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們造反正乾的如火如荼,謝家軍那夥人不光打進了京城,頭頭還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太子的位子多少錢買的,他們也想要。
京城的大臣知道謝雲釗的身份,外面的起義軍則是一點兒也不相信他是太子,狗皇帝隻立過一個太子,那個太子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如果說死個三五天再死而複生他們還能相信,這已經死了十幾年,說不準屍體都只剩下骨頭了,還能死而複生,消遣他們呢?
天底下大大小小幾十處起義軍,沒一個相信那禪位詔書上的內容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又是謝家軍那位坑死人不償命的軍師搞出來的事情。
大軍壓境圍住京城,把狗皇帝殺了搶走玉璽,再把那些當官兒的全都抓起來威脅,誰敢說謝雲釗不是他們的太子,殺無赦。
這麽簡單的計策,他們要是打進京城,他們也能乾。
謝家那位軍師這次的陰謀也太淺顯了,這就是什麽來著,江郎才盡。
京城的人大概全是傻子,那麽簡單的計謀都肯相信,還不如他們這些泥腿子出身的草莽,匯聚了天下讀書人的京都,也不過如此。
起義軍首領們酸的不像話,造反都造了,誰還沒個打進京城黃袍加身當皇帝的夢想,現在夢想被別人實現了,他們心裡怎麽可能沒點想法。
問題就是謝雲釗那家夥能打進京城,他們不光打不過去,守著現在的一畝三分地兒還天天擔心會不會被吞並,人比人就是氣死人。
謝家軍對京城發起進攻的時候,他們不是沒想過從背後搗亂,結果一扭頭,謝雲釗那個膽大包天的東西從蠻族借了十萬大軍過來,這像話嗎?
他們中原人怎麽打都是自己的事,他倒好,竟然和草原蠻族狼狽為奸,是個中原人都看不下去這等荒唐行徑。
要說蠻族和中原的恩怨情仇,那都不用想當年,往前數十年都還在打仗,中原的日子不好過是人禍,草原的日子不好過是天災。
一旦雪下的猛了,草原上就沒有草給牛羊吃,牛羊凍死餓死一大堆,那些蠻子就開始南下劫掠城池,搶他們的糧食過冬,他們是世仇,是仇人,怎麽能和蠻族勾結在一起?
謝雲釗!罪人!
原本準備背地裡使壞的起義軍首領們看著彪悍的蠻族大軍,再看看自己手下搶了官府的盔甲武器也很沒官兵模樣的兵,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只等蠻族暴露本性開始劫掠,到那個時候,他們就能站在替天.行道的大義之下繼續招兵買馬,一鼓作氣把那些蠻子和謝家軍全都趕出中原。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不等他們找到機會招兵買馬,蠻族軍隊就自個兒撤回草原了。
起義軍首領們都傻眼了,什麽玩意兒,你們蠻族不都見了城就想搶嗎,為什麽忽然轉性了?
蠻子全回了草原,謝雲釗也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接下來還怎麽打,這不是欺負人嗎?
謝雲釗那家夥比蠻子還凶殘,他們錯過了搗亂的機會,接下來就只能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狗皇帝留下的大臣也是欺軟怕硬,謝雲釗說他是太子他就是太子了嗎,為了當皇帝竟然認賊作父,狼狽為奸一丘之貉,全都是軟骨頭!
然而不管他們怎麽罵,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改變,登基大典如期舉行,殷雲裳也在大典開始之前抵達了京都。
殷鳴鏑這些天過的是水深火熱,要不是謝雲釗和謝景明沒有時間天天待在別院,他的小傻子這會兒指不定就被騙走了。
大舅哥不善言辭,可大表哥不一樣,大表哥模樣溫柔好看,七巧玲瓏心騙小孩兒簡直一騙一個準,還好小乖心裡最重要的依舊是他,不然再這麽下去,他就真的搶了人就跑,也好過心上人被哄的移情別戀不喜歡他。
殷大首領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娘親盼來,早早便親自去官道上等著,別院人少,還都是自己人,官道上人來人往,他就不信阿娘能在大庭廣眾下揍他。
他的阿娘在外人眼中從來都是溫婉嫻靜的嬌弱美人,揍兒子從來不會被人看到,只要生人足夠多,他就是安全的。
他縱橫草原的蠻族大首領,才不是被娘親拎著耳朵揍屁股的毛頭小子。
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傻(齜牙):老子超凶.jpg
第19章
早春的風還帶著涼意,京郊別院比城裡更冷,顧璟言畏寒,至今依舊裹的像個胖球,房間裡的火盆也沒有撤走。
再過兩天就是他哥的登基大典,大哥接受百官朝拜的高光時刻,他無論如何不能缺席,就是換衣服太麻煩了,大哥和表哥也要這麽麻煩嗎?
噫嗚嗚,太慘了。
暖融融的房間裡,一排士兵端著托盤,每一個托盤上都放著為了登基大典特意趕製出來的新衣服,就算登基的不是小公子,小公子也必須是大典上最漂亮的崽。
顧璟言穿著新衣服,看著剩下的新衣服,想著可能還有很多沒有送過來的新衣服,整個人都蔫兒了下來,“安伯,我覺得這身很好看,剩下的不用試了。”
一件兩件他還能開開心心的穿上,一二十件真的不行,太累了,他是個沒有力氣的小廢物,乾不來那麽耗費體力的活兒。
安伯看他們家小主子怎麽看都好看,前些年吃不好穿不好,缺醫少藥的把好不容易調理過來的身子又給折騰壞了,這幾個月在別院精心養著,臉上也多了些肉,看著就讓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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