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川離開了街道之後,街道很快就被人圍了起來,還有許多錦衣衛到處排查。藍小川忍不住感慨,宿堯嗅覺果然厲害。宿堯在第九營一直排在第四的位置,藍小川關注過他,認為這個人的思維當得了影衛,可惜,武功總是差那麽一點,否則他就會推薦宿堯成為影衛了。
皇宮之中風錦書單膝跪地匯報情況。
“屬下失職,現在還沒有找到藍影衛,也沒有查到任何關於他的線索。”風錦書懷疑藍小川是不是在那場爆炸當中死了,畢竟他當時身上的信物可是留在了現場,正面面對爆炸,其他幾個人都已經燒焦,藍小川大概也死了,他也許就在那七具屍體當中。
“風信寧還沒有醒過來嗎?”朝池暝站在窗邊詢問道,他的眼睛依舊蒙著一層黑布,整個人看上去古樸寧靜,沒有一絲波瀾。
皇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風錦書拿捏不住皇上到底什麽態度,要是說他在乎藍小川,從藍小川出事到現在,皇上一點都不悲傷或者擔心;可要是說他不在乎藍小川,皇上又命人將那七具冰封後的屍體嚴密看管,不讓任何人靠近。
“風信寧現在還在昏迷當中,他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知道。”風錦書有些心疼風信寧,他被第一營抓走後折磨得很慘,後來又遇到了那樣的爆炸,能在爆炸中活下來已經是奇跡。
“讓太醫隨時候著,千萬不能讓他死了。”朝池暝說道,風信寧是見過藍小川的最後一個人,地牢裡發生過什麽事情隻有他清楚。
“是。”風錦書轉身離開的時候,才看到朝池暝緊握著的手,皇帝面對著陽光,身後一片陰影,那雙握成拳頭的手在輕輕顫抖。
風錦書的瞳孔微微縮在一起,然後轉身出去,內心十分顫動。
也許他全部都想錯了,皇上十分在意藍影衛,比所有人認為的都要……深情。
歐陽寒雲在自己的屋子裡收拾東西。
“苦楝皮、白花蛇、益智、鳳尾草、大青鹽、寒水石……這些東西可難找了,難得一次找到,千萬不能浪費,皇宮真是好,竟然有這麽多存貨。”歐陽寒雲將這段時間在太醫院裡申請得來的藥材全部打包好。
“還有銀票,也要全部收拾起來,以後可能要到處躲藏了,沒點錢可真不行。”他在心底說道,他的錢大多數存進去錢莊和放在城北的房子裡,偷偷從皇宮跑掉後恐怕會被通緝,城北的銀子怕是不能要了,這也是一開始和藍小川約定好的,一旦成功脫身,絕對不能再碰以前的東西,那樣會被錦衣衛追蹤到的。
外人不知道他心底清楚得很,皇上心底有毛病,而現在已經是他臨近爆發的時候了,也不知道皇上這些年到底是怎麽抑製的,他的病情很奇怪,發作的時候讓人痛不欲生想要毀滅一切,比起生病這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毛病。他雖然給皇帝看過,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人給治好了。
伴君如伴虎,一旦皇上不高興了,他就該人頭落地了。小命要緊,皇宮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摻和,東西他已經收拾好了,今晚他連夜就走!
歐陽寒雲剛剛將包袱收拾好,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你在裡面吧。”門很快就被推開了。
“你可以更有禮貌一點。”歐陽寒雲臭著一張臉看著剛走進來的源夢。歐陽寒雲的臉上有幾道灰色的痕跡,看起來髒兮兮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雖然綁了起來,但是像是被什麽東西壓過亂成一坨。
“在研究皇上的事情?”源夢壓低聲音,他是皇帝的專屬大夫,很早之前就給朝池暝治病,雖然說這些年他幫助朝池暝抑製了病情的發作,但是一直都沒有研究出解決的辦法。
“嗯。”歐陽寒雲不是很用心地說道,他確實有研究過皇帝的病情,也猜想有一些藥會有用,但是給皇帝治病一不小心會被殺頭的,他不想惹禍上身,這些年他吃過的虧已經夠多了。
再說了,這段時間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研究藍小川生孩子的事情,藍小川的情況比起皇帝的病情絕對不會更容易。
算了算時間,藍小川現在懷孕五個月,雖然說十月生子,距離生子還有五個月的時間,但是作為大夫和朋友,他總是希望做得更好,更萬無一失一些。
“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藥方,你看一下。”源夢將一本小本子遞了過去,這是他一直以來研究的記錄,由他這十年來所有的研究,他從來沒有跟別人分享過,朝池暝身份特殊,他必須保密好皇上生病的事情。
歐陽寒雲皺著眉頭接了過去,然後快速翻了一翻,“這麽珍貴的東西你舍得給我看?”這種研究筆記極其珍貴,尋常大夫根本不會與人共享,裡面涉及新的醫術內容,傳出去天下的大夫都會追捧的程度。
“隻要能治好病人,這些東西看了就看了。”源夢不在意地說道。
“我回去研究一下。”歐陽寒雲猶豫了一下,源夢的醫術十分強,之前他們已經比劃過了,和源夢交流會大大地提升他的醫術,這裡的手稿是源夢這些年醫術的心得,他看了之後醫術一定會再上一層樓的,歐陽寒雲不想錯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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