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逃離之後,魏澤身邊,隻剩下還不到十個人。
“沒多久,叛軍又追了過來。”
魏澤道:“這樣的情況之下,很難不讓我們多想。”
沒有人會覺得這隻是三次巧合而已。
當年,在剩下的人之中,彼此之間,開始出現了不信任的情況,懷疑,背叛,廝殺。
人在絕境之中,什麽事情都能乾得出來的。
魏澤道:“對外一直沒有救援到來。”
他們在那顆荒廢星上,東躲西藏,待了整整十五天。
“第十五天的時候,我們被一場叛軍襲擊給徹底轟散。幾乎是心有靈犀一般,我們都沒有試圖再去尋找其他人的蹤跡,都把顯示自己位置的通訊器給關了。”魏澤出聲道,“第十六天的時候,我決定要去最危險的地方,找到那艘被叛軍轟打墜落在荒漠之中的星艦。”
第二十一天的時候,魏澤找到了墜落在荒漠之中的星艦。
他道:“我在那一天,打開通訊器看了一眼。定位器隨之而亮了起來。正當我準備關掉通訊器的時候,我看到在距離我幾公裡之外的地方,有一道綠點正好亮了起來。”
“我看到了他,他自然也看到了我。”魏澤苦澀道,“我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關掉了通訊器,因為不信任。”
“我知道那個人跟我的目的是一模一樣的,他也想借著這艘軍艦離開荒廢星。”
“我已經回憶不起來當時是怎樣的心境了,我待在星艦上,等了一個小時。”
那時候,他大概是在想,絕境之中,他隻等一個小時。再多時間的話,就有再度被叛軍發現的危險了。
“我清楚地記得,還沒有到一個小時,他就衝了過來。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去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在極度不信任的情況之下,他們大打出手。
兩敗俱傷的情況下,他幾乎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在那顆荒廢星上了。
魏澤道:“有人救了我。”
景翊問道:“是誰救的你?”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清楚地看清他的面容。不過我沒有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大概是一名Beta吧。”
景翊存著疑惑,問道:“那你怎麽覺得他救了你?”
魏澤道:“他把我送進了星艦上的臨時救助艙,用那艘星艦把我送出了那顆荒廢星。”
景翊抓住重點,繼續問道:“一般人是不會開軍艦的,是你教他的?”
魏澤搖頭:“怎麽可能?”
“我當時都重傷,幾近昏迷的邊緣了,哪裡來得那麽多精力強撐著給這人教軍艦的開法?”
“這個人或許本身就會開。”魏澤道,“當我從臨時救助艙出來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消失了。”
“被修好的星艦停留在Z星系外面。”
魏澤道:“當我試圖與上級聯系的時候,發現上級斷聯了。”
“在這個時候,我終於知道這個任務在一開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那時候,魏澤知道自己完了。
隊友的死亡,上級的失聯,沒有人會為他證明這件事情的真相,證明他的清白。
他回不去中央星系了。
在Z星系養了近一年的傷後,他改頭換面,改變姓名,擁有了魏澤這個新名字。
遠星際是一個不需要星際ID卡就能同行的地方,就算用的是假名字,也沒有人會去認真追究。
魏澤道:“然後,我就留在了Z6星。”
再然後,他在今年年初聽到景翊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
2836年,景翊這個名字在第四軍區,幾乎沒有人沒聽說話。景翊頂級Alpha的身份,戰鬥系與指揮系雙系同修優秀畢業生,頂級戰力,還有這個人頂級財閥世家的繼承人身份。
在Z6星,魏澤一直有下意識躲開這個人的行為。躲了快十個月,他們竟然在Z7星碰了面。
魏澤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能隱瞞過這個人。
景翊道:“這一切,都隻是空口憑說而已。其中最關鍵的,也是最離譜的,就是那個救過你的神秘人。”
“他為什麽會開軍艦?這一點就算是他是個天才,自學成才,一上手就能開軍艦好了。”
“那他為什麽救你?救你之後,又去了哪裡?”
景翊道:“敲山計劃原有檔案之中,你與你那支任務隊在當年去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荒廢星,任務也並非是探索舊帝國皇室研究院的秘密駐點。”
“剛才我查到你的上級也去了檔案記載的那個任務,是與你一起失聯的。”景翊道,“你的上級也失蹤了。”
“檔案記載,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場任務。快十年了,從你口中得知的這個說法真的無法信服。”景翊問道,“你說你乘坐著那艘軍艦回來的,這艘軍艦現在在哪裡?軍艦上,應該有當時坐標的記錄才對。”
魏澤沒有出聲。
沈顧禮道:“軍艦在2842年年初的時候,被我給毀了。”
景翊頓住,目光落在沈顧禮處。
沈顧禮道:“就是我去死亡星系的那一年間,它被我弄壞之後,就廢棄在了死亡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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