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裳忍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兒子的蠢樣兒,將人趕到一邊看著藥,然後溫聲細氣的看著好脾氣的少年人,“璟言真的不要再吃點嗎?”
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應該飯量正大才對,這孩子每頓隻吃一點兒,跟小鳥一樣吃幾口就不吃了,不吃飯怎麽能養好身子呢?
顧璟言有些為難的看著面前的盤子,正在糾結該怎麽拒絕,被趕到一邊兒的殷鳴鏑就先開口了,“阿娘,小乖吃多了該難受了,你把肉放那兒,等藥煎好了我吃。”
隨後,少年人摸摸微微鼓起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姨姨,我吃飽了。”
殷雲裳憐愛的揉揉他的腦袋,“吃飽了就不吃了,在姨姨面前不用害怕。”
說完,便一口一口將撕好的肉吃到自己肚子裡。
感覺自己還能再吃點的殷大首領:???
他剛才說自己可以吃,阿娘沒有聽到嗎?
噫嗚嗚噫,小乖,阿娘現在都不疼我了。
大狗狗難以置信的看著盤子裡的肉消失,再看看慢條斯理擦嘴角的娘親,顯得比剛才更委屈了,顧璟言笑的眉眼彎彎,費勁兒的將提前留下的整塊羊腿端過去,“你又餓了嗎?這裡還有很多。”
殷鳴鏑動作極快的接住盤子,估摸著羊腿的分量,扭頭去看親娘,“阿娘,您吃飽了嗎?”
“吃飽了。”殷雲裳溫柔點頭,“這是璟言心疼你,特意給你留的,就算是娘親也不能送,傻小子,你得自己吃完,不然豈不是浪費了璟言的一番心意?”
殷大首領感動的熱淚盈眶,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阿娘,我是你親生的嗎?”
“傻孩子,你怎麽會這麽想?”溫柔如水的女子站起身來,拍拍兒子的肩膀笑著說道,“你若不是阿娘親生的,哪兒能開開心心的活到現在?”
殷鳴鏑:QAQ~
顧璟言看看似乎是想哭的大狗狗,趕忙起來說道,“姨姨,天黑了,您快回去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殷雲裳順著他的話要回帳篷,臨走前不忘說一句,“璟言真乖,外面風大,和姨姨一起回帳篷吧。”
“不用不用,外面只有大傻自己多孤單,我得陪著他。”少年人搖搖頭,在剛才的樹墩上坐下,然後仰著頭乖巧說道,“姨姨好夢。”
殷雲裳看著兩個傻孩子,搖了搖頭留他們在外面膩歪,遙想當年,她年輕的時候也曾過過幾天溫柔小意的日子,可惜孩兒他爹不聽話,愣是逼著她撕開溫柔的假象。
男人不應該喜歡溫柔點的女子嗎,怎麽她找的男人就那麽不同尋常,白瞎了她辛苦學的溫婉嫻靜,不過現在看來也還好,太凶了璟言就該害怕了。
這麽乖巧的孩子,為什麽不是她親生的呢?
殷雲裳感歎著走遠,留下顧璟言和殷鳴鏑在篝火旁邊可以肆無忌憚的親近,少年人把羊腿推開,安撫的拍拍大狗狗的手臂,“吃飽了就不吃了,阿思蘭正在被二青揍,他們兩個肯定來不及吃飯,這些給他們倆留著。”
可憐的二青,忽然知道要和他們回草原肯定接受不了,也許打阿思蘭一頓就消氣了。
他本來覺著自己回草原還要帶著雲二青很可憐,可是轉念一想,不管帶不帶雲二青他都要繼續喝藥,反而是可憐的雲二青什麽都不知道就被他們綁走了,就像那什麽來著,劫匪進村強搶民男,雲二青就是那被搶走的小可憐。
“好,留給他們兩個。”殷大首領點點頭,雲二青是他下令一起綁來的,阿思蘭平白無故挨了頓打,的確得給塊肉安慰安慰。
爐子上的藥煎的差不多了,另一邊雲二青的氣也撒完了,扔下鼻青臉腫的阿思蘭,拍拍手朝這邊帳篷這邊走來,他倒要問問殷帥到底想幹什麽,無緣無故的為什麽抓他?
就算殷帥因為得不到小公子和陛下反目成仇,抓他也沒用啊,兩軍交戰就交戰,誰見過還沒開戰就把對面大夫給抓走的?
抓個軍師抓個將軍還有用,抓個大夫有個毛線用,把他弄到草原謝家軍也不缺隨軍大夫,讓他給蠻族治病那些蠻子敢喝他開的藥嗎?
這群二愣子!
抓他幹啥啊!
雲二青越想越生氣,正想找殷鳴鏑問個究竟,轉過鬥篷就看到篝火旁坐著的顧璟言,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小公子怎麽也被抓了?”
他知道了,殷帥得不到陛下的點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小公子從別院綁出來,要帶回草原給他做壓寨夫人,因為小公子身體不好,所以順帶著把他也帶上了。
這些蠻子,果真跟土匪沒啥兩樣,竟然連搶人這種事情都敢乾,過分!
雲大夫以非常不符合他形象的速度飛奔過去,強硬的擋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子身前,閉著眼睛視死如歸的喊道,“殷帥有什麽衝著我來,欺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算什麽好漢?”
殷鳴鏑:???
“雲二青?你還沒睡醒?”殷大首領端著溫度剛好可以入口的藥,看著莫名其妙的衝過來的家夥,皺起眉頭繞過去讓心上人喝藥。
衝他幹什雨吸湪隊。麽?
他有心上人了,沒事兒別離那麽近,讓別人看見影響不好。
雲二青睜開眼睛,看著傻乎乎的少年毫無防備的就要喝藥,心頭一緊慌忙喊道,“小公子快停下,藥裡可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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