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找到了嗎?”喻澤歡緊緊皺著眉頭,傳言剛流出來的時候,暗衛就已經上報給他了,喻澤歡引而不發,現在虞淮生死難料,讓對方以為虞淮真的死了也好,免得有人暗中下毒手。當然了,現在,這裡已經被大軍牢牢保護著,其他人根本接近不了。大夫說,虞淮想要站起來,起碼還要三個月,現在,情況不惡化就是最好的結果。
虞淮回不去京城,也不能面見大臣,就讓大家以為虞淮死了吧。
這天下,他會替虞淮看著,誰也不能奪走!
“還沒有找到,很奇怪,他們像是突然失蹤一般。”影三回稟,這幾日他一直在找叛軍的事情,但是,一直找不到叛軍,他們沒差上天下海去找人了。
“有沒有可能,叛軍本來就是長公主身邊帶著的人?”喻澤歡越想越可能,這幾日,虞淮昏迷了,喻澤歡便拿起虞淮帶著的印章,他把所有的影衛都調動過來,精密地保護虞淮和阿念。暗衛則被他派出去尋找叛軍和尋找虞錦的情報,幸好,他看過虞淮怎麽聯絡影衛和暗衛的,否則還真喚不動這些隱秘部隊。
“長公主入關的時候帶著一千精兵,她現在身邊也是一千精兵,如果說叛軍是她的人,那極有可能還有一些人藏起來了。”薑鋒分析道,其實他不太相信叛軍是虞錦的人,不過,現在皇上重傷,小心一些也是好事。
“繼續查探,一定要查出長公主的目的。”喻澤歡說道,眼底一片肅殺,“一定要為皇上報仇!”倘若真是那長公主做的,他就讓百萬雄師,踏平南越國!
薑鋒此次帶了十萬精兵過來,可喻澤歡總是擔心對方還有後手,便寫信讓蒙毅在京城率領十萬精兵,守住京城。
***
“長公主,我們什麽時候發兵攻打平陵郡?”服侍在虞錦身邊的男人問道,他是虞錦的幕僚蘇唯,同時也是她的柳裙之臣。虞錦是藍迦國的長公主,她在二十多年前和親到了南越國,一個很貧瘠的國家,至今已經有二十二年了。
南越國是小國,這裡的人崇尚權力,侍奉男人和女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不急,薑鋒手裡有十萬大軍,現在貿然攻打,我們會吃虧。”虞錦手裡拿著水壺,給花澆水。女人可不像花一樣嗎,年輕的時候最美麗動人,男人嘴裡都愛著,等到年老色衰了,就被人棄如敝屣。只有權力和金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可笑。
虞錦保養得很好,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這女人高貴而漂亮,她還有很深的城府,才能步步為營,走到現在。
“去,在坊間傳聞,皇上剛甍逝,皇后就迫不及待地和薑將軍在一起,兩人如今如膠似漆。”虞錦命令道。
“百姓會相信嗎?”蘇唯有些懷疑。
“信不信沒關系,傳的人多了,他們自然就會相信。”這是她慣用的套路,有時候假的也能成真。
***
三日之後,謠言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到處傳瘋了,都在說喻澤歡和薑鋒有私情的事情,皇上剛死,皇后就和皇上的至交好友好上了。
連軍中的士兵看著薑鋒眼神都不一樣了。
“查!一定要查出來她的一切,不惜一切任何代價!”喻澤歡震怒,拍碎了桌子上的瓷杯,瓷杯四分五裂,劃到了喻澤歡的手指。
“皇后,你現在有孩子,身體重要,讓大夫給你包扎。”薑鋒立即上前心疼地道。這些日子相處,他倒是有些明白為何虞淮那麽愛喻澤歡,喻澤歡與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他很有才華,卻願意屈居后宮,推掉丞相之位,在朝堂上隻做一個小小的尚書郎,虞淮重傷昏迷不醒,國之大殤,他會挺身而出,精謀細算,重新把兵權和朝政攬於己下。
喻澤歡不僅僅調動了軍隊,朝堂上一直空著的丞相之位,看來很快就有人坐上了,足智多謀這一點,薑鋒自愧不如。
喻澤歡就像那高天孤月,他看起來很好相處,實際遙不可及,只有虞淮才能把他抓牢。
薑鋒搖了搖頭,這幾日,自己還是被謠言影響了。這段時間,為了喻澤歡的聲譽,他都沒有直接住在小院裡保護他,而是在隔壁買了一間小院,與副將住在一起,他不希望世人的謠言中傷喻澤歡,喻澤歡很好,虞淮曾經給他說過,“他把心和命都給了我……”他是皇上的臣子,也是皇上的朋友,一定要保護好皇上的皇后。
院子裡有幾位專門的大夫,薑鋒看到大夫給喻澤歡包扎嚴實了才下去,臨走時還不大放心,“這幾天小心不要讓水碰到傷口。”說罷便立刻轉身不去看喻澤歡的臉,連忙出去。
喻澤歡從書房出來,便回到虞淮養病的房間,虞淮躺著,臉色有些蒼白,這份蒼白沒有掩蓋住他的絕美,他的五官像是雕刻一般精美,只是臉龐比以前消瘦了一些,兩道劍眉之下,是一雙多情的眸子,此刻緊緊閉著。喻澤歡的手放在了虞淮的臉龐上,一筆一劃的描繪,他嘗試讓自己高興一些,若是阿淮醒來了,一定希望自己不傷心。
虞淮依然沒有醒過來。
喻澤歡的淚水又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房間裡除了虞淮和他,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他哭過,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很脆弱。面對著可能傷害了虞淮的長公主,他想下手,卻苦於沒有證據;對方步步緊逼,一步一個陷阱,他須得拚盡全力才能維持現在的局勢,長公主的手已經開始往外伸了,她看這裡沒有圖謀,便開始北上,他必須比她更快才能穩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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