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江舒為了能長久留客,紙牌租出去玩的時間也有限制,至少深夜和清晨不能玩,否則會影響其他客人休息,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為著玩牌都要開住客棧。
“最近的生意如何?”
賭坊裡,許久不來的東家破天荒的來了賭坊還詢問起了生意,只是這生意他便是不問,單從人頭上都能瞧出個好賴。
管事擦了擦汗陪笑:“最近生意確實……許是災情過後第一場雨,大家都回去種地了吧?”
“這種屁話你都說得出來?”賭坊東家嗤笑一聲,“不知道生意為什麽變差,也不去外面打聽打聽!那多樣樓弄出了新花樣,你去刺探一番。”
“是。”
賭坊管家不敢不聽,當下就從賭場出來,喬裝之後去了多樣樓,原也不打緊,只是他進去之後才發現有之前許多賭坊的客人全都聚在此處。
他便裝作買東西和旁邊的其他攤主交談了幾句,才知道原來是這多樣樓的東家,研製出了一種新的玩法,叫紙牌,吸引了不少客人,因為多樣樓不是賭坊所以嚴禁賭錢,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來這裡玩。
管家聽著這些話隻覺得荒謬,居然不賭錢,有什麽樂趣?
他便準備開一間房,而後租牌玩一會,只是沒想到多樣樓早就沒有了空房間,就連紙牌都已經全部被租出去。
無奈,他只能到處去其他的房間裡竄,於是看著看著便有些樂不思蜀了,還是紙牌的使用時間到了他才漸漸緩過神,一看外面的時辰瞬間慌了起來,趕緊找到夥計表示想見一見酒樓的東家。
“紙牌當然賣,只是不能直接賣。”江舒直白道,“我們可以分成,凡是玩紙牌所盈利潤,多樣樓要七成,這已經是十分合理的價格。”
畢竟,在這件事情上賭坊擺明了就是佔便宜,給他們三成都是因為江舒不想與人交惡,否則兩成他都嫌多。
紙牌若是放在多樣館供客人們玩也能賺到不少銀子,如今他願意與賭坊合作已經算是把自己的銀子分給別人,管事自然不覺得有問題,只是做生意的習性使他想再多要一成。
管家笑道:“東家不知,我們賭坊可是府城最大的,與我們合作,您也是有利無害,不若再追加一成如何?”
“你二我八。”江舒淡聲說道。
管家瞬間急了:“江東家,做生意可不是——”
“你一我九。”江舒繼續微笑。
“你七我三!”管事趕緊說道,“就你七我三。”
江舒唇邊笑意擴大:“就喜歡同您這般痛快的人談生意,就是爽快。”
管事:……
我謝謝你。
於是江舒同他約好何時見對方的東家,這樣的事總不能同一個管事的說,且聽對方所說,對方的東家怕是早就惦記他的紙牌了,就等著這機會呢。
贏利賭坊是府城最大的賭坊,其東家是府城富商尹家的獨子,尹家低調,江舒並未同尹老爺見過,且他不曾去賭坊自然也沒見過尹少爺。
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年輕東家這般好說話。
“我聽管事說你七我三,此事我賭坊只是賺了個中間差價,能得這些,估計是看管事太蠢的緣故。”尹東家輕笑,“多謝朗夫郎照顧我們生意。”
“客氣。”江舒笑了笑,“紙牌你可以拿一副去讓人做,只是做完可要還回來,若少一副我那些客人就不夠用了。”
尹鳳弦輕嘖一聲:“你如何肯定那些客人還會再來你這裡?”
“尹東家,不是人人都愛賭,且這紙牌也只是做了用來打發時間的,閑暇時的娛樂罷了。”江舒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府城人數眾多,總有人厭惡賭坊,而他這裡清淨且不賭錢,無非就是會說幾句玩笑話做個無傷大雅的小懲罰,可比賭坊動輒傾家蕩產要好太多。
尹鳳弦不無讚歎的點點頭:“不愧是聖人親口誇讚之人,當真聰慧。”
聖人又不曾見過他,無非就是挑一些好聽的說就是,江舒心知肚明,不過任誰被所在地區最高領導人點名誇獎都會覺得喜悅,這天生的虛榮心啊!
尹鳳弦拿著紙牌便走了,只是為了表示自己並非是什麽小氣之人,特意將江舒做著的攤子食物全都買了一些,他原本想著即便自己不吃可以給下屬,卻沒想到那香味撲鼻,他竟是丁點兒都不願意分給他們。
彭德福在鎮上逗留了些時日,也算是將江舒他們觀察個徹底,見他們並未因為聖人所嘉獎就變得目中無人,甚至還總時時照顧他同他說話,讓人覺得十分暖心。
心滿意足,彭德福便決定起身回京中了。
江舒給他帶了好些吃食,誠懇道:“公公一路順風,給您帶了好幾隻炸雞路上吃,可別省著,如今這天氣容易變質。”
“你倒是實誠,我有樣東西一直沒給你。”彭德福說著從馬車暗格裡拿出一枚信封給他,“你自己瞧吧。”
摸著有些厚度,只是信封表面並沒有寫著署名,江舒將彭德福送走後就和朗山回了廂房,如今有新聖親賜“名揚天下”牌匾,又有“承諾”嘉獎,他自是不用再多憂心其他,日日都在廂房裡和他們紙牌。
江舒以為裡面只有信,或者說他其實根本想不到誰會在京中給他來信,但看到裡面的內容時他又有“原來是他”的感覺。
盡管江舒心中已經明朗自己和京中江家怕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卻沒想到對方會親自給他來信,且信中的字跡多變可見並非是一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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