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朗搖著頭:“你且在這裡等著,別輕舉妄動,等我消息。”
說完,他身形一閃,直接越過守衛,進入了軍警所。
一個白衣和尚憑空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裡面的吵鬧聲也戛然而止。
賴嘉雨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進化者,直覺告訴她,此人並不簡單,不由出聲問道:“你是誰?”
賴嘉雨的一位朋友卻是認了出來,道:“序列九!天目進化者!”
賴嘉雨回頭道:“你認識他?”
朋友點頭:“當初在第九十九號秘境裡,這位高僧出手救下了所有人,也包括我。他被秘境看守者定為序列九。”
危朗聞言看向了他,笑道:“數日不見,卻在此地重逢,看來小僧與施主也算有緣。”
軍警所的人對危朗的過往並不感興趣,但對於序列九這個稱號顯然很是在意。
暫且代替所長接待眾人的軍警員道:“這位師父,你來我們軍警所是有什麽事情嗎?”
危朗道:“小僧有位朋友,聽說不久前被帶進了這裡,他叫李非然。”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臉色各有變化。
賴嘉雨沉著臉道:“他殺了我的哥哥,我哥哥可是有著軍功在身的!怎麽,難道師父一個出家人,還想為這樣的殺人犯出頭不成?”
序列九這個稱號的份量有多重,賴嘉雨十分清楚。
全世界一共才三十個序列。而掌控了人類第一大聚集地的華夏軍方,旗下似乎也僅僅只有三個序列者。除了序列一,另外兩個分別是序列十六和序列二十,都屬於後半序列。
她原本還有自信通過軍方將殺害了哥哥的人置於死地,哪怕對方有兩頭強大的變異獸。
可如果這個序列九執意要保朋友……那自己想索去對方的性命,就變得很難了。
“阿彌陀佛。小僧無意於同施主爭辯,隻想見見自己的朋友。”
危朗單隻手掌置於胸前,看向主事者:“可以麽?”
被他盯著的軍警所人員猶豫了下,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危朗笑道:“你們的規矩,小僧明白。”
不強行把人帶走就行。
軍警員道:“師父請我跟來吧。”
“多謝。”
危朗淡淡地瞥了一眼賴嘉雨,大搖大擺地跟了過去。
賴嘉雨攥緊了拳頭。
現在該怎麽辦?
身後,她的朋友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嘉雨,要不還是算了吧,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你哥哥……”
話說了一半,便被賴嘉雨的眼神按了回去,那眼神仿佛在說:怎麽,難道因為這個和尚曾經救過你,你就要因為對方是他的朋友而更換陣營麽?
朋友隻好閉口不言了。
另一邊,李非然看著危朗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不由看了看外面,道:“你就這麽直接進來了?外面不是有死者的親朋好友嗎?”
危朗揚了揚嘴角,道:“小僧完成了分配的任務,自然要前來匯報。”
“喂喂,這種時候這種地方……”
危朗道:“這座城市表面上很好,就像末世前一樣,實則不然。普通人與進化者之間的差距,比起封建時期的縣太爺與平民之間的差距,似乎也不逞多讓。因為軍方有求於進化者,所以,即便進化者欺負了普通人,只要不過分,軍方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歸根究底,他們的統治並不算穩定。”
“守護東海岸對於這座城市是第一重要之事。在東海岸戰爭中做出的貢獻,既決定著軍方對一個人的態度,也決定著其他進化者對一個人的認可程度。”
李非然聞言一怔。
危朗說是在匯報昨夜分配的任務,實際上好像是在告訴自己:要想解決這件事,自己就得帶著寵物去那個東海岸,在那裡做出足夠多的貢獻。
這倒是沒問題,自己之所以離開鞍山市,就是希望多進入幾個秘境,多參與一些大規模的戰鬥,好讓寵物繼續升級。
問題在於,自己現在被關在這裡,也沒法去東海岸啊。
這時,馬鵬帶著一份文書走進了軍警所。
“祁所長呢?把李非然放了吧。”
賴嘉雨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怒道:“你是哪位?這是誰下的命令?”
馬鵬將文書舉到她面前,道:“看清楚,這是離上將的印章。將軍說了,若是有誰對此不滿,去找他便是。”
賴嘉雨頓時後退了兩步。
她不可置信道:“怎、怎麽可能?離上將怎麽會管這種事!?”
馬鵬抬了抬下巴,道:“離將軍讓我告訴諸位:無論是誰,包括他本人在內,在倚仗自己的力量與權勢欺凌弱者的時候,就要做好有朝一日遭受同等對待的準備。你哥哥從前橫行霸道,今日挑錯了人,死在更強者的手上,那便是他咎由自取。”
“李非然,無罪釋放。”
賴嘉雨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不僅不會死,還直接無罪釋放,哥哥他……白死了。
然而,事已至此,自己又能怎樣?
由離星澤親自下的命令,先不說他是陸司令的義子,單是序列一這個身份,在東海岸戰爭裡展現出的強大戰力與威望,就足以讓人興不起哪怕一丁點與其作對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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