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何必把那些感情分得那麽清呢。
此刻他知道,他是吻得下去的,他想要親吻眼前的這個人。
林浠這麽想著,湊過去,輕輕地吻了吻Eleven的唇角。
他吻得極輕,只是稍微碰了碰,一秒鍾不到。
他想,仿生人的質感做得真好。
他的唇和真人一樣柔軟。
他的反應也與真人一樣可愛。
只見Eleven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林浠居然真的吻了他。
他的臉頰和耳朵迅速泛紅,看起來粉紅粉紅的,很是好看。
林浠:“現在開心了嗎?”
Eleven:“我的觸感和味覺不夠靈敏,所以,太輕了,我還沒有感覺到。”
林浠好笑地說:“Eleven,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學會耍賴的?”
Eleven歎息:“從現在……”
說著,他猛地靠近林浠,輕輕地咬上了林浠的唇。
這只是一開始的試探。
見林浠沒有推開他,他便更密、更重地吻了上去,反反覆複,不知疲倦。
他的手掌緩緩滑上林浠的背脊,帶來一陣癢麻。
他的手指撫過林浠的後頸,用力地穿過他柔軟的發絲。
平時溫文爾雅,總是十分有禮貌的Eleven,在接吻的時候居然有著強烈的控制欲。
就好像是因為他實在是等了太久,那些渴望,那些瘋狂,在一刹那轟然爆發。
不多時,林浠就像是缺氧的魚,時不時張口呼吸。
而他總是會再次堵上林浠的唇。
他靈活的舌糾纏著林浠的,那條舌頂著林浠的上顎,滑入其中,讓林浠無處可逃。
林浠時不時推開他,卻又被他封住唇舌。
林浠很吃驚,他以為Eleven還很單純,根本就不會接吻,卻發現Eleven不是很會……是太會了……
當然,他不知道,Eleven的練習對象就是他。趁他睡著以後,Eleven找他練習過很多次了。
而且,Eleven知曉他的感受。
他一邊吻著林浠,一邊傾聽他的心跳。
他會故意讓林浠的心跳變得更快、更快。
故意讓林浠的體溫升高,升得更高。
直到林浠忘記了推開他,開始回應他,他才終於結束了小小的惡作劇,繼續沉溺在美好的唇瓣裡。
……
這天晚上,慶功宴。他們吃了烤全羊,喝了夜啤酒,享受了豐盛的一餐。
吃完飯,他們五個人一起打牌玩大冒險,輸了的人必須做圍觀士兵們指使的任何不違法的事,一般士兵們都會要求輸家找人親親啊,抱抱啊,告白啊,做俯臥撐之類的。
林浠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肥羊,不知道為什麽,他明明沒輸,這些士兵就像是被提前買通了(林浠你沒有猜錯),總是指定輸家對他做各種事,一會兒親手手,一會兒抱抱。
十分難得,小祈淵和Eleven居然相互協作,同仇敵愾,一心想輸。
沒錯,夏元冶、森羽、小祈淵和Eleven都在搶著當輸家。
當然,他倆一合作,基本輸到結束。
畢竟Eleven本來就擅長計算,小祈淵自帶影響催眠能力。於是,跟他們對戰的人都直呼邪門,包括夏元冶,他不信邪,跟他們連戰十回合,全贏。
夏元冶從來沒有那麽討厭贏過,氣憤!一晚上他連林浠的手指頭都沒摸過!
這天晚上他們住在軍營,睡在大帳篷裡。
睡前,他們開著帳篷,眺望天地。
此刻,深藍色的天空與遼闊的大地匯成一片,如果頭頂上沒有那顆可怕的紅色星球,如果眼中沒有紅色的倒計時,氣氛一定會更好。
林浠感受著夜風的吹拂,問Eleven:“其實我很好奇,當你被菲斯特吞進喉嚨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Eleven:“我去了菲斯特的核心,那裡有著虛擬的殿堂,數不清的屍骨,全部都是被他吞噬的童男童女。而他的形象……實在是難以形容,他有著多個頭,最中央的那一顆,是一個滿臉褶子的白發老人。他的身體如同腐朽的野獸,有著多對蟲足——他的形象比巨蟬要可怕許多。”
林浠:“你在那裡與他戰鬥嗎?”
Eleven點點頭。
林浠:“真是不可思議,外界看來,你被他吞入了半分鍾,他就爆炸了。”
Eleven:“從我的視角來看,我在那裡與他戰鬥了28分鍾。負面情緒就是他的力量,他充斥著痛苦和仇恨,十分難纏。但是他的力量有限,招式一多就破綻百出。”
林浠:“其實我現在很擔心一個人。”
Eleven:“安德烈,對嗎?”
林浠:“是,充滿惡意的菲斯特曾潛伏在他的身邊,幾乎控制了他的精神和身體,恐怕會對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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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的每一天都是類似的,他就像一塊古舊的鍾表,總會在固定的時間做固定的事情。
清晨,他早早地醒來,洗漱,吃早餐,喂鸚鵡。
這隻灰鸚鵡陪伴了他五十多年了,最近總是精神不振,不太說話,有些站不穩了。它和他一樣,太老了。
他撫摸了一會兒灰鸚鵡,再次撐著拐杖挪進臥室,醫生扶著他躺下,為他脫了鞋,將他僵硬的雙腳抬到床上。
醫生掛好吊瓶,為他輸液。他渾身都是慢性疾病,每天都需要治療兩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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