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出來。”
戚執息對他好像真的縱容過頭了。
還是因為不在乎他在做什麽。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
他做賊心虛,見戚執息出了門也不放心,鬼鬼祟祟把東西從被子挪到枕頭下,又用手拍了拍,才放心的出了門。
戚執息在廊下等著他。
他熟練的變成小魚跳到小木桶裡去,就聽見青年慢條斯理道:“以後藥浴到我的房間去。”
幼魚:……?
他差點從桶裡跳出去。
“不自覺就只能被監督了。”
眉目如畫的青年突然半蹲在小木盆邊,嘴角牽起些許弧度,伸出手指按了按懵懵僵住的小紅鯉的腦袋。
指節分明,白皙如玉,上挑的眼型一笑便好似含著什麽情意,墨色的長發順著肩頭微微垂落。
落入凡塵的謫仙一般。
幼魚被美色誘惑,下意識點了點頭。
等回了自己房間,掏出枕頭下初具雛形的木劍用小刀雕了幾筆,才醒悟自己答應了什麽。
糟糕。
這就是美色誤妖嗎。
他居然是條好色的小色魚???
完了,他不乾淨了。
幼魚想著,手裡的動作不由自主頓住,默默失了神。
但是,戚執息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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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木劍的製作總算到了尾聲。
還有幾塊角料,幼魚拿來做了兩塊護身符。
等鶴曉常再來時,可以用來借花獻佛。
幼魚也松了口氣。
把東西給戚執息以後,應該就能搬回來泡藥了。
在戚執息面前變成本體總是莫名有些不自在,搞得他最近對泡藥的抗拒大了不少。
只剩磨砂和塗油,幼魚像往常一樣給崔念發起視頻通話,接通後瞧見她眼底的厚重青黑,神色萎靡。
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精神氣。
“沒有休息好嗎?”
幼魚瞧著屏幕湊近了些。
可惜他不通相面之術,隔著屏幕也無法感知到對面的氣息,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被鬼怪附體。
崔念語氣懨懨,“我在家裡睡了兩天,可能是睡多了吧。”
幼魚頓了頓,努力去想戚執息先前教他的被鬼神附體後的狀態,旁敲側擊:“啊……是生病了嗎?”
女孩突然一個激靈,神色清明幾分,支吾半天,臉突然紅了,含爍其詞。
“啊,嗯,也、也許是吧。”
崔念突然兩隻手捂住眼,自暴自棄:“我覺得我可能是相思病,想男人了。”
幼魚:?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破了個口子,就沒那麽不好開口了。
崔念坦白道:“我這幾天,老是夢到一個人。”
長得非常惹人注目的男人,眉眼到身材無一不踩在她的審美點上。
夢裡她又因為志願的事同母親起了爭執。
媽媽覺得考師范更穩妥,要她填報離家近的j大。
她卻想選雕塑,不顧媽媽的意願要填h大。
現實裡,媽媽憤怒的拿起日用品店裡的小刀,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目光,對準自己的脖子,大聲吼道:“好哇,養你這麽大翅膀硬了是吧?!我花錢給你上學,為了讓你學美術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分用,你選個學校都不聽我的話,既然這樣我就死給你看,讓大家瞧瞧逼死自己親媽的不孝女!”
逼得手足無措的她流著淚妥協。
夢裡,那人幫她奪下了那把令人畏懼讓人窒息的刀,輕而易舉的幫她勸服了固執己見的媽媽,輕柔的用面巾擦盡她的眼淚。
溫聲道:“別哭啦,再哭運氣就要溜走咯。”
連續不斷的夢見,那人對她越發溫柔,越發好。
童年不好的經歷,讓她對男性多有防備,27歲都不肯找男朋友,也不願意相親,乃至於媽媽有些著急。
夢裡,幼小的她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下,反抗不能,絕望之際,被那人救下,抱進懷裡溫聲安慰。
要是當年現實裡有這樣的人存在就好了。
她想。
她不由沉溺在這樣的溫柔裡,睡覺的時間越發長起來。
正好周末,就放縱的睡了兩天。
幼魚點點頭,不好說什麽,彎眼道:“這些天謝謝你教我做東西,我手裡還剩了些木料,就做了個小玩意,你可以給我個地址嗎?我想把它作為謝禮送給你。”
雷擊木能鎮邪,倘若真的是什麽怨鬼,應該也有所避諱。
崔念沒推拒,溫然笑,“那我就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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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還沒來得及抹油,幼魚先把護身符寄出去,回來時正巧撞見戚執息從房間裡出來。
“做什麽去了?”
青年眸光微暗。
幼魚語調上揚:“你怎麽出來啦,我送東西去了。”
他知道鬼怪之事問戚執息最好,就將崔念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問他這種算什麽情況。
離得近了,幼魚清楚的聞到青年身上傳來的淺淡的木質香。
戚執息垂下眼皮,冷淡道:“陰桃花,你既送了雷擊木,是什麽都不可能再近她身。”
不知為何,幼魚感覺戚執息心情不太好。
他歪了歪腦袋,湊上去瞧戚執息的表情。
青年微微偏頭,往後退幾步,語氣莫名:“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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