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山一聽見他的聲音,立刻擋在了江舒跟前,十分不客氣的看著他:“誰讓你來的?有什麽目的?”
“二哥你說什麽呢?這不是娘聽說你要支攤子,那麽貴的管理費你也肯交,想問問你還有沒有余錢兒,畢竟家裡比較困難,大哥家的虎子明年開春也該讀書了。”朗多寶有些不讚同的看著他,渾然一副教訓小輩的態度,“再說二哥你自從分家就沒再給家裡添銀子了。”
朗多寶就不信,他又是蓋瓦房又是支攤子,每次去鎮上都能看見他花錢買東西,還能有剩下的銀兩?
要是沒有,他就可以在舒哥兒面前好好顯擺一番,那麽漂亮的哥兒,嘗一嘗還是可以的。
這般想著,眼神就邪氣起來。
朗山早就知道朗多寶不走正道,看見他的眼神,衝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通揍。
“朗山!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官!”朗多寶顴骨嘴角哪哪都是疼的,眼看著朗山又舉起手,他趕緊求饒,“你再打我我回去告訴娘,讓她來找你說道!”
“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怎麽回去!”朗山怒火中燒,這個色胚居然敢用那麽惡心的眼神看他夫郎,打死他!
江舒蹙眉起身將大門關上,任誰被這麽惡心的眼神看著都會覺得作嘔,教訓一頓也好,省的這人成日裡竟是些藏心事。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話果然沒錯。
朗多寶本就好吃懶做,仗著自己拿著筆杆子就耀武揚威,一身肥肉硬是沒什麽豪橫的,眼看著朗山拳拳到肉,沒幾下就給他打的暈頭轉向,只會抱著頭哭。
“二郎。”江舒輕喚一聲,“扔出去吧,別真出什麽事。”
“嫂子我心悅你!你跟著他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我是童生,以後就是秀才舉人!我不嫌棄你不是完璧——”
朗多寶話都沒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連帶著嘴裡的腔肉都擠破了,滿口的腥味。
就連朗山都沒反應過來。
江舒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掌,他笑道:“小叔這話說出去可是大逆不道了,既知道自己背著童生,就該好好珍惜,估計是你這輩子的終點了。”
朗山氣的再沒留情,對著朗多寶的臉就是重重兩拳,直給他捶暈了過去。
隔壁的楊嬸聽到動靜出來看,就瞧見朗多寶滿臉的血,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麽回事?”
“這浪蕩貨當著我的面言語衝撞舒哥兒,我定要他好看!”朗山顧不著朗多寶的死活,拽著他就往村東朗家去了。
楊嬸怕朗崔氏鬧起來不好看,趕緊跟了過去。
朗家此刻還在焦急等著朗多寶的回音,朗崔氏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反正朗山也是她兒子,要些孝敬銀子有什麽不對的?
可看見朗多寶在朗山手上半死不活的被拎回來,當下就急的大喊大叫的,頓時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天殺的!居然敢這麽對你弟弟?他可是童生!”朗崔氏大喊大叫,哭天喊地的,“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朗山冷哼:“縱著朗多寶上我家打秋風,還出言不遜欺辱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是給他打死,到了縣衙裡我也是有理!”
江舒聽著他的話垂眸紅了鼻尖。
朗山不敢說朗多寶說的那些話,這時候的女人和哥兒都重名節,這事傳出去不會有人數朗多寶這個童生如何,只會說江舒這個做嫂子的哥兒不檢點勾引小叔子。
無非是為著他的名聲著想,才把事都攔到自己身上。
朗多貴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多寶可是你親弟弟!你怎的能如此待他?二弟,不是大哥說你,這事你做的過分,合該給些銀子看病。”
“大哥可別會錯意,我把這個畜生帶過來就是想和爹娘說一聲,若有那些銀子好不如多買些糧食,由著這不成器的也只會送到花柳巷裡!”朗山義正言辭。
江舒立刻會意,從他身後詫異輕呼:“這麽說上次咱們瞧見去青樓的真是小叔?!”
三分驚訝,三分譏諷,三分得意,還帶著一分痛心疾首。
江舒覺得自己簡直是演戲的好苗子。
自古笑貧不笑娼,但多數人還是對此嗤之以鼻,花柳巷那種煙花之地,對他們這些鄉下人就更是敬而遠之的地方,這朗多寶還使銀子去那種地方玩,可不是在找不痛快?
崔萍早就看這個小叔子不順眼了,家裡活計一點不做,還成日裡想著不管他們大房的死活,滿肚子怨氣當下就發泄出來了。
“好啊!怪不得小叔成日回家拿銀子,我還想著哪家讀書人這般能花錢,都是用去那腤臢地方了!把銀子還給我們!都是我們大房的!”
朗崔氏眼睛一瞪,薄唇吐出刻薄言語:“你個小賤蹄子怎麽和我兒說話呢!那都是我的銀子,我願意給!”
“你兒子不要臉去那種地方!找窯姐兒!”
“小賤蹄子你再喊大聲!”
婆媳兩個竟是就這般吵了起來,不乏有看熱鬧的人覺得可笑也嫉妒。
鄉下人家的銀子都是省吃儉用,哪有人能花錢去逛青樓的?
童生被打了。
村長當即就趕來了,瞧見朗家婆媳打起來這副熱鬧勁,更是氣的差點昏厥,連喊了好幾聲才將她們給分開。
只是看向江舒時眼神有些斥責,李長福覺得如果不是江舒這個哥兒總挑撥,朗山也不會時不時就要來鬧上一鬧,還有先前清哥兒的事,好好娶了不就成?非要鬧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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