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擁擠,江舒看著那麽多的人就不想去裡面擠,還不等他說什麽江錦然便開口了:“我帶他們去也可,你去旁邊的茶樓裡歇著,奶團兒先跟著你爹爹。”
陸樂容敏銳察覺到什麽,她笑道:“那我也留下來陪同吧,也方便照顧著些。”
於是江舒便眼看著幾個男子帶著三個孩子進了人群裡,紅袖小心扶著他進了茶樓,陸樂容則是牽著奶團兒。
因著是集會,茶樓裡並沒有太多客人,挑了間能看到街道的廂房方便看到外面的情況。
陸樂容要了些差點和牛乳茶,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江舒聊了起來,最後暗戳戳的問了一句今日的安排。
“是大嫂想的那般。”江舒倒也不是不想和她多說,只是礙於這裡的廂房確實沒有多樣樓的大,說點東西奶團兒都能聽到。
小家夥如今正是開始記事的歲數,很多話聽到就能記得,江舒不想他聽到太多不該聽的。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江家表少爺有一子還懷著孕,且與自己的夫君形影不離,因此只要看到朗山就可以肯定江舒也在。
因此當崔家得到消息時,崔橋就吩咐那些人趕緊追上去,無論如何都要抓到江家的軟肋,但他不知道上街的根本沒有他預想中的人。
江禦站在一首飾攤前盯著那些東西左看右瞧,得給奶團兒買點東西才行,他盯著一條白色的發帶問道:“那條發帶多少銀子?”
“銀子?”攤主笑了笑,“三個銅板,貴是貴了些,但這可是自己繡的圖案,隱線。”
江禦微微挑眉,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上面確實有些圖案,若是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摸起來的料子也還算可以。
他點頭:“我全都要了。”
“小少爺來的不巧,就剩這一條了。”攤主有些尷尬,他來時怕發帶賣不出去便沒有讓家裡的婆娘多做,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要。
三文錢實在不算錢,江禦沒從身上摸出三枚銅板,便只能給了塊碎銀,一旁的朗山眾人倒是沒說什麽,他們根本不在意這種小事,全身心都是防備著隨時可能會衝出來的人。
將發帶小心翼翼收好,他們也不著急,就慢悠悠的往前走,大概是他們周身的氣勢過於明顯了些,不少人都會自動往旁邊讓讓,沒讓他們走的太困難。
江慍走到一家書齋前,他扭頭說道:“我想進去看看。”
“去便是,沉時跟著少爺。”江錦齡使了個眼色。
江慍想的簡單,大哥已經給奶團兒買了發帶,那他便買些話本子給他看看,看他最近挺用功,也該是歇歇。
一群人就這般逛著,朗山幾乎都要懷疑崔家是不是沒有派人來了,他們都上街這會了,也不見有什麽動靜。
“如今怕是也不會來——”
“父親!”
江慍突然大叫一聲,緊接著就瞧見一個身穿黑衣的歹人把他給帶走了。
江錦齡眉心緊蹙:“去追!”
語罷,隱匿在人群中的護衛們瞬間都追了上去,一時間集會上的人都驚慌起來,各個帶著自己的東西都往旁邊鑽,一群群的擠在一起。
朗山咬牙,他以為不會來的!
“無事,沉時已經追了上去,以刺客方才的行為來看,估計只是普通的練家子,不多時便能解決。”江錦齡完全不擔心,他只是沒想到對方能認錯人。
刺客沒有見過奶團兒,只聽說是個小孩,他盯著那幾個孩子看了一圈,只有他手上帶著的這個看起來最小,便隻當自己找對了人,直接帶進了崔府裡。
崔橋一聽捉到人了,立刻笑逐顏開:“去,把人帶來!”
管家臉上也帶著笑,只要有這個孩子在手,那整個江家都要聽他的,否則就只能給這個孩子收屍了!
直到刺客把人帶來前,崔橋的臉上都是帶著愉悅的笑,仿佛已經看到高高在上的江家對他低聲下氣了。
這樣的幻想持續到他看到那孩子。
崔橋驚慌失措:“你怎麽把他給抓來了!”
“這就是那幾個孩子裡最小的。”刺客蹙眉。
崔橋徹底傻了,氣急敗壞道:“這是江錦齡的小兒子!根本不是那個奶團兒,你到底怎麽辦事的!”
“崔老爺,這就是那三個孩子裡最小的,你別不是不想給銀子所以才這麽說吧?”刺客眯了眯眼睛,這老東西莫不是故意框他呢?
“我說的只有三歲!你帶回來的這個都九歲了!”崔橋實在無奈,他突然開始後悔自己這般衝動行事,若是那三歲孩童他還能肆意殺之,可如今是這雙生子……
他還真不敢。
刺客一愣,他捉錯人了?
崔橋盯著陷入昏迷的江慍突然陷入了沉思,他一早就派人盯著江家,來送消息的也說了江家今日除了江冧都去了集會,怎的這會在場的只有三個孩子?
要麽是這刺客故意陷害自己,要麽……就是江家已經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才將計就計!
“你沒有見到那懷有身孕的哥兒嗎?”崔橋問道。
刺客點頭:“看到了,他們去了茶樓,你不是讓我去集會,所以跟的是去集會的那些人了。”
崔橋:“……”
天殺的!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為了避嫌隨便找個此人來做這件事!
“廢物!我要被你害死了!”崔橋大怒,他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江慍,當務之急就是先把這個給處理掉,來個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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