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錦繡看呆一陣,同手同腳地進去了,繼續傻愣站著,看酒案後飲酒之人,一臉癡迷。
林如鸞此時正赤了腳坐在榻上,一腳曲起撐著手肘,提著酒壺仰頭灌酒。他已脫了外袍,衣襟微敞,露出中間一線玉白胸膛,頗為誘人。酒水從口中溢出,流瀉而下,濕了衣襟,貼在胸前……
呵呵,這魔頭想來濕身誘惑麽?!林琅惱著惱著,莫名想起先前與這人在池中歡愉時全身濕了的模樣,身上忍不住熱起來,慌忙挪開目光,轉而盯緊了雨錦繡,毫不客氣地一眼將他扒光了。
這人身材倒也健美,否則當真辣眼。林琅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物事,然而一無所獲。這混蛋兩手空空,除了手上一隻戒指疑似個空間寶貝,別的什麽也沒帶。空間戒指帶著主人印記,他若是強行突破,立即會被察覺,動不得。
只能靠這魔頭了啊……林琅遺憾道。
那邊林如鸞灌了一通,放下酒壺,兩頰微紅,似有些微醉之意,昂首輕佻地瞟了雨錦繡一眼,不屑地再喝兩口,左手悠哉悠哉地蕩了一枚魚形玉墜。
那魔頭竟一直沒扔!卻總騙他扔了!那明明是他的啊啊啊!林琅見了便來氣。
雨錦繡見著那玉墜便回了點神,眼神晦暗不明。聖子的專有佩飾,他豈能認不出?
候在門口的狐妖小聲道:“大人,就是那偷兒!他還偷了您賞我的寶貝呐,可別忘了替我拿回來!”
雨錦繡擺擺手,臉一板喝道:“哪來的小賊!見了本聖子還不跑!”
林琅:“……” 這聖子腦袋被驢踢了吧?誰家被偷了東西還教唆賊跑路的?
哪知這人下一刻拉了笑臉道:“既不想跑,那便留下與本公子作陪!若是陪得好,我就當沒看到,如何?”
說著已是迫不及待地快步去,坐在林如鸞身畔,裝模作樣地搶過他的酒壺——
拿酒壺就拿酒壺,摸人手做什麽?!林琅看著窩火。
雨錦繡殷勤地斟了酒,色迷迷地端了給他,手指不易察覺地在其中點了點。
林琅這天眼專注之下,任何細微動作放大非常,登時明白了,恐怕他先前就是這樣中招的!正一個勁地默念“不要喝”,就見某人毫不客氣地劈手奪過,一仰而盡,而後不滿地哼道:“聖子?這般小氣!”
呵,這人還嫌中毒不夠深是麽?!不過……也不知裝的還是真喝出來的,這魔頭醉後的聲音倒是沒那麽冰冷刺人了,語氣稍微軟糯,帶了些沙啞,倒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媚色。
林琅聽得內心癢癢,心想往後倒是要找個機會灌醉他,聽個飽。
雨錦繡哪還把持得住?當即迫不及待地抬手一推——
啊啊啊這魔頭竟真的任他推倒了,什麽意思?!林琅眼裡已瞪出了火,壓根沒記著自己任務了。
林如鸞人雖倒了,手裡卻還軟軟捉著酒杯,躺在榻上,見雨錦繡傾身俯下便要親要摸,忽而抬腳抵住了他胸口,輕哼道:“如此放肆,你可知我是誰?”
雨錦繡見著他躺下,胸膛又露一片春色,不似他平日歡好之人那般羸弱,倒是個體魄強健的,更是心動。他往常即便給小倌們服了藥,也撐不多時,這人看著便是個耐折騰的!
於是假意逢迎道:“美人兒還有名號?”
林如鸞冷笑一聲道:“我是夜無極。”
雨錦繡瞬間僵了一下。
林琅這邊見他一推一抵,心情起起伏伏的,聽到這話又是一嚇。這魔頭如此謊報,就不怕雨錦繡把他綁起來麽?!
“夜無極……”雨錦繡喃喃一聲,似乎辨認了幾眼,又恢復了色相笑哈哈道:“本聖子可是見過,哪比得過美人你呢?”說著語氣急促地捉了林如鸞在他身上挪動的腳。
林琅明知這人是借著調戲搜他身,然而見那腳抵著某個要害部位,還是眼中噴火,恨不得衝進去手撕了兩人。
林如鸞輕笑一聲,腳下輕輕按了按,雨錦繡哪裡還忍得,大吼一聲撲上。又被敏捷地躲過,在他背後摸了一把。兩人如是糾纏一番,雨錦繡始終不能得手。林琅也壓根沒心思尋東西了,醋意滿滿,已在腦中將某人綁起來鞭打了無數遍。
“美人這是何意?若再不從,我可不客氣了!”雨錦繡終於沒了耐心,眼神凌厲起來,五爪狠狠抓去。卻被林如鸞飛快伸手入他懷裡,摸出個東西,兩人雙雙愣住了。
若是普通的玩意,雨錦繡定然不會如此吃驚,更不會收手,然而那東西說普通不普通,是個翠**滴的——
啊啊啊玉勢!
林琅已經臨近暴走邊緣,再仔細看看,內心的咆哮忽而又戛然而止。那該死的愚蠢的傻鳥,竟好巧不巧地抓了這尋歡物件,正好把雨錦繡的狠勁給化掉了。最重要的是,玉勢裡有個鑰匙狀的玩意!
林琅急忙揭了隱身符,朝著狐妖使眼神打手勢,結果這蠢狐狸竟跟他拋起媚眼來了!
幸而狐妖還算知道懼怕某人淫威,飛了幾眼,朝著門裡急切叫道:“大人,五仙坊那老太婆要見你呐!”
雨錦繡見著美人拿的是支玉勢,頗有些暗示,正喜上眉梢,聽了這傳話便歎晦氣。奈何五仙坊的面子不能不給,訕訕起身,對林如鸞軟語哄道:“美人等會,我去去便來。”
林如鸞看起來頗為不滿,隨手扔掉了玉勢,翻身側向內裡,似在賭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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