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哥兒看了牛夫郎一眼,見他點頭也趕緊跟著點點頭。
牛夫郎想起他在鎮上支攤子的事,說道:“肉還夠用嗎?”
“目前每天這些量是夠的,只是之後可能就要多一些了,在鎮上買了間鋪子到時候請你們去做客。”江舒豎起根食指放在唇邊,“現在要保密呀。”
牛夫郎知道朗家那些親人,表示十分理解,他自然不會上趕著說這些。
立冬當天溫度似乎又驟降了幾個度。
暖炕已經把屋子裡燒的熱乎乎,江舒鑽在大紅的被子裡不肯動彈,就這樣躺著他能躺一天。
朗山一大早就去砍了不少柴,院牆和柴房到處都堆滿了劈好的柴火,他也怕萬一自己有什麽事情不在家,還要累的江舒再劈。
往灶膛裡添了不少柴,剛走到堂屋就聽見偏屋的人喊自己,朗山趕緊快步走過去,在炭盆邊烤了一會才過去。
江舒捧著他的手放進被窩裡,眼睛彎彎:“暖和吧?”
“嗯,在灶上煮了粥和雞蛋,喝一點。”朗山感覺手暖的差不多,便不太老實的往他扁扁的肚子上摸了一把,“空的。”
江舒腰間一圈癢癢肉,下意識捂住他的手,眼眸含著水色求饒:“我吃還不行嗎?”
“我去端。”
自懂事之後江舒就再沒有在床上吃過東西,擺爛的人生誰都喜歡,但家裡從來不允許,哪怕他是在自己的房間。
可看著朗山執意不讓他離開暖乎乎的被窩,還把粥端到他面前,很難不對這個本就歡喜的漢子更多一些好感。
吃過飯,江舒起床看著外面的天氣出神,看樣子是要下雪了,陰沉沉的,還濕冷。
“大山哥!舒哥!”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能這麽大喊大叫的也只有張順了,在江舒的強烈要求下把“小嫂子”換成了“舒哥”。
江舒見他跑的氣喘籲籲,迎他進屋:“小廚房裡有粥,喝一碗緩緩身子吧。”
“不喝了,舒哥我跟你說,清哥兒嫁人啦!”張順說著還像是怕被人發現似的左右看了一眼,“今天,鎮上的人來接了。”
江舒詫異:“今天呀?”
張順連連點頭,降低音量道:“我聽我娘說今天諸事不宜,但是清哥兒他偷跑來著,鎮上老爺怕夜長夢多就擇日不如撞日了。”
那確實會著急。
江舒懷疑鍾清可能也看過不少話本子,否則怎麽會動不動就逃跑,不過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他沒辦法拒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承擔著。
不過也就是個可憐人。
“希望鎮上老爺能對他好些。”江舒歎了口氣,“那酒席……”
“聽說多給了些銀子,讓他們補辦,不過辦不辦就說不準了。”
這年頭誰家有點銀子都藏著掖著的,既然是補辦,那辦不辦又有什麽關系?
鍾清草草出嫁就村子裡不少人都沒想到的,畢竟是嫁給鎮上老爺,一個個還等著去吃酒席,結果什麽都沒聽說呢,人就要被接走了。
不少人都去村口看熱鬧去了。
“二郎我出門一下,馬上就回來!”
八卦是本性,江舒敢保證他絕對不是看鍾清的笑話,他就是想看看熱鬧。
鎮上老爺大概是喜歡排場的,鍾清是去做妾讓他穿著正紅不說,還有四人抬的轎子,喜婆丫鬟也都等在轎子旁邊。
張順輕嘖一聲:“這鎮上老爺還真有錢。”
沒一會鍾清就被人給背著出現了,按理說要兄弟背,不過因為他家只有父親,便花銅板請了劉宗去背。
眼看著鍾清馬上上轎子,江舒也沒了看下去的心思,和張順打了招呼就要走。
“等一下!”
江舒下意識停住,扭頭看著穿著不合身喜服的鍾清,微微一笑:“新婚快樂,有事嗎?”
“你少得意!”鍾清大喊,上了粉的臉慘白,“我可是嫁去鎮上,你這樣的泥腿子一輩子都比不過我!”
江舒始終覺得鍾清不太聰明,怎麽能當著他口中的“泥腿子”的面說泥腿子的不好呢?
他依舊笑著:“清哥兒,做人可不能忘本呀,沒有吃到你的酒席就不隨禮了,希望你早日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地位說不定能穩固一些。”
第32章 “多樣館開張大吉”
鍾清的出嫁對江舒來說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觸, 何況時代造就的悲哀,也不是他一力能改變的。
他能做的就是入鄉隨俗、順應自然。
店鋪的事已經徹底敲定,原本江舒的意思是一人看著收拾店鋪一人繼續出攤, 但是朗山堅持不肯讓他自己行動, 只能將暫停出攤的牌子立在他們的攤位旁邊便去整理店鋪了。
店鋪還算乾淨,江舒想劉夫郎應該也是很愛生活的,否則也不會在櫃桌旁邊擺放兩盆盆景。
朗山拿著木匠的家夥什修整室內的桌椅板凳,江舒則是去收拾後廚,畢竟這個地方要做飯肯定要好好整理,至於來幫忙的張順和劉宗則是一直在打掃衛生。
“廚房這裡我已經收拾好了,中午給大家做炸雞呀。”江舒探頭看著正忙東忙西的三人, “正好就當是幫我嘗嘗味道!”
既然有了店鋪那就肯定要再多弄一些新鮮的吃食,也就是他不會釀酒,否則炸雞和啤酒真是絕配。
張順和劉宗是對他有著非同一般的信任, 相信他不管做什麽都肯定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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