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錢沒問題後,他把空置出來的家夥退還去了木坊,隨後混進人群之中,須臾便再尋不到了。
“四十尾小魚七百六十文,八斤大魚三百一十二文,總計一千零七十二文。”
方才的老鰥頭把賣魚錢一並交給了等在巷子裡的一對年輕夫妻手上。
“你們瞧著,沒錯吧?”
一兩銀子七十二文的銅板,倒是不用多點便可一目了然。
曹聞撥出了五十文錢遞給老鰥頭:“謝了。”
老鰥頭連忙笑著把錢接了過去,一沒叫賣二沒久等,就是幫著守了會兒攤子就得了五十文錢的酬金,這種好事兒當真是可遇不可求。
他笑得合不攏嘴,這趟集市來的劃算。
生怕人忽然失悔,老鰥頭拿了錢便道:“不客氣,不客氣。老頭兒就先去了。”
曹聞把錢裝進了荷包裡,瞧著老鰥頭走遠了才收回目光,回頭便見著許多鹽一動不動的在盯著他。
他手一頓:“怎的,可是覺得我這樣做太缺德了?”
許多鹽微挑眉毛:‘大風大雨的天還出門幫他把魚塘裡跑出來的魚抓住,這朝還花錢雇人給歸還過去,主人家給點酬勞也是應當的。”
曹聞聞言露出了嘴角的虎牙:“你這是在替我說話麽?”
許多鹽未置可否,隻道:’見者有份,既然拿了這麽多辛苦費那便得請客。”
看著說完便折身往前去了的人,曹聞連忙追了上去:“請,必須得請!”
原本還愁著不好把這魚給變現的,不想是峰回路轉,可又是一大筆啊。
兩人一起去置辦了今天商量下的東西,要請客的曹聞原本是想請許多鹽去食肆吃飯的,不過想著還在家裡的呂靈璧,他持家的改買了兩斤豬肉給帶回去。
等帶著東西到家時,已經快晌午了。
呂菱璧睡了些時辰起來見著屋裡屋外的就隻她一個人,除卻不是在自己家外倒是沒多不習慣,以前多數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家,病了累了都自行應對,她曉得如何照顧自己。
扶著牆壁走了出來,她在院子裡曬了會兒太陽,見著院子裡有只花羽母雞,她歇息了些時候有了點精氣神,索性把堆在屋簷角做到一半多雞圈欄給再次翻了出來。
她身體還虛著,雖是手腳慢些但靈巧細致,等著曹聞和許多鹽回來的時候,雞圈圍欄已經做好了。
看著空著雙手走在前頭和渾身捆著大包小包一道回來的兩個人,呂菱璧放下東西站了起來。
’娘,你怎麽出來了!‘
許多鹽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攙住了人。
呂菱璧看著院子裡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嘴角微彎,拍了拍許多鹽的手:“沒事,總在屋子裡悶著也不是回事兒,人都不昏都躺昏了,出來曬曬太陽反倒是清醒些。”
曹聞在屋簷下把置買的東西放了下來,看著地上編制的十分細密的圍欄,他不吝誇讚道:“伯母的手也太巧了,這編制的比工坊師傅的手藝還厲害。”
呂菱璧生疏客氣道:“那你們便把這雞圈的活兒放著,我來做就是。”
“好啊,我先前把母雞買回來便是想著多攢點蛋到時候孵些小雞,伯母可以把雞圈做得大些,到時候便可以把雞都關養在一塊兒。時日長了,也還能再養點鴨。”
曹聞想都沒想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並且還提了要求做了規劃。
他並不指著呂菱璧分擔什麽活兒,要緊的還是讓呂菱璧閑來有打發時間的事情可做,人在陌生的環境裡過於清閑,主家太過客氣的話會讓人覺惶恐不安。
若是有了事情做,也就沒空去想那麽多了,且做著做著就有了歸屬感。
有了歸屬感自也就慢慢有了感情…….
呂菱璧看著形單影隻的母雞詫異道:“光有母雞和蛋怎孵得出小雞來。”
曹聞和許多鹽聞言不約而同的睜大了些眼睛,呂菱璧見兩人都直愣楞的,頗覺有些好笑,倒是減了不少警惕,耐心道:“得有公雞,家裡的母雞下的蛋才能孵小雞。”
“啊,這…….”
曹聞從不曾想到這茬上,還以為有蛋有雞就能孵出來,他乾咳了一聲:“我下午再從平農那兒買一隻公雞。”
呂菱璧笑著點了點頭。
許多鹽心中微有驚異,他不知道他娘竟然還懂得這些養家禽之道,以前他總覺得養這些東西費時費力,他娘提過一嘴他立馬便拒絕了,後來便再沒聽她提過。
他原本以為她和自己想的也一樣,或許其實並不然。
乍然間,他覺得雖然這些年母子倆相依為命,可他奔忙於生計之間,他娘又事事不想他擔心總是開口的少,生怕再給他添麻煩,兩人好似並不是特別了解對方。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回神之間,曹聞已經繞著呂菱璧求問養家禽孵小雞的學問走著進去了。
“我閑來也是無事,照看兩隻雞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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