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深呼吸一口氣,靴子踩在碎了的茶杯上。
他重新取出來那些奏折。
喻相是真的教他帝王之術,剛才那一個小時的肺腑教導並不作假,喻澤歡在教他奴人之道和治國之道,沒有一點藏拙。
若是喻相一開始就盡心教導他,而不是等死到臨頭才惺惺作態就更好了。
喻相到底勝利了,只要秦臻無事,他不是不可以放他一條活路。
虞淮出去院子裡。
他的宮殿並不大,但是也有幾個小院子,有四個小殿。
院子裡,幾十個鷹衛單膝跪地。
“主子。”
喻澤歡來了,影衛全部隱身守護在暗中,保護虞淮的安全,那些侍衛那麽容易被製,也是虞淮故意而為,為了麻痹喻澤歡。喻澤歡會闖過侍衛攔截進入雨霽殿,幾年前他便想到這一幕,沒想到在今天實現了。說實話,有些失望,他以為喻澤歡會更早就闖進來他的宮殿,卻不想,好幾年過去了,才第一次闖進來。
當年在他身邊負責照顧的張德是喻澤歡的人,張德自己承認了,喻相要他隨時報備他的消息,張德每半個月會偷偷給喻澤歡傳遞消息,消息的內容大抵都是虞淮這些天做了什麽,他有沒有什麽不安分的行為,他都接觸了什麽人。
當然了,傳遞的消息經過他的批準才傳出去。
這麽多年過去,喻相也沒有懷疑。
喻澤歡離開雨霽殿之後,立刻讓人準備輦車回去丞相府,他還讓人在輦車裡點上了香薰。
香的味道極大,可以掩蓋身體的味道。
喻澤歡不知道自己身體會不會散發香味,當初為了防止今天這種情況,他隨身攜帶香囊,如今到用上場了。
身體的熱度一點沒有消減。
按照解敬雲所說,主君和郎君的香味只有彼此才能聞到,他不清楚虞淮有沒有聞到,若是讓其他人聞到了,他也不敢想象會是什麽景象,所以,他早早就做了準備。
看來謝長流給虞淮的藥方他也要喝才行,不然,一個月一次發情期他也吃不消。
喻澤歡回去之後,讓人守住院子,誰也不許進來他的房間。
喻澤歡一回去之後就蜷縮在房間裡,發情期有些痛苦,自己一個人扛的話。
他死死地咬住了布條,就這樣撐了一.夜,第二日又這樣。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體質這麽麻煩。
情.yu來臨的時候腦袋裡空空如也,反而是虞淮那張臉深深地刻在腦海裡,揮也揮不掉。
第二日晚上,他腳步虛浮的起來吃了東西,本來打算前些天去拜訪陸將軍,結果找解敬雲耽誤了,就寄了信過去,說是回來了就去拜訪老人家,現在自己這種情況,他真心出不了門,又修書一封,讓鷹隼飛過去。
寫完書,他連忙喝了一大壺水,吃了個晚飯,若是沒有體力,這段日子會很難捱,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體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忽然發情,就因為聞過虞淮的手帕就這樣嗎?
他試探性地給自己把脈,脈象有些虛弱,陽火旺盛。
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情景,難道他真的要找虞淮才能解決自身尷尬的局面嗎,雖說虞淮弄他也挺舒服的,但、但他也想弄一弄虞淮——
身體的熱潮再一次襲來,喻澤歡躺回去床.上,咬著布條,繼續天人交戰。
第27章 詐死離開
第四天的時候,喻澤歡腳步虛浮,陸荀不放心他,派了管家來看望他。
“若是陸將軍有空,本相今日拜訪陸府。”
“將軍求之不得,那末將和陸將軍等著喻相了。”漠北的大糙漢不會說什麽文縐縐的話,什麽掃榻以迎都是不存在的。
喻澤歡抱拳,送走了康副將。
很快他就換了一身衣服,出門騎馬前往陸將軍家。
馬鞍有些高,對他來說真是一個挑戰,他讓人放了個木凳,自己慢悠悠地上馬去。
走了大約半小時,喻澤歡走到了那個院子門前。
康副將迎了他進去。
“等你好久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要不是康宇見到了你,我都要去找你了。”陸荀一雙眼睛冒著精光,上下打量喻澤歡。他其實擔心壞了,害怕虞淮對喻澤歡下手,自己護不住這唯一的親人。可若是他幫助喻澤歡,那就是叛國,與他的信念背道而馳;若是喻澤歡死了,他又接受不了,所以才會和未來的皇帝談條件。
“今日.你來,見你面色不錯,我終於放心不少。”陸荀寬慰地笑了笑。
兩人坐在屋子前的木椅上,屋子四周還要不少寬敞的地方,做了走廊,外面有斜欄杆供人坐著,陸荀喜歡在外面喝茶,便弄了一套專門的桌子在這裡品茶。
“我觀陸將軍氣色也很好。”喻澤歡說道,他的氣色好是面具顯示出來的,今日起床,分明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憔悴了不少。
“喻相,你有沒有喜歡哪家閨女,老夫給你提親。”確認了喻澤歡是他的外甥,陸荀就讓人查了他的底細,喻澤歡年二十四,位居高位,竟然還沒有迎娶一個名門望族,顯然不符合大眾潮流,喻澤歡倒也經常請一些歌姬,但是那些歌姬不入流,當不得正妻,關鍵是,那些歌姬也沒聽說懷了喻相的孩子,讓他鬱卒。
“晚輩沒有心儀姑娘,暫時沒有成婚的想法。”喻澤歡抱了抱拳,來了,他來了,催婚的舅舅雖遲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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