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舅哥大表哥一直不看好他們,等過些年小乖身體大好了,他們倆是名正言順的夫夫,悄悄回到草原然後再放出消息,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現在是小乖身體虛經不起折騰,將來可沒那麽多顧忌,大表哥是個不能打的,大舅哥當皇帝之後身手肯定也比不過帶兵打仗的時候,他不一樣,他能打啊!
短短一會兒時間,蠻族大狼狗已經想到了幾年之後,他有自信把心上人帶走,大舅哥和大表哥可沒那個本事一直把人關著,這次不知道哪兒出了差池被追了上來,下次呢?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
他就不信這倆人會真的跟看犯人一樣看著他們家小乖。
殷鳴鏑身後的尾巴已經翹了起來,看大表哥沉默不語,手一伸將身邊的心上人撈過來,笑的露出滿口大白牙,“小乖,把你自己的想法告訴表哥。”
顧璟言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不怎麽高興的表哥,挺胸抬頭大聲說,“表哥!我要娶他!”
謝景明:……
殷雲裳:……
蠻族士兵:……
謝家軍:……
這話一出來,比剛才殷鳴鏑說要給他當王妃更加讓人心情複雜。
小祖宗唉,您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個頭,再看看旁邊那家夥的體格,你們倆站在一起,誰嫁誰娶簡直是一目了然,殷帥那麽大塊頭,穿嫁衣出來得把客人全嚇死啊。
殷鳴鏑對他們的反應非常滿意,樂滋滋的當著大表哥的面抱著心上人啾了一口,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我和小乖兩情相悅,表哥現在就是棒打鴛鴦,如果非要我們分開,小乖自己孤零零的留在中原,心情鬱鬱生病了怎麽辦?”
顧璟言也不開心了,可憐兮兮的抱著他們家大傻的手臂,吸吸鼻子說道,“生病了就會死掉,我好可憐啊。”
殷鳴鏑心疼的抱住可憐的心上人,“小乖出事,我也不會獨活,阿爹阿娘肯定會把兒子死掉的錯處安到你們身上,到時候兩族真的開戰,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天下還不得亂成一鍋粥啊。”
顧璟言點點頭,委委屈屈的繼續說,“那麽多人因為我們兩個死掉,肯定會詛咒我們兩個,到時候,我們就算變成了鬼,也是被人欺負的可憐鬼,我們好可憐。”
殷鳴鏑:“小乖~~~”
顧璟言:“大傻~~~”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抱在了一起,看的旁邊的人嘴角抽搐,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好。
首領和小公子的話聽上去的確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可為什麽他們就那麽想笑呢?
謝景明看著抱在一起好像一分開就能立刻死掉的兩個人,歎了口氣後看向同樣哭笑不得的殷雲裳,“王妃,若璟言和你們走,您確定能照顧好他嗎?”
殷雲裳聽見這話,知道這心思縝密心眼比荷塘裡挖出來的蓮藕都多的謝家小子終於肯讓步了,當然是應的乾脆利落,“我和你姑姑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即便沒有鳴鏑,讓璟言去草原王帳跟著我住些時間,也比留在中原好,等中原平定下來,再讓他回來也不麻煩。”
“有勞王妃費心。”謝景明後退一步,鄭重其事的朝殷雲裳行了個晚輩禮,在殷雲裳受下之後,表示要和顧璟言單獨說會兒話。
殷鳴鏑防賊一樣看著他,“有什麽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我和小乖說話從來不會防著別人!”
謝景明神色冷淡,“那便讓璟言留下,沒了殷帥,我和雲釗可以給他找別人,男子女子都可以,這世上會哄人開心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殷帥一個。”
殷雲裳輕咳了一聲,警告的瞥了傻兒子一眼,讓他不要得寸進尺,謝家小子好不容易肯松口,再把人給氣改口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剛才的表演?
顧璟言安慰的拍拍大狗狗的手臂,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然後跟著看上去更不開心的漂亮表哥去外面林子。
太陽落山,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謝家軍的將士依舊圍在外面,在收到命令之前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殷雲裳拍拍傻兒子的肩膀,直接拎著耳朵將人拎到後面的大車裡,阿思蘭看到這場面不由打了個寒顫,趕緊招呼旁邊的兵繼續搭帳篷。
耽誤了那麽長時間,再不搭帳篷晚上就沒地兒睡了,現在害的他們家首領挨教訓都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是早早把帳篷搭好,不就不用在謝家軍面前丟臉了嗎?
在自己人面前怎麽丟臉都沒關系,他們不光知道首領經常被王妃教訓,更知道首領在教訓他們的時候有多凶殘,謝家軍不一樣啊,他們沒見過首領打仗時候的血腥場面,萬一以為首領是個沒本事的慫貨,豈不是更不放心把小公子交給他們了?
家醜不可外揚!搭帳篷!趕緊搭帳篷!
謝景明沒有走太遠,林子裡黑,小孩兒膽小,走太遠了會害怕,兩個人只是走到馬車上的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顧璟言猜到漂亮表哥要說什麽,停下腳步後不等謝景明開口,趕在他前面說道,“表哥,我不喜歡別院,我想和他去草原。”
謝景明從來沒聽過他說不喜歡什麽,在他的印象中,這孩子一直很乖巧,對什麽都報以善意,仿佛世上沒有能讓他不開心的東西。
別院的下人說他每天都很乖,吃飯喝藥從來不用催,就是太過粘著殷鳴鏑而已。
他以為,這孩子很喜歡別院的生活,可是現在,少年人站在他面前,認認真真的說他並不喜歡別院,他喜歡的只是有殷鳴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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