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羽以為問了冒犯的問題,又調轉話頭聊了幾句,囑咐戚執息看著點用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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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蘇念羽所說,療養的藥材很難找,也不知道戚執息是怎麽找齊的。
幼魚一連好幾天都是泡在藥裡。
他一邊在小木桶裡遊蕩,一邊唉唉歎氣。
藥味很重,連帶著他的腮裡都是苦味。
好眼熟啊。
幾百年前戚執息是不是也這樣把他塞桶裡泡著的。
怎麽就歷史重演了。
而且,好像……越欠越多了,怎麽辦啊。
小魚苦惱的追著自己尾巴繞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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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藥和沒藥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幼魚可以感覺到一直隱隱作痛的經脈這幾日好上許多。
戚執息又接了一單。
是一個新建的五星酒店。
酒店是好酒店,但門可羅雀。
是因為有客人反映晚上總是能聽到敲門的聲音。
說敲門是禮貌的說法,更準確的應該是什麽尖銳的東西劈開門的聲音。
但是查監控時卻發現走廊什麽也沒有。
按理說酒店剛建起來也沒發生命案,是不太可能見鬼的。
除非貪便宜不信邪選了個風水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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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經理是個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不信這些東西。
倒不是說接待人時輕蔑不禮貌,年輕人的行為處事很周到,考慮到他們舟車勞頓一番,簡單介紹了酒店的情況就把他們送到安排好的房間。
但言語中還是透露了點意思,請戚執息來不是他的本意,是他那個怕他把家業敗壞的爹的想法。
他拗不過老人求個心安而已。
幼魚本以為鬧鬼的酒店應該會沒人入住,等電梯的時間還是暼見好幾個小年輕拿著專業直播設備辦理入住手續。
該說什麽。
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不過這個酒店氣息確實挺乾淨,不太像有厲鬼的樣子。
真奇怪。
那敲門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幼魚斂眸若有所思,走的時候也沒注意到前頭有沒有人,和剛從電梯上下來的女孩迎面相撞。
女孩披著一頭長發,穿著碎花連衣裙,看起來有二十多歲,手裡拎了一袋東西,被冷不丁一撞全落了地,幸虧提前封了口,裡頭的東西才沒撒出來。
幼魚頓時沒了頭緒,彎腰連連道歉,一邊拎起黑色包裝袋遞給她。
女孩接過來,臉有點紅,也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
感覺是個好說話的人。
少年頓時有了主意,揚起個笑,右頰綻開了個小小的梨渦,看起來可愛極了。
語氣中有點好奇,“小姐姐,你也是來這裡探險的嗎?”
女孩先是疑惑的“啊?”了一聲,好半晌才連連擺手,小心翼翼問道:“探險?這裡有什麽值得探險嗎?”
幼魚:“我聽好多人說這裡鬧鬼,晚上總是能聽見好大的動靜,就想來看看鬼是什麽樣的,看到你從上面下來一不小心先入為主啦。”
女孩手指在黑色袋子的耳朵上繞了又繞,聽到這裡頓時有點緊張,她顯然不是膽大的,說話都結巴了,“這,這裡鬧鬼的呀,我只是第一次出來旅行沒做好攻略,忘記訂賓館了,看這裡人少才來這裡住的。要,要不我今天還是搬出去吧……”
她突然想到什麽,補充道:“不過我昨晚也沒聽到什麽動靜,會不會只是,只是都市怪談這類東西。”
幼魚不好直接勸,戚執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該上電梯了。
……咳。
說話這段時間,電梯已經上下兩趟了。
後來辦理入住手續的人也早已上樓。
他隻得隨意說了句“傳言不會空穴來風的吧。”算作提醒,跟在戚執息後頭進電梯。
留女生一臉凝重的在原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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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是會辦事的,給他們安排的房間不錯,房號也是相連的。
幼魚一臉幸福的撲進軟軟的被子裡蹭了蹭。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睡床了。
可惜還沒躺安穩,就被戚執息叫住。
雖然沒有沒條件也要強製創造條件,喝藥還是跑不掉的。
臨行前青年特意熬了好些藥丸子給他帶過來。
幼魚只能苦著臉皺著眉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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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的很快。
幼魚為了聽經理口中的銳利物件砍門的聲音特意熬著沒睡,許久都沒聽見動靜。
斯。
難道是隨機挑選幸運觀眾敲門噠?
他是在等不及,趴在門上透過貓眼看走廊。
很安靜。
這個點大概不會有人入住,再加上最近生意不景氣,廊裡的燈都被關了,只有牆角貼的安全通道的標識在發著幽幽綠光。
平添幾分詭異。
他鬼鬼祟祟打開門,特意在門邊等了好半天,沒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放心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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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篤定今晚自己住的這層樓不會有東西來了,又做賊心虛,擔心大晚上坐電梯動靜會很大,乾脆躡手躡腳從樓梯下去,打算每層樓都去逛逛。
這下總能撞鬼了吧。
又禁不住笑了聲,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他比作死的年輕小主播還要不省心。
他們住的樓層挺高,在十樓,幼魚一層層找下去還有些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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