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晃來晃去的一點也不老實。
還擱那兒躲躲藏藏的以為自己沒看見似的。
他能不知道他心裡尋思著什麽事兒嘛。
尋思也就乾尋思著吧,那也沒有別的用!
收拾完灶房他就大著步子過去。
曹聞看著快步前來的人,有點心虛的躲著許多鹽的目光。
“洗好了啊。”
青天大白日的還好,一到了晚上,夜色寂寂的時候曹聞就開始覺得不自在起來。
許多鹽不會說話,全靠他問,她才答,且就這麽三兩句的話,卻還交流的不多通透。
曹聞覺得兩人都不說話實在有些尷尬。
想著今天許多鹽沒有要他的錢,忽而就找著了話說:“家裡條件不好,日子過得苦。但我跟你保證,以後我肯定會多掙錢,讓你一天三頓都有吃,再不餓著!”
許多鹽見人信誓旦旦,原本心安理得到嘴邊拒絕的話又被憋了回來。
他心裡閃過一瞬的歉疚,不過想著造成今天這步田地也是他自找的,旋即他的心又冷硬了起來。
不等曹聞有往下發展的機會,他毫比了比手勢。
‘我月信來了。’
曹聞微偏過頭:“嗯?”
這次是真不明白。
許多鹽又堅持的換了個說法,揉了揉肚子。
“吃的太飽了不舒服嗎?”
許多鹽看著一臉傻相的曹聞,不知是裝傻充愣還是本就傻。
不過他見著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好似並非有意,許多鹽不由得深抿了下嘴。
“怎麽不說話?那不然出去走走消消食?”
你看我說不說得出話來?許多鹽頓了頓,未置言語去了屋子。
曹聞看著進了屋的人,正猶豫要不要跟著進去,許多鹽很快又出來了。
他詫異的左右翻看著許多鹽手裡的東西,不太理解給他一塊布條看幹什麽。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往自己後腦杓上比劃了一下:“系這兒?”
有那麽一瞬間許多鹽想把東西給摔他臉上,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
雞同鴨講了一陣,許多鹽敗下了陣來。
他尋摸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又去了屋裡。
曹聞尷尬的摸了摸鼻尖,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笨過。
不等多想,許多鹽又取了個冊子出來,曹聞連忙湊上去看了一眼泛黃的頁面。
頓時手裡的東西就變得燙手起來。
他手忙腳亂的差點把布條扔地上。
“你,那個來了?”
許多鹽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點點頭。
曹聞眸子疏忽挑高,趕緊小心的把手裡的東西還給了許多鹽。
雖說有點尷尬,但卻抑製不住眼裡亮起來的光,他把唇緊抿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那這幾日可不要貪涼,多喝些熱水。”
許多鹽見曹聞面色有點怪異的囑咐,但竟然沒有因此事發作咒罵。
他挑起眸子,意外的看了曹聞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做手勢問:‘那今晚你要睡哪兒?’
曹聞看著她指了指裡屋,又指了指榻子,這回還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嘛。
既然都來那個了,那這幾天就不必憂心了,總不能一直把人晾著吧。
他輕吸了口氣:“行,那睡覺。”
隨後許多鹽就見著人徑直大著步子朝裡屋去了!
要睡哪裡自是不言而喻。
許多鹽眸子放大,挑著眉四下看了一眼。
倒是不怕跟那小子躺一起,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他到時候喪心病狂。
他找事兒一般去收拾了下桌凳,又整理了一下榻子上散亂的東西,最後好似確實找不到什麽事兒能再磨蹭了,心裡亂翻翻的望向了那盞油燈。
屋裡陷入黑暗,他提了口氣才朝著茅屋唯一有亮光的地方走了進去。
那人動作倒是快,走進屋時他的外衣已經整齊的掛在了衣架子上。
許多鹽尋著燭火望過去,只見曹聞微屈著腿躺在靠牆一角,前兒才挨了一榔頭有點禿的後腦杓朝著他。
明明一大塊頭,抱著雙臂縮成一團面朝著牆壁,許多鹽也瞧不出那人臉上是個什麽神色,但就這抱的緊繃繃的後背,站在門口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人都有點像……像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樣。
許多鹽:……?
雖是這人總有些出乎意外的表現,可見曹聞跟個小孩兒樣,許多鹽連自己都不曾注意的松了些氣,心裡放下了不少戒備。
他先去吹了燈,再解開外衣慢騰騰的上了床。
兩人並肩躺下,床上好像變熱了許多,黑暗之中,兩人都默契的屏住了呼吸。
曹聞進來的時候還有模有樣,上了床頓時就有些慫了,他默默凝了口氣,暗戳戳的又往牆壁上貼了一些。
冰涼的牆壁隔著一層簾帳傳來涼意,但是卻並不能降下曹聞的體溫。
新婚夫妻睡覺怎麽睡的?
牽著手睡?還是說抱著睡?
聯盟真沒教過啊!聯盟幹什麽不教這個?
他們就這樣各自躺著沒問題吧,應該不會太疏遠奇怪吧?
正當他神遊天際時,他的胳膊上忽然一熱。
曹聞差點嗥叫出聲。
她她她……要幹嘛!
曹聞像一條直挺挺的死魚一樣不單瞪大了眼睛,並且完全不敢動,在短短的幾秒鍾裡已經把過去儲備的關於情侶愛人的知識都回憶了個遍,然後卻沒有找到任何的應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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