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陳述一切,聽起來出乎意料,卻又好像是最為合情合理的答案。
然後他還說......還說喜歡他......
許多鹽甚至於不敢胸口強起伏的去呼吸,他怕自己稍過於用力,這場夢就會破碎。
曹聞見著許多鹽沒有再反抗,他慢慢的松開了手,垂下眸子看向他的眼睛:“你,相信我說的嗎?”
許多鹽點了點頭。
曹聞長吐了口氣,他以為許多鹽會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會以為他是說的托詞或者是因此而怕他。
可事實卻是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冷靜許多,或許是自己太過於瞻前顧後了,若是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把所有事情說開,或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既已經說出了藏在心裡的秘密,曹聞覺得自己豁然開朗了許多,借此機會,他也不想在胡亂揣度許多鹽什麽了。
總之他已經說出了心中所想,不論是許多鹽是何決定,他都會尊重她,現在所求的,只是他們之間不要再有秘密。
哪怕,哪怕她心裡另有所屬,哪怕那個人不為世俗廣為接受,至少他們認識這麽一場,當是坦誠以待。
“那麽你呢,阿鹽,是不是有什麽沒有同我說。”
許多鹽尚未完全消化掉方才的訊息,聽到曹聞的話身體一震,雙肩僵硬,疏忽之間面無血色。
他是知道了什麽嗎?
許多鹽有些不太敢正視曹聞的眼睛,縱使他們之間都各自隱瞞有自己的秘密,可是,可是他的掩藏,好似更為人所難以接受。
若是他開口,說出真相,覺得喜歡可笑的應當便會是他了吧。
雖心中極具掙扎,但許多鹽心底卻知道這或許是唯一坦白最好的機會了。
倘若今天不說,以後哪裡還會有今天這樣的契機來開口。
曹聞見著許多鹽的複雜的神色,心也一點點的往下沉,看來是沒錯了。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扯出了個笑:“沒關系,我不會怪你。”
“你都知道了是麽?”
“?”
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少年聲音落進了耳朵裡,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有些小,卻還是如同旱地驚雷一樣在曹聞的耳朵裡轟然炸裂開。
他不可確信,甚至是倒抽了口氣:“你、你......我沒聽錯吧?”
許多鹽見他強烈的反應,猜出他還不知道。
他微低下了頭,輕語道:“沒錯,我根本就不是個啞巴。”
不等曹聞詢問緣由,他呼吸有些短促,甚至是搶著脫口而出,只怕晚了就沒辦法說出口一樣接著道:
“一直我就是裝的,我從來就沒有啞過。因為我是個男人,一旦開口說話就會被人識破!”
許多鹽的聲線逐漸拔高,越說語速越快,最後幾近是將真相吼了出來。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這麽多年了,他終於把這件壓在他胸口的秘密揭開,雖是惶恐想要逃避,可真當從嘴裡說出去時,心裡竟然有一種強烈的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在說什麽啊?”
曹聞有些像失了智一樣,偏頭看著許多鹽。
“即便是你不願意接受我,也不必要如此啊。”
許多鹽聞聲抬頭看著曹聞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就像是你告訴我的都是真的一樣。”
曹聞張了張嘴,知道了許多鹽不是在說玩笑話,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胃變得很重。
也不知道該爭辯什麽,或者是詢問什麽,連空氣也變得靜默。
疏忽之間,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隱瞞的事情更讓人覺得炸裂。
他都坦白心跡了,他跟他說這個......
曹聞喉結艱難的滑動了一下,這關頭了,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所以你喜歡喬姑娘。”
好像她,噢,不是,他喜歡喬家小四一切都變得很合理了。
許多鹽眉頭一動,也是詫異曹聞居然會在這時候問這個,不過他還是實誠道:“自然沒有。”
隨後他小心的看了曹聞一眼,動了動唇,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事情已經很複雜了,他怕自己再說曹聞承受不住。
曹聞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扯出了個蒼白的笑容:“還有什麽,你一並說吧。都已經這樣了,也沒有再比這些跟讓人發亂的事情。”
許多鹽抿了下唇。
“我不喜歡喬姑娘,但我喜歡你。”
許多鹽微垂眼瞼扯動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會接受,卻也曾心存幻想的試圖去試一試,謝謝你讓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也讓我把這些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啟齒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忽然伸手,反抱了抱僵住了的曹聞。
“你告訴我說不要因為希望渺茫便放棄,事情並非是全無可能,試也不試方才沒了指望。我也試想放棄過一直計劃的遠走他鄉改頭換面重新開始,留下來和你一起生活,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曹聞,我不會讓你為難。”
話畢,許多鹽松開了手:“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如今你是恨我怨我都接受,只是,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嫌惡我對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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