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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等鶴曉常回到車庫時,戚執息竟還等在那裡。
下一秒看到守著對方問問題記筆錄的警察,了悟,他就說嘛,這裡難道還有什麽東西能絆住戚道長的腳。
“戚道長,對不住對不住,回來晚了。”
為了管制這群妖,警察自然也不能是普通人。
是管理局的分支,囊括不少妖管局裡實力強勁的妖,專門負責處理妖怪暴亂這類事情。
知道戚執息能忍到這時已經難得,看到鶴曉常有如看到救星,立刻放過戚道長溜到他身邊。
他和鶴曉常也是老熟人了,先前打電話喊鶴曉常調用生面孔監察的也是他。
三兩句把剩下的問完就開始聊閑。
“小鯉魚的監護人已經定好了?”
“現在空下來的道長只有兩個,”鶴曉常暼了正欲離開的戚執息一眼,心裡默道,另一個有也當沒有,根本沒得選,“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喬道長了。”
“喬道長啊……”畢玉摸著下巴,“這次犯事的妖好像也是從他手裡出來的。”
“也?什麽意思?”
畢玉揮了揮手:“隨口一提,近些年來犯事的太多,我就愛去找他們之間的共同點,發現有幾列裡的妖的監護人都是喬道長。”
差點就要把喬停列為重點觀察對象了。
鶴曉常眼睛一眯,語氣不善,大有畢玉一點頭確認他就會去把喬停頭擰下來的模樣:“你的意思是喬道長有問題?”
畢玉:……
畢玉唉唉歎氣,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湊巧罷了,我後來發現同一道長出身有好幾例犯事妖不止他一個。”
哈,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窺見這條蛟以往的影子。誰能想到呢,好幾百年前他居然會是個棘手的大麻煩。
麻煩到什麽什麽程度?
大概就是現在二十個擅長隱匿的百年修為的小妖同時妖性大發吃人犯事那樣吧:)
近些年不知為何突然轉了性,同人類聯手弄了個管理局,還對局裡收納的小妖多加愛護,主打一個人妖和諧共處。
鶴曉常這才熄了火,理了理衣服恢復了以往眉眼含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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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魚填完資料就被蘇康帶去白雲觀見喬停。
喬道長是個眉目和善的大叔,下巴蓄著長長的胡子,有些清瘦,頗為仙風道骨。
聽完蘇康的話摸著胡子有些犯難:“小蘇,你等會兒,我暫時沒辦法當監護人了。”
蘇康:“……嗯?”
蘇康:“欸?QAQ”
蘇康難過的垂下狗狗眼:“為什麽呀?”
喬停揮手擺了擺,歎息,“陳放之事,是我的過錯,大抵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對他也不夠關心,才使得他犯下如此大錯,我不想再帶偏個好苗子,也需要一段時間來反思,”又對著幼魚拱手,帶著歉意,“實在抱歉,這位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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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被拒絕,下山的路程小狗難過的尾巴都垂下了。
幼魚倒是沒什麽感覺。
監護人這事,本來講究的就是個你情我願。
蘇康隨即想到什麽,又滿血復活,握住幼魚的手道:“要不,我們再去問問我的監護人?!”
幼魚愣了愣,沒說話,輕輕拍了拍他的狗頭。
不愧是你監護人的漏風小棉襖,真會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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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康是個行動派,想到之後就拉著他匆匆下山打車去了另一個觀。
回自己家就是不一樣,蘇康一下就放開了,帶著暈得奄奄一息的幼魚往內殿跑,還不忘按按他頭上欲落未落、用來遮魚鰭的小型竹笠。
只能瞧見一根紅白色長辮在少年身後晃蕩。
東繞西繞跑到個僻靜的小室,方才站定,蘇康就變回了原型——條看起來才四個月大的胖嘟嘟的黑色小奶狗,胸前是一圈圍領樣的白毛,四爪也是白色,唯有下巴與眉毛處是黃棕色——轉眼就不知跑哪去了。
凡妖精,本體的模樣大多定格在生出靈識的那一刻,看來蘇康得道時年紀並不大。
嗯,當然,現在年歲應該也不大。
幼魚扶著牆腹誹了句,緩過勁就感覺到一道視線。
本以為是蘇康跑回來了,又或是這個地方的小道,抬頭看見人卻沒忍住一僵。
是戚執息。
他顯然是剛從哪處回來,看到呆呆站在一旁扶著牆的人臉上沒什麽表情,幼魚卻種總覺得他的面色不大好。
正常,換他遇上那種狀態幹了傻事還不乾不淨的往自個兒身上貼的人應該已經喜怒形於色的冷哼出聲了。
很好。
蘇康,你真的很會辦事:)
幼魚抬頭望天話板。
適才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還喊了小戚道長,求著鬧著要報恩的糗樣在腦子裡逛了一圈,各種情緒湧上來,他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人。
嗯,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這牆可真牆啊。
索性蘇康很快就回來了,帶著他的倒霉監護人。
本以為教出蘇康這樣有趣的小妖的人本身的性格應該也是熱鬧的,他監護人意外看著是個理性嚴肅的人。
對蘇康是真的寵,哪怕他說出同時監護兩隻小妖這麽離譜的話,穿著藍色道袍挽著頭髮表情很冷淡的少年還能把他抱起來摸了摸狗頭試圖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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