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問道:“打架的原因是……”
溫野道:“因為齊星言看不慣白黎。”
景翊道:“就這麽簡單?”
溫野思索過後,補充道:“因為白黎在四年多以前介入了齊星言大學室友兼好朋友沈顧禮當時的一段感情,導致齊星言非常看不慣白黎。”
他看著景翊,道:“景長官,這件事情,你應該最清楚啊?”
景翊:“……”
他沉默良久,出聲道:“溫野,調查最忌諱感情用事,將事情調查清楚。”
溫野將最近調查的結果一一列出來,對景翊解釋道:“景長官,根據四年多以來的所有調查結果顯示,齊星言本人與白黎僅為工作同事關系,無任何生活上的交集。”
景翊接過調查記錄,垂眸看了一遍齊星言本人這四年間的行蹤記錄。
幾分鍾後,他道:“我知道了。”
溫野道:“那……景長官,我就先走了?”
景翊道:“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
溫野心想,最近幾個月裡,景長官每逢快周末的時間裡,總是心情最好的時候。
……
【問:最近一段時間內,我對將來不抱有希望。
答:不太符合。】
……
“沈先生,你最近的狀態有好很多了。”
陳明出聲道。
沈顧禮道:“我有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是不是證明我已經快走出來了?”
陳明道:“根據我個人的觀察,沈先生最好還是繼續再做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比較好。”
沈顧禮沒有再開口。
陳明問道:“沈先生,最近有遇見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辦公室裡,安靜了良久,才響起沈顧禮的聲音:“我對未來有了一點微弱的期待。”
陳明問道:“怎麽說?”
“大概是0.00001%的希望。”沈顧禮輕聲道,“我就可以回家。”
陳明聽見那0.00001%的時候,還是為這個人的心理疾病感到了長久的憂心。
他動唇道:“沈先生,無論是作為心理疏導師,還是作為朋友,我都希望你能找到更多值得留戀的希望。”
0.00001%是希望,已經無法用微弱來形容了。
那是微毫到幾乎窺探不到的幾率,只要輕輕一碰,就會散掉。
如果連這點兒希望都斷掉了的話,那這個人又該怎麽辦呢?
沈顧禮道:“我知道的。”
陳明看向窗台上的植物,出聲道:“沈先生照顧植物,看起來很有訣竅的樣子,它們都被照顧得很好。”
“小白花的花期在這裡也只有一個月左右。”沈顧禮道,“我會定時重新更換。”
陳明聞言,好奇地問道:“那仙人球呢?”
沈顧禮安靜下來,最後才回答了陳明的問題,解釋道:“仙人球沒有花期,只有生命。”
“它的生命很長,幾個月、甚至是好幾年都可以不用更換。”
陳明離開前,沈顧禮解釋道:“快到年底了,你之後先休假一段時間吧。”
“在年後一月,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來聽心理疏導,明年的二月再開始吧。”
陳明應了聲“好”,離開沈顧禮辦公室的時候,毫無意外地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景翊。
他微微頷首以作示意,很快離開了這裡。
看到陳明離開,景翊才上前來,出聲喊道:“沈顧禮。”
“上周日做的體檢,是不是今天該出報告了?”
沈顧禮道:“明天。”
景翊看著他,神情存疑。
行醫室門口,景翊問道:“你們顧先生的體檢報告要明天才能出?”
小何回頭,看見景翊和沈顧禮,點頭道:“對啊,我這裡的機器慢嘛。”
景翊輕哼出聲:“我改天給你們這裡換幾套全新的設備。”
小何同樣哼聲道:“沈先生上周來的時候,就說過要捐獻新的醫療設備給我們了。”
景翊聽出小何口中的“沈先生”指的是誰。。
這裡的人,稱呼沈顧禮,都為“顧先生”。那小何口中的沈先生,只能是沈雲霧了。
景翊道:“果然,沈雲霧又來了。”
沈顧禮道:“我的體檢報告沒什麽特別的。”
至少,在普通基因層次方面,並沒有任何區別。
晚上,景翊提及起年後的任務,想到在第四軍區碰見的齊星言,還有齊星言那頭墨綠色的頭髮,開口道:“你對齊星言到底什麽態度?”
沈顧禮看了這人一眼,輕聲道:“沒什麽態度,室友,朋友都可以。”
唯獨不會是戀人。
景翊聽出了沈顧禮的言下之意,提醒道:“我昨天看見齊星言了,在第四軍區。”
“齊星言將作為編外研究員,參與那個探索計劃,你需要什麽準備嗎?”
沈顧禮問道:“都五年過去了,我還應該有什麽準備?”
“故人重逢的準備嗎?”
景翊並不打算添油加醋,只是冷冷淡淡地笑了下,出聲道:“我都忘記了你本來就是一個冷靜理智到極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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