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飯下來,吃得最少的人倒成了他自己。
這畫面實在難得,林之遠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它胃口倒是不錯。”林之遠點評道。
那可不麽。
趴在許謙繆胸口的毛球唐棠心裡回答道。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什麽胃口的。只是一看到許謙繆不停地在給模擬出來的“唐棠”投喂,他實在是忍不住。
明知道那是自己用卡牌模擬出來的自己,唐棠心裡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他自己也說不出來,但總是想讓許謙繆的眼神從那家夥的身上挪開,不要逗留太久。
於是餐桌上出現了這麽一副詭異的畫面:
許謙繆剛給身邊的孩童切下了一片吐司置入他的盤中,就又垂下腦袋開始投喂口袋中的小家夥。
一頓早飯下來,他自己倒是幾乎沒什麽時間用餐了。
就這麽無聊又詭異地自己和自己爭風吃醋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原型的唐棠實在為難不了自己的小肚腩,吃得太多,胃裡越發脹痛了。
本來麽,吸血鬼就不用一日三餐頓頓都安排上,可是某隻上了頭的小吸血鬼很顯然完全沒有顧慮到這些,一邊和自己生著氣,一邊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
現在真的難受了,還要看著對面好整以暇的“唐棠”,簡直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用小爪爪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小肚嘰,唐棠一臉的悔不當初。
正當他萬分難受,總覺得怎麽揉也不得勁時,一道柔軟的指腹就這麽探了過來,輕飄飄地搭在他那一雙小爪子上,先是輕輕捏了捏,等小家夥適應了之後,才開始替他按摩起來。
唐棠:“!”
嗷嗷。
這感覺簡直太舒服了!
吃飽喝足後,躺在柔軟的肉墊上感受一場奔赴靈魂深處的馬殺雞,小吸血鬼幸福地眯起了雙眸。
被許謙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一副完全找不著北的模樣,唐棠整隻小吸血鬼都飄飄欲仙的,甚至還抬了抬腰,試圖讓許謙繆的動作更加流暢自然。
因為翻動身子而轉變了姿勢的那撮小尾巴尖尖,也不自覺地纏上了帶著些溫熱的指尖,許謙繆幾度試圖撤回的動作被它拿捏得死死的,甚至還又收緊了幾分。
一旁默默觀察許久的林之遠簡直歎為觀止。
——沒想到許謙繆居然還有這種特殊的方式拿捏這新奇物種。
他的確是沒想到,也是自愧不如了。
解決了爭風吃醋的小團子,許謙繆也總算是能騰出一點時間和一隻手安安靜靜地結束自己的早餐了。
當刀叉與碗碟相撞,落下最後收尾的音樂音符時,方才如風一般消失的廖天終於滿載而歸。
——只不過這次他滿載的名單中,恐怕已經沒有了“早餐”這一選項。
望著桌面上乾乾淨淨到仿佛從來都沒有食物出現過的樣子,廖天先是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聲音怔愣:“……有沒有人能為我解答一下,你們幾個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學習了什麽瞬間把食物消失的法術?”
“沒有哦廖天叔叔,我們只是全都吃掉了而已~”終於結束了戰鬥的秦柒柒小朋友也放下了自己的刀叉,天真又殘忍的當著饑腸轆轆的廖天面前吃掉了最後的一塊麵包邊角料。
廖天:“……”
你放下刀叉的動作是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卻那麽大。
還好林之遠這位長年累月飲用營養液這一傳統方式的老古董總是會隨身帶著幾瓶營養液,“慷慨”地提供給了廖天之後,才不至於一大早上在這裝修精美的別墅之中發生一起神奇的食物鯊人事件。
廖天十分不拘小節地拆開營養液,當著眾人的面噸噸噸幾口就結束了戰鬥。
這期間,唐棠本無意識探出腦殼,卻把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真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夠把這麽難喝的營養液當酒一樣豪飲,真是了不起。
唐棠莫名對這人肅然起敬。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目光太過於灼熱,廖天剛把營養液的空瓶放下,眼神就朝著他望來。
“!”唐棠一個驚訝,又重新縮回了自己腦袋。
縮回口袋之後,隔著一層布料,唐棠也再看不清外面的一切景色,卻也著實讓他松了口氣。
也正是因為他縮回了腦袋,所以唐棠並不知道廖天的眼神在許謙繆的胸口和“糖糖”臉上徘徊了許久。
“說起來,昨天晚上你究竟從那兩隻抓到的蟲族身上得到了什麽情報?”廖天仍舊惦念著他感興趣的問題,喋喋不休地追問。
“它們只是被派遣來的小兵,知道的也不多。”許謙繆頓了頓,繼續慢條斯理地補充上,“但是它們這次來,的確是想對我們下手,不過不是在這裡。”
“不是在這裡?”廖天下意識複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難不成它們想要跟著我們回到帝都,然後對某個人,不,也許是整個帝國下手?”林之遠不愧是執政多年的執政官,許謙繆話音剛落,他就明白了許謙繆的意思。
“對,並且這次它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潛入帝都,是因為帝都內有它們的人照應,所以,帝都的叛徒恐怕早就和蟲族聯系上了,至少有幾年的來往了。”
林之遠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