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時,府城眾人參加了尹府小少爺的滿月宴,江舒按照正常的禮數送上禮,又單獨添了些他給黃斯玉做的吃食,當然,長命鎖這些更是不能落下。
因著他家的叫奶團兒,黃斯玉便也想著起個好玩的乳名,誰知滿月期間他一直念著糖糕,便乾脆拿來給奶娃娃當乳名了。
期間江舒也碰到了參加宴會的王見財,只是其身邊帶著正妻,還時時躲著他,他自然不會上趕著告訴對方他那好妾室做的事,要他們狗咬狗才是最有意思的。
四月中旬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酒樓裡的冷飲又是大批量的製作,江舒如今已經把這些全都交給手下的人做,並且簽了契,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方子會被賣出去,左右如今府城所有人都知曉這些東西隻多樣樓和有間酒樓有,沒有人會這般大膽。
“我家有會員,能不能先做?我們府上夫人還急著要呢!”
排在冷飲區域的婢女不滿的說著,此話一出可謂是將排隊的都得罪了徹底。
“怎麽著?就你家有會員?我們府上會員都在前一百,你算什麽東西?哪家府上的?多少名?”
“笑話,我們府上可是超級會員,東家送吃食都要送雙份的,還不是照樣來排隊?有的買就知足,別成天顯擺你那點東西!”
一開始說話的婢子滿不在意:“我可是王家的婢女,我們夫人是買來給小少爺喝的,知道我們小少爺多金貴嗎?”
如今誰不知王家因為之前毆打江東家侄子的事被郡守給斥責了,安生了好些日子,怎的又鬧了起來。
再者——
“你家夫人?我記得王夫人身邊的丫鬟並不是你,你別不是那賤妾的婢女吧?還稱你家妾室為夫人,不要臉!”
“誰人不知王家寵妾滅妻,那般不給正室臉面,殊不知是不給他自己臉面呢!”
“好姐姐們,可惹不起,人家那小少爺寶貝著呢,一府滿院的妻妾竟只有這一棵獨苗苗呢!”
“說起來確實古怪,怎的旁人都懷不上,偏那位妾室就壞上了?”
那婢女紅著臉大喊:“我們夫人的孩子就是老爺的,你們都不許胡亂傳!”
這番話帶了點欲蓋彌彰,原本只是隨便說說的人群聽到這話立刻就被帶歪了,甚至還想,那妾室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王見財的。
否則,那王見財滿院的妻妾怎的一個都懷不了?
直到所有人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那婢女身上,她這才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話一般,紅著臉快速跑開了,連她原本要買的冷飲都不要了。
其他人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心中都有數,怕是那王見財頭上都已經綠油油的一片了。
因著當時多是婢女小廝,還有些匆匆食客們都有聽到,傳播速度之快超乎了江舒的想象,當晚就聽說王家府上鬧起來了,王見財要滴血驗親。
“這玩意不可信的,沒有科學依據。”江舒擺擺手,都一樣是血,不可能不融合。
“什麽是科學依據?”朗山眉梢緊蹙,不懂這奇怪的詞是從哪裡來的。
江舒笑道:“就是沒有事情能證明,滴血驗親是有效的,因為任何人的血液裡面都有相同的成分,這些成分是可以讓血液融合的,不信一會你和豐秋他們試試。”
“那豈不是就能證明孩子是王見財的?”
“是啊,可是那個妾室敢嗎?”江舒瀲灩的眸子一閃,嘴角揚起笑,“如果孩子真是王見財的,根本不會鬧的這麽大動靜,無非就是她做賊心虛,根本不敢!”
朗山瞧著他那副機靈勁忍不住笑了笑,這般誅心也不知那妾室能不能明白自己的錯處,若人人都不能生,定然是王見財的問題,可若人人都不能生偏她能生,是誰的問題就有待考究了。
那妾室故意找了田毅來酒樓鬧事,無非就是想讓外人覺得多樣樓裡不乾淨,還因此嚇到奶團兒,無論如何江舒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女人。
王家府邸。
王見財一道耳光甩在妾室臉上,怒氣衝天:“說!這個小畜生到底是誰的種?”
“老爺老爺,宗兒真的是您的孩子!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妾身啊!一定是朗家,一定是他們!”妾室貴在地上哀求,這件事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偏如今被擺在了明面上,她能有今日都是因為這個兒子,若是沒了……
王見財如今看見她這幅嘴臉就覺得惡心,他嗤笑:“那你倒是說說朗家為何要害你,最近這些日子我可沒有得罪他們,何況,他們會對你一個賤妾下手?”
“妾身也不知,但是肯定就是他們!”妾室矢口否認,哪裡敢說她指使田毅的事,“肯定是嫉妒咱們家有兒子!老爺宗兒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啊!”
不提這個也罷,一提起王見財心中總有諸多疑心,再加上這個賤人不敢滴血認清更是讓他認定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越想越氣,他又甩了妾室一巴掌,猶嫌不解氣又對著她踹了一腳。
“賤婦!說!你那奸夫到底是誰!”
王見財怒不可遏,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隱隱有要支撐不住的跡象,旁邊的下人趕緊扶著他小心坐下。
“老爺……”
王夫人在書房外敲了敲門,王見財像是此時才想到這位正室的好,雖說沒有懷孕,也能證明她沒有背叛自己啊!
王見財立刻起身開門將她帶進來,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夫人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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