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理解我。”
江舒神色淡然,他如今理解與否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突然覺得很難過,替晟安不平。
【你能對著我心平氣和,為何那日看晟安時字句不朝堂事?你可知,那日你去,他是真心希望你能好生關心他的。】
否則孫晟安不會那般在意,臨走前都在難過。
趙景乾沉默片刻,聲音很低:“我以為他不會離開,我以為他說那些是真的原諒我了。”
他那時還想著,等他手頭的事放一放就好好和晟安聊聊,他想離京就去,想看江湖就看。
江舒確實能理解趙景乾的想法,從前他是皇子,可以考慮兒女私情,可他後來成為聖人,心中就要以家國為重。
所以自古以來綠瓦紅牆困住的都是多情人。
【日後莫要再私下見了,每次與你見面,話題總圍晟安,我們都會不高興。】
“是,待你外祖回京,朕會好好照拂你們江家,就當是朕給你們的補償。”
趙景乾說罷便要離開,剛好碰到奶團兒跑進來,他站立在趙景乾面前抬頭看他。
趙景乾看著那雙眼睛突然笑了:“江舒,你的孩子比你聰慧。”
江舒抿唇:“……”
快滾。
第93章 “萬大人被土匪所殺,打完就回家”
邊地戰事吃緊。
江舒不確定此次戰事會拖延到何時, 他便給府城和鎮上皆修書一封,命忍冬找京中鏢局帶著信前往兩地收些銀子。
因著要來京中,江舒那時帶了不少家當前來, 而後這一年裡便不曾讓楊守和張全送銀子來, 時常有書信來往時便也是說些家長裡短以及酒樓的營生如何。
江舒不是鄉下百姓,而是京中大官家的孩子,甚至和朗山在京中有那番大作為,連帶著府城和鎮上的生意都更好了些。
這一年中的銀兩他大概也能估一估,只要有銀子做任何事都會方便很多。
“此次前去定要小心些,鏢局有經驗,萬事都要商量著來。”江舒叮囑著, 如今兩地戰事不斷,難免會有外來人當街行凶,“若是遇到麻煩事, 丟了銀子沒關系, 保命要緊。”
“是,奴才定會小心。”
忍冬面色微凝, 根據指示去請鏢局了。
行軍打仗兵馬和糧草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要將對方一舉殲滅, 卑劣的手段是無可避免的。
當晚天啟放糧草的營帳就著了大火。
朝堂上。
“聖上, 這邊地實在下作,竟然用這種登不上台面的手段!”
“萬尚書若當真生氣,不若就自掏腰包再多買些糧草送去,行軍打仗隻管打贏即可,若情況逆轉, 咱們燒他們糧草又有何妨?”
“文人傲骨, 便是我去押送糧草又有何難!只是如今國庫空虛, 又去哪裡弄這些銀子!”
“聖上,糧草不夠大軍堅持半月,務必要及時送去,否則若是被邊地攻下風北關怕是要直逼京中了!”
趙景乾聽著他們一口一個“聖上”卻連一點實質性的對策都拿不出來,只會不停拌嘴爭吵,實在惹人心煩。
他垂眸看向自上朝便一言不發的江家父子,緩聲問道:“江愛卿可有對策?”
“稟聖上,當務之急是要找出軍中奸細,並快速派人押送糧草,此戰必勝!”江冧拱了拱手說著。
趙景乾輕眯眼睛,從他話裡琢磨出點意思來,當下大手一揮:“退朝,江家愛卿隨我來禦書房!”
其他大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有些緩不過勁來,沒明白怎的突然就散朝。
孫作明沉吟片刻和蔣晁對視一眼,便齊齊往殿外走去,按照他們對江冧的了解,若是沒有十足把握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見軍中細作是見邊地必輸無疑,所以才會放火燒糧草,以此打亂天啟的進攻,如今糧草連半月都支撐不了,邊地便可趁這段時間修生養息,卷土重來也未可知。
江冧和江錦齡跟著進了書房,趙景乾便急忙問情況到底如何,他更想知道江舒那裡到底準備的妥不妥。
江錦齡拱手道:“有銀便有糧草,此事聖上不必擔心,只需選好押送糧草的人。”
“方才聽著萬愛卿倒是信誓旦旦,便讓他去,若是不放心再選一人跟著。”趙景乾說道,其實也是想看看江家會如何選。
江錦齡略沉吟片刻說道:“禮部有個郎中行事沉穩,不卑不亢,且又是貧寒出身,若是萬尚書身子不適還能照應一二。”
“禮部郎中……朕記得他是朕剛登基時二甲進士夏翰遠,你既覺得不錯,那就他了。”趙景乾如今全身心相信江家,不過就是個押送糧草的郎中罷了,誰去都是去。
忍冬回京後,江舒便拿著銀兩大規模購買糧草,如今他越是行事大膽反倒沒人敢針對,否則勢必要落個叛亂的罪名。
江舒有自己的考量,說要見押送糧草的夏郎中一面,趙景乾不欲因為這種小事惹他不快,便允了他們私下見面。
多樣樓裡。
夏翰遠見到江舒便趕緊鞠了一躬:“朗夫郎,許久未見。”
“夏大人與我不必客氣,如今時間緊迫,我是想問問夏大人能否帶我去邊地?只需混進隨從中便可。”江舒緊盯著他的表情,生怕對方會說出拒絕的話,他連威脅的話都想好了。
夏翰遠蹙眉:“可是有不得了的要事?我自是能帶隨從去,外人看來京中言官多體弱,我就是帶四五個隨從都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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