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道:“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好,所以對不起。”
沈顧禮沒有說話,浮躁的精神力在他的精神力海中激蕩開來,不斷抵禦著那枚迷醉劑所帶來的意識影響。
白黎慢慢地爬起來,伸出手來。
沈顧禮出聲道:“不要碰我!”
白黎動作一頓,慢慢地收回了手。
剛才一起配合他的組織成員,直到這時候,才跑了過來,看見白黎脖頸上滲出來的大量鮮血,連忙叫人去拿了止血藥劑來。
周遭人手忙腳亂起來。
白黎忍著痛,讓旁邊的人給他上藥,目光靜靜地落在沈顧禮身上。
幾分鍾後,白黎拿過那半瓶止血藥劑,跪坐到沈顧禮身邊。
他伸出手的時候,沈顧禮睜開眼,盯著他。
白黎道:“我給你上藥。”
沈顧禮出聲道:“你抓我,是想做什麽?”
“我沒有抓你。”白黎溫和地解釋道,“我只是來迎接我們的神回家。”
白黎此言一出,沈顧禮注意到周遭聚集起來的那些人神情間皆是露出了瘋狂的追捧神色,顯然都是在讚同白黎所說的話。
“已經十六年了。”白黎出聲道,“歡迎回家,沈顧禮。”
沈顧禮內心翻湧起隱約的惡心,他盯著這個人的動作,目光盯住另外一個人,道:“我要這個人幫我包扎傷口。”
被沈顧禮盯住的那個人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遲疑問道:“白老師,我……”
白黎握住手中的止血藥劑,指尖微微收緊,看著沈顧禮臉上此刻的冷淡,冷靜地道:“可以。”
“白老師,我……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
那人小心翼翼地接過白黎手中的止血藥劑,來到沈顧禮身邊,幫沈顧禮包扎。
沈顧禮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嗎?”這個人神情間帶著驚喜和誠惶誠恐,小心地看了一眼白黎,才敢回答沈顧禮的話,“我叫葉清青。”
沈顧禮應了一聲,語氣平淡地道:“你的包扎手法很好。”
白黎看著沈顧禮,垂落在身旁的手驀然握緊。
沈顧禮對葉清青詢問道:“你可以扶我起來嗎?”
他輕輕地笑了下,繼續道:“麻煩你了,謝謝。”
葉清青激動得語無倫次,反應了好一會兒,又小心地看了一眼白黎,才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白黎盯著葉清青伸手去扶沈顧禮的那隻手,神情依舊平靜至極。
好半晌後,他吩咐道:“葉清青,你把沈老師送到A1號休息室去。”
“好的,白老師。”
沈顧禮看著深藍號內的構造。
這裡是跟曙光號完全不一樣的設置。
或許是經過了一千多年的改造,深藍號的內部構造遠比曙光號內部構造複雜得多。
A1號休息室門口。
白黎抬手感應過門禁系統,將休息室的門打開之後,盯著葉清青繼續將沈顧禮扶進休息室。
白黎伸手給沈顧禮倒了一杯溫水,來到沈顧禮身邊,伸出手去。
沈顧禮忽略了白黎的那杯水,對葉清青道:“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嗎?”
這一次,葉清青沒去看白黎,直接轉身,很快給沈顧禮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遞給沈顧禮,道:“沈老師。”
沈顧禮笑著輕聲道:“謝謝你,小葉。”
白黎握著水杯手驀然收緊。
他轉身出了門,等葉清青出來之後,關上了A1號休息室的門,將手裡的那杯水丟在地上。
水杯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響聲。
沈顧禮安靜地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閉上眼睛,用精神力抗爭著迷醉劑帶來的意識影響。
他現在唯一能夠控制住的,就只有自己的腦子了。
幾個小時後,沈顧禮睜眼醒來,毫不意外地看見站在他身邊的白黎。
他盯著白黎手中的營養針,出聲道:“換個人來。”
白黎半跪在沈顧禮面前,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你想要誰來?”
沈顧禮道:“就葉清青吧。”
“她不行。”白黎平靜地解釋道,“葉清青已經死了。”
“換個人吧。”
沈顧禮閉上眼,出聲道:“那就換下午那個給你上止血藥劑的人。”
白黎安靜了很久,起身離開。
幾分鍾後,他將沈顧禮指定的那個人叫了過來,把手中的營養針遞給這個人。
沈顧禮看著這個人將加了料的營養針注入他的手臂裡,出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沈老師,我叫徐絮。”
沈顧禮應聲道:“你看起來很年輕。”
徐絮撓撓頭,小聲道:“白老師也很年輕啊,沈老師你也很年輕啊。”
沈顧禮道:“我已經不年輕了。”
徐絮不解:“怎麽會呢?”
“你是一直在組織裡嗎?”
“我從小就是組織裡的人,和白老師一樣。”
“那你父母呢?”
“不知道……”
徐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黎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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