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朝……皇上是不是有病”歐陽寒雲湊了過來隱晦地詢問。
藍小川回過了頭,澄澈的眸子裡一片戒備,若是尋常人這麽說他只會當做別人罵朝池暝,絕對會給那人一個教訓,但是歐陽寒雲醫者仁心,向來有話直說,而且,歐陽寒雲說的是實話。
“為什麽這麽問?”
“他對你的感情不太正常,尋常的夫妻我都沒見過這麽膩歪的,每天都要見面幾次,他甚至會特意去找你就為了見一面。最重要的是上次我和你接觸,他眼神裡想殺了我。”歐陽寒雲依然心有余悸,“我從醫這麽多年,自然能看出來端倪。”
“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你的嘴巴嚴實一點。”藍小川神情嚴肅地說道,一旦消息泄露,藏在暗處的妖魔鬼怪可就全部跳出來了。
“當然了,我現在和當年不一樣了。”
藍小川出來和歐陽寒雲在一個路邊的攤子裡下館子,最近他越來越容易餓,總是吃不飽,在皇宮裡吃太多絕對會引起朝池暝注意,而朝池暝總是能注意到很多細節,所以為了騙過朝池暝,藍小川常常餓肚子。
現在出來倒是方便他填飽肚子了。
藍小川點了兩碗雲吞。
歐陽寒雲咂咂舌,“吃這麽多?”
“現在不吃,晚上又會餓。”藍小川說道,幸好現在朝池暝不會再派人跟在他後面,大約知道派出來的人除了影衛其他人也會被他甩掉,於是乎朝池暝將錦衣衛撤了。
“今日月上梢頭的時候,在吊腳小樓和顧大人見面,小心點,最近錦衣衛那群瘋狗跟得很緊。”
藍小川筷子沒有停頓。
“真的那麽好吃嗎?”歐陽寒雲都忍不住流口水了,叫來了老板,“再來一碗。”
旁邊講話的兩人謹慎地打量了兩人一眼,談話的聲音更小了,“按照計劃將人也帶過來……”
藍小川在兩人走了之後,他很快也吃完放下筷子了。
“走吧。”他微微一笑。
“你該不會想著去吧?”歐陽寒雲沒有把話挑明,他擔心旁邊有耳。
“當然了。”藍小川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出來吃個雲吞都能撞到大薑國殺手進行的交易,那些人說的不是大昭國的語言,所以,他們以為尋常的顧客聽不懂,他們還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藍小川耳力極好,即便壓低了聲音他還是將句子聽完整。
歐陽寒雲看到藍小川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了。
“你好歹考慮一下自己吧。”歐陽寒雲十分不讚同,朝池暝再苛刻也不至於讓一個孕夫出來打打殺殺吧,歐陽寒雲都想告訴朝池暝這件事情了,不過他也拿捏不準皇帝對藍小川懷孩子是什麽看法,有時候看向朝池暝目光就有些探究。
“作為大夫我有義務告訴你,你一旦動了氣,會很傷身體的。”歐陽寒雲在想當初跟著藍小川過來想保護他是錯誤的,因為這個孕夫根本不聽他的話又不會照顧自己。
轉念一想,要是自己不在藍小川身邊,指不定他過得更慘。
“你可以先回去通知他們過來。”藍小川在紙條下寫下了地點,用的是隱藏式的藥水,只有第四營的人能夠讓藥水顯示出原來的字跡,
藍小川將紙條給了歐陽寒雲之後,身形很快就消失在這裡。
歐陽寒雲看了一眼塞到手裡空白一片的紙條,“喂——”再抬起頭看向街角,人影稀稀拉拉的,就是哪兒都沒有藍小川的影子。
歐陽寒雲再也顧不得形象往宮裡面跑。
剛才的兩人是大薑國的人,他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麽,但是看藍小川的樣子,這些人一定在密謀什麽,藍小川隻身前往追蹤,他實在很擔心藍小川的狀況。藍小川現在還可以勉強運用輕功,但如果打架就太過危險了,一旦動了胎氣,肚子疼起來,孩子安全是一個問題,他極有可能因此失手出事。
歐陽寒雲氣喘籲籲地跑回到皇宮,走到第四營,這得多虧在第四營的訓練,否則他都跑不回來。
“出事了!出事了!”歐陽寒雲人還沒走進去就連忙大喊,“風信寧,你在嗎?”藍小川告訴他風信寧做事情比較靠譜,遇到問題都可以找他。
整個第四營靜悄悄的一片。
“出什麽事情了?”朝池暝皺著眉頭目光冰冷地看著歐陽寒雲。
“呃?皇、皇上。”歐陽寒雲見過朝池暝一面的,甫一見到一身黑色上面五爪金龍暗紋盤旋的朝池暝,還是被他通身氣勢震懾住了。
這個男人睜開眼睛也太凌厲了,藍小川這麽溫柔的人怎麽能忍受得了在皇帝身邊?歐陽寒雲忍不住在心底腹誹。
“出什麽事情了?”朝池暝走了兩步過來。
藍小川第一次將歐陽寒雲帶進來宮裡,朝池暝就命人調查了歐陽寒雲的身份,知曉他是一名神醫,藍小川和他關系很好,平日裡歐陽寒雲也會開一些調理的藥給藍小川,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個人留在藍小川身邊,除了那一次他見到歐陽寒雲竟然在藍小川耳邊說悄悄話,朝池暝恨不得解決了歐陽寒雲。
歐陽寒雲猶豫再三將紙條拿了出來。
“我和他出去打探消息,結果無意間遇到了大薑國的人在密謀什麽,我聽不懂他們的話,藍、藍大人親自去追蹤了,我接到他的命令將消息傳回來,第四營的錦衣衛前往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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