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鹽笑了一聲:“來得及掐麽?”
“你不信我啊。”
皎皎月色再是皎潔,灑在地上也有一層算不得真切的朦朧,連帶著月色下的人也變得格外柔和。
許多鹽看著近在遲尺笑得露出了虎牙的人,伸手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可以信,那你要保護好我啊。”
他把身體靠在了曹聞的身上,埋在了他的脖頸之間,輕聲說了一句。
曹聞凝了口氣,後脊一僵。
水波像是一雙手不斷的將兩人推緊,又把輕輕拉開。
若即若離之間,曹聞感覺許多鹽好像是吻了他。
清潤的觸感似河水柔和,一時間讓他有些分辨不出究竟是河水戲弄,還是懷裡的人確實吻過。
只是頃刻間,他覺著水再是清涼,也不能澆滅心尖上難忍的癢。
曹聞突然收緊了雙手,月河動蕩,細碎了一河清光。
喘息漸起,溫涼的唇齒在碰觸之中愈漸升溫。
也不知抵死纏綿多時,曹聞方才平息了心裡的那股癢。
他頷首抵在了面色潮紅,幾欲喘不過氣來的許多鹽額頭上。
“冷不冷。”
許多鹽挑起眸子,他看見曹聞側臉上的水珠滑落在下巴上,在月色裡發出了光。
他舌尖掃過發麻的唇,時下是更站不穩了,索性整個靠在曹聞的身上,輕喘著氣。
“要不要上岸去?”
“我使不上力了。”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水響,曹聞攔腰把許多鹽從河裡抱了起來。
他赤腳上了岸。
“我抱你回去。”
許多鹽順勢把胳膊散掛在曹聞的肩上:“不重麽?”
“這算什麽。”
曹聞心中充盈,隻恨不得回去的路能夠永遠走下去:“絕計不會摔著你。”
“那以往是沒少抱了,倒是胸有成竹。”
“哪裡的話。”曹聞眉心微動:“扛過不少,抱過的只有你一個。”
“為什麽?”
曹聞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言語。
“我以前是個將士,征戰沙場,將友中了刀劍我便扛著他們跑。沒有騙你。”
許多鹽揚起眉,難怪遇事他總能從曹聞眼裡看到異於常人的殺氣。
“這麽說來你倒是真的純情了。”
曹聞笑了一聲:“那我便當是你誇我了。”
“倒會順著杆子往上爬。”許多鹽蕩腳撩起曹聞滴水的衣角,赤腳踩了踩他的腰腹:“你今天帶我來河邊,是早就憋著心思了吧。”
曹聞眨了眨眼睛:“我哪有!只是天熱了想帶你過來洗澡。”
“是麽,洗個澡那你親我做什麽?”
“我……”
“咬我脖子,動手動腳,還揉……”
曹聞耳根子熱的像被燙熟了的蝦,想捂住許多鹽的嘴,奈何雙手摟著人,只怕空了手出來把人掉地上。
急中索性低頭堵住了許多鹽的嘴。
許多鹽開不了口,稍一張嘴就被咬。
半晌,曹聞見許多鹽沒再折騰,這才松開:“我求你了,別在什麽都說了行麽。”
許多鹽翹起嘴角,他就是愛看曹聞面紅耳赤的樣子:“你敢做還怕人說?”
“我不怕別人說,就怕了你這張嘴。”
曹聞無奈:“你說你究竟是原本就這麽壞,還是許多年不說話給憋壞了?什麽都能說?”
“我做啞巴當然只能撿著容易的說,若是說這些,那得做多下流的手勢?”
曹聞覺得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放軟了語氣:“那以後能不能也撿著容易的說,我不好意思。”
“看你表現吧,我盡量。”
……
曹家的生意改下午做後,上午太陽沒上山前還能下地料理一番田地裡的事情,日頭高了回家預備下午出攤的食材。
日子倒是穩當不少,一晃眼兒就去了月余。
“這些吃飯的嘴可刁,眼瞅著快秋收了,說是叫咱用新米炒飯呢。”
許多鹽切了些酸蘿卜丁兒,道:“新米是清甜,不過軟粘,不適合做炒飯,他們知道些什麽。”
呂菱璧聞言笑了一聲:“你都曉得了炒飯要什麽米了,倒是難得。”
“娘,我是不會做飯,卻也不是傻。”
呂菱璧的笑容更盛了些,又道:“阿聞說這月掙了些錢,生意也見穩,可以試著添些食材了。日日都是那一樣,便是味道再好也該膩味了。”
“就是前兒個家裡吃的炒肉絲都很好。”
自從家裡有了鐵鍋,可謂是變著花樣吃炒菜。
吃的倒是好,和村裡的屠戶都混成了老熟人。
屠戶新宰了豬不先運去集市上,倒是先通知曹家去選肉。
為著生意,家裡的豬油膏都熬了三大壇子備著。
一日賺的少的時候兩百多文,多的時候能有個五百來文。
月余下來掙了十幾兩,手頭上確實又寬裕了些。
但許多鹽還是很謹慎:
“肉菜是好,可成本也高,出一盤菜怎麽也得幾十文錢,在外吃攤的就是圖個實惠,有這個錢就下館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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