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是公寓的次臥。
過去他在學校的時候,景翊已經從星海軍事大學畢業,在A1星常住,他經常往返這裡。
軍事大學的作息嚴苛,有時候他趕不回去,景翊才會讓他留下來。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他的房間。
想到景翊剛才說要考核他的話,沈顧禮換下常服,找出之前在基地裡訓練的戰鬥服,出門朝訓練室走去。
從前沈顧禮還沒有畢業之前,景翊就經常在這裡對他進行單獨的考核。
後來畢業之後,他進入軍中,跟隨軍中的任務,像這樣單獨考核的機會,就少了很多。
沈顧禮走進寬敞的訓練室,景翊已經在那邊提前進行熱身活動了。黑色簡練的訓練服被景翊穿在身上,顯得身形越發高大,好像草原上充滿野性的狼,跟平日裡的他不太一樣。
沈顧禮看了一眼,轉身來到另外一邊,提前做好拉伸活動。或許真的是因為此前在病床上躺了半個多月之久,後來又回中央星系,安穩的日子讓他的身體機能略微有所下降。
沈顧禮盯著測試數據,安靜地思考著。
這時候,自他身後襲來一道勁風,他下意識側身反擊,抬腳往後一踢,被景翊擋住了這一擊。
景翊手掌握住沈顧禮腳踝,評價道:“力量不夠。”
沈顧禮默然無聲,同景翊交手起來。
“不行,沈顧禮你是不是沒吃飯?”
“早就叫你多吃點兒了,你現在跟軍中那些要去打營養針來維持的omega有什麽區別?”
“現在的你,我能打十個!”
沈顧禮以肘擊向上,飛快靠近景翊。
與此同時,景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抬手格擋住他下一步的動作,卻不料就在此刻,沈顧禮突然松手。
景翊原本用了八分力道的力量落了空,讓他身體往前傾了下。他很快抬手,抓向沈顧禮。
逃脫掉的沈顧禮繞到他的背後,手肘擊中背心,手臂橫斜上景翊的脖頸。
訓練室裡,有一面寬大的落地鏡。
沈顧禮的目光落在那面鏡子前,神色恍惚了下。他的手臂被景翊反手止住,頓時翻天倒地。
景翊欺身上前,將沈顧禮的雙手壓在他身前,整個人貼了上去,讓這人再也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學校教的,你又都忘了?”
“只要打急了,你的招式就變亂了。”
在沈顧禮剛進星海軍事大學的第一年,景翊在這裡對他進行考核,景翊就發現了沈顧禮在打架這方面,好像有一種“歪門邪道”的打法。
雖然在沈顧禮和他打架的時候,這股勁兒有所收斂,但是只要時間一長罵他就察覺出來了。
沈顧禮的打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他提過幾次,沈顧禮後來改了,他也就沒再說些什麽。
直到這一次,景翊發現深藏在沈顧禮骨子裡的勁兒又冒了出來。
景翊現在想來,或許跟沈顧禮之前在黑市生活的那段經歷有關。
景翊問道:“打法這麽野,是在黑市的時候,練出來的?”
沈顧禮安靜地喘著氣,抬眸看著他。
景翊道:“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時候打架,是為了保護……”沈顧禮解釋到中途,話語微微頓了下,平靜地接上話,“……我。”
這話接得有些突兀,景翊卻也沒有察覺。
他對沈顧禮過去的事情,有一丁點兒的好奇,只是一點點的好奇讓他開口繼續問:“之前有人欺負過你?”
沈顧禮抿唇,沒有說話,像是累極了一般。
“我知道,是因為監管部的人調查過你。”
沈顧禮盯著景翊。
景翊像是逗小貓似的,給一點點信息,就繼續哄道:“繼續說。”
“有。”
沈顧禮回答了一個字。
景翊道:“這麽小氣?”
沈顧禮沒來由地瞪了這個人一眼,凶巴巴的樣子配上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看起來好像沒什麽說服力,沒把人給凶到。
“你起來。”
沈顧禮低聲道。
景翊盯著這張臉,因為運動而帶了些薄汗,濕漉漉的眼睛裡倒映著他這個人,皮膚白到好似在發光。
汗珠滴落到脖頸間,沿著鎖骨側輕輕地滑落向地板,綻開一小朵剔透的花朵水跡。
星野乘上午說的話回響在景翊腦海之中,他心道:不需要做什麽,這的確就像一場明晃晃的勾引。
沈顧禮又重複了一遍道:“起來。”
這時候,景翊才發覺此刻他和沈顧禮兩個人之間的姿勢究竟有多曖昧。他單膝卡進沈顧禮雙腿之間,遏製住沈顧禮的一切行動,連手都不讓沈顧禮動。
景翊移開目光,喉結微微滾動,讓開位置,把沈顧禮拉了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沈顧禮剛才被製住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赫然浮現幾道手指印狀的紅痕,有些凌亂的美感。
嬌氣。
景翊心說,轉身先出了訓練室。
沈顧禮回去後,先洗了個澡。
出來時,他注意到通訊器上景翊發過來的資料,一邊擦拭這頭髮,一邊點開那些資料來看。
景翊說,基地裡有人匿名舉報他通敵叛國。監管部對他進行調查,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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