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由著他回了地裡,好在曹楊有了些志向,漲了些見識是再不肯做佃戶了。
不過愁的是這下子攤子上人手不夠,又只能重新找人。
倒是曹楊說了一嘴說若是不放心外頭的人,不如從坳子裡的佃戶人家裡選兩個年輕人出來。
孩子活絡容易教,比老佃戶好上手,而且又是一個坳子裡知根知底的,家裡都在曹聞手底下做事兒以此為約束會更踏實些。
曹聞聽進了心裡,跟許多鹽商量了一下覺得也不錯,挑選幾個機靈的契紙一簽,就讓跟著他們做學徒。
若是有吃這碗飯的天分,往後也不必曹聞守在攤子上了。
一時之間,曹家成了坳子裡的大恩人,倒是撐起了曹家坳這個曹字。
“阿鹽,洗腳!”
夜裡,曹聞倒了些熱水準備洗腳,見著許多鹽進了屋就沒出來。
“忙著呢。”
屋裡回了一聲。
曹聞無奈歎了口氣,又聽道:
“端進來伺候我。”
曹聞笑了一聲:“來了,爺!”
他端著水方才進屋便聽見了算盤撥珠的聲音:“又在算帳了?”
許多鹽把鞋子蹬下,將腳伸了過去。
“這幾日時間花費不小,能不算著麽。”
曹聞握著許多鹽冰涼的腳,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天冷了別貪涼,穿厚底的鞋。”
他先澆了一點水在許多鹽腳背上適應水溫,待著腳背有點發紅了才給放進水裡。
“買地花了九十兩,置辦耕種工具又是十二兩,外在驢去了十八兩。”
許多鹽放下算盤:“你要不要瞧瞧家裡還剩多少錢。”
“地是咱們自己的,錢只不過是換了種存儲方式,等過兩年地開出來了直接便漲身價了。若是不置辦點像樣的墾地工具,你叫坳子裡的鄉親抗著石鋤去挖地啊,那得刨到什麽時候?到頭來耽擱到不還是咱們明年秋收麽。”
“你倒是會盤算。”
許多鹽道:“瞧著這一日比一日冷了,你看這頭屋漏透風,等入冬了還了得,原本打算是掙了錢先修繕房舍的。”
曹聞看了一眼屋子,雖是門窗都緊閉,卻還是風薅薅的,夏時漏風反倒是覺得涼快沒什麽,天冷以後弊端便顯現了出來。
遇上落雨的天氣裡,就更是凍人了,獨就隻灶房暖和些。
先時又遇上了那般事情,曹聞倒是理解許多鹽想要修繕房舍的心。
“這朝再不折騰旁的了,有錢了頭一件事便修繕房舍如何?到時候咱就修個亭院兒磚瓦房?”
許多鹽朝著曹聞撩起了些水:“我們倆又生不出孩子來,修那麽大的房子來做什麽?你哄小媳婦兒呢。”
曹聞抬起手肘擦了把臉,忽而一把扣住了許多鹽的腳踝。
“什麽小媳婦兒還敢往丈夫的臉上澆洗腳水,反了你了!”
“便是澆了又能如何?”
許多鹽傾身上前,在曹聞的耳根子上呼了口氣。
須臾之間,床板發出了一聲嘎吱響,許多鹽被壓在了床中間。
曹聞渾身的重量都轉在了他的身上,渾厚熱度的軀體有力的與他皮肉緊緊貼合,即使手掌使力也推不開半分。
這不僅讓他沒有屈辱的感覺,反倒是覺得莫名興奮。
他的手轉從曹聞的肩膀上滑到了腰間,遊走之際手心觸過結實的後背和窄勁的腰。
無疑,曹聞越來越挺拔了。
他流連的將手停在他的後腰上,抬眸對上了曹聞近在咫尺的眸子:
“倒是想試試這腰究竟有沒有力。”
曹聞掐住許多鹽的腰:“那不然我明天去挖一天地,你看看有沒有力?”
許多鹽眉心一動,臉上□□少了三分,氣惱多了五分,正想抬腿踹這沒有半點趣味的人一腳,腿還未抬起卻被壓了下去。
與此同時,身上多了一處不可忽略的壓迫觸感。
“別生氣啊。”
曹聞討好的用下巴蹭來蹭許多鹽的側臉。
“我還當你柳下惠呢。”
許多鹽挑起單眉,眸子往下輕掃而過:“原來也不過如此。”
曹聞看著許多鹽那張因為呼吸加重而有些發紅了的臉,早就想把他拆吞入腹了。
他聲音啞了不少:“我就是個普通男人,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話畢,許多鹽便覺得腰間衣帶一松,要緊處微涼。
片刻之後,陷入一片火熱之中。
翌日,許多鹽醒的有些晚,折騰了半晚上耗費不少精力,一覺也格外好睡綿長。
隻隱隱覺得身旁原本裹著個暖爐子,但不知什麽時候暖爐子不暖和了,身側越睡越冷。
他慢騰騰睜開眼,發覺紙糊的窗外已經天色大亮了。
正預備起來,曹聞開門走了進來。
“醒了麽?”
許多鹽從床上坐起,睡眼惺忪的看了曹聞一眼:“嗯。”
“佃戶家選的四個孩子已經過來了,娘正在院子裡教他們怎麽處理食材,你要不要去看看?”
許多鹽一個字沒聽進耳朵裡,看著神采奕奕的曹聞,腦子裡還是昨晚上兩人滾在一起的場景。
兩人血氣方剛的,也沒少親熱,不過也都止步於親親摸摸,昨晚上雖是照舊未曾走到那一步上,卻開辟了新的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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