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是我軍參與戰爭以來最順利、損傷最小的一場戰役了,原本預估的一年半載時間更是沒有用到,僅僅用了預估情況中最短的一半時間就率先完成了目標,全員歡呼。
擁護江瑢予回營地,剩下的兩國談和,北越如何向我朝朝貢俯首之事那都是後事了,這些是江瑢予需要考慮的,已經不在他們這些將領軍士的考慮范圍內,眾人激動地趕緊整軍回去收拾行裝了。
沈韞和其他將軍還有一些收尾之事需要一同處理,江瑢予本也打算舉步過去,不過在半途被小太監叫住。
“陛下,宮裡又來信了,這次除了高總管的信,還有禦史大人的,陛下現在是否先去看信?”小太監有些戰戰兢兢,他們在這裡耽擱地太久,高總管的信箋一封接著一封,厚度一次比一次增加,繞是他們,也是提著膽子在江瑢予手底下辦事的。
江瑢予聞言,收回準備去議事廳的腳步,反正收尾之事他們足夠應付了,他在眾人的興奮聲中悄然回去營帳查看起信箋。
先拆封的是禦史密信,江瑢予迅速瀏覽,朝中發展和他臨走時預估地差不多,沒出什麽差池,江瑢予又轉而拆開另一封,是高福給他的信。
這封信上內容相較於禦史沒有太多出入,不過更為細致,朝堂事無巨細全部列舉其中。
江瑢予注意到了一點,高福來信中說,內閣成員在江瑢予不在的時日,私下和各方官員走地極近,包括但不限於翰林六部,以及其他行政政要機構,江瑢予看著這一條,眼睛輕輕眯了起來,久久凝視那處,不知在想些什麽。
江瑢予並非懷疑禦史叛變,禦史的為人沒有人比江瑢予更清楚,他沒有匯報這一點,甚至在以往匯報政事上都沒有提及,那麽最有可能的,只剩下一個原因:
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禦史是什麽人,是何官職,他本就身居監察一職,理應對整個朝堂都了如指掌,如果連他都能夠被蒙蔽,那該是何等能耐的手段?
內閣。
內閣成員是江瑢予登基後一手提拔起來的,貴精不貴多,只聽命於他一人,什麽時候也自降身份和這些官員走的近了。
是有人在其背後攛掇指引,還是他們自己野心膨脹,趁著皇帝不在朝堂立刻就緊鑼密鼓地盤算起來了。
不過不管出於哪種原因,江瑢予都不會輕易放過,再有這種妄想把持朝政之流,怕是想步夏立淳的後塵了,江瑢予想到此處,目光一沉。
就在這時,他的營帳被猝然掀開,是沈韞迎面走了進來。
“陛下,是出了什麽事嗎?”
江瑢予將信紙一收,舉步走向沈韞,唇角帶上慣常的笑意,一想到朝中局勢,還有他和沈韞之間叵測的未來,江瑢予已經沒有耐心再拖延下去了,他上前猝地抱住沈韞,幾乎整個人都纏在了沈韞身上,聲音艱澀地問出:
“這一次,你願意好好隨朕回去嗎?”
第68章
沈韞頓時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心跳地有些不正常的迅疾,似乎預感到了什麽,但又有些不敢確信,不過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道:“臣自會隨陛下回去。”
誰知江瑢予卻是一搖頭,“你知道朕說的不是這個。”
“太子是六哥的孩子,不是朕的。朕這麽多年隻你一人,你比誰都清楚,以後也不會再有,也沒法再有。”想到原因,江瑢予自己都啞然失笑。
這一切竟都是注定。
“你,願意和朕一起回去嗎?”江瑢予又問了一遍。這一次說的明明白白,鄭重其事,朝堂前路未卜,早一日確定下來他才能早日心安,心無旁騖。
只要沈韞點頭,剩下的一切他都會解決。
沈韞垂下眼睫,這個微微向下的角度剛好可以讓他清楚看清江瑢予神情,那人眼睛是從未有過的明眸善睞,帶著他不敢奢望的過度熱忱。沈韞說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很清楚,江瑢予對他就算是有喜愛,可一個帝王的愛,再愛又能有幾分呢。
江瑢予對他來說,是他的全部,反之他對江瑢予,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喜愛的時候隨意施舍一點情意,不喜愛的時候轉頭就棄之敝履。
沈韞再次說話時,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苦澀笑意,“陛下一直知道我的心意,但既然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就像現在這樣,裝不知道就好了,對我們兩人都好,不是嗎?”
江瑢予被青年自怨自艾的表情驀然刺傷,他放開了抱著沈韞的手,沈韞見狀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然而,不等他落寞轉身,江瑢予卻不由分說捧住他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堅毅認真。
“朕要是說朕是認真的呢,沈韞,你願意嗎?朕從未騙過你,這次更是不會。”說完完全不給沈韞拒絕的機會,直接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沈韞下意識托住江瑢予身體,以防他站立不住,等到自己唇瓣被猝然攫取住的時候則只剩下了驚駭,機敏如江瑢予,他從不是個重欲的人,向來克己守禮,他都這樣說了,再怎麽樣江瑢予也該放手了,不該再次戲弄他。
可是他竟然——
江瑢予的吻技在這幾次和沈韞的接吻中有所提升,現在卻顯出幾分急迫,甚至比一開始的生拙還更差勁,他用力到兩人嘴唇都在發麻發痛。
沈韞並沒有專心接吻,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江瑢予懲罰性地重重咬了他一口,咬完又心疼地繼續親吻他,費力將人往榻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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