊!
那血眼見小魔王開口,隻當要被問罪,早已嚇得閉合了起來,哆嗦個不停。
“這是貪婪之眼,以貪欲為食,小心別被纏上。”
林如鸞淡淡道。
林琅小聲問:“血魔大王真是你爹?可你不是大妖出身麽?”
“他原本非魔非妖,也非人族,是本座名義上的老子沒錯。”他懨懨道,“只是已入魔了,未必記得從前之事。”
“那……不是夢,你真是我背下山的?”林琅更糊塗了。難道又像從前一樣,他亂入了林如鸞的記憶,篡改了過去?
“嗯,所以你我本是天注定,你跑不掉的。”林如鸞又湊過來,迅速親了一口。
林琅最受不得當眾被他當眾親熱,立即面紅耳赤,好在魔宮之中漫著一層血霧,若不近前,倒也無人看清。唯獨兩人例外。
夜無極跟個失戀的人似的,一言不發,並不參與討論。諸魔樂得少個競爭者,也無人提醒。此時這色魔正一杯接一杯地狂飲,一面偷眼瞧林琅,見方才兩人親熱,怒氣勃勃,一酒杯便扔了過來。
好在諸魔討論已到了**,情緒失控砸東西的大有人在。血眼精靈飛來飛去,眼疾手快地接住被魔王魔子用來發泄的物品,複又擺回去,相當敬業。於是這隻杯子咻一下過來,立即便被林琅身邊瑟瑟發抖的血眼飛快伸出手來接住了,扔回那邊的同伴。
夜無極看著它們雜耍似的拋玩,氣得臉都紫了。
“殿下。”身邊機械地給他斟酒的妙貞冷冷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老牛吃嫩草。”
夜無極被戳了痛處,狠狠抓過她香肩:“你大膽!”
“哦,後邊半句並非我所言,是那位前輩讓我勸說的。”妙貞冷淡地在他手上一彈。
夜無極氣息一滯,松開了,又聽她幽幽補了一句:“但妾身覺得相當有道理……”登時氣得咬牙切齒。
“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個字,本殿就在這幹了你!”
妙貞仍是寵辱不驚道:“殿下是想絕了那漂亮公子回頭的心?妾身當然可以助您一臂之力,不過麽,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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