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翻白眼,揶揄道:“這就開始分‘你們’‘我們’了?要不要這麽小心眼啊。”
“哼。”
厲燃懶得搭理他們。
於是如此風平浪靜了幾天。
大概。
雖然眾人看著不靠譜,但其實還是很厚道的……
陸舟在他們走後無意間看到了被眾人層層疊疊擋在身後的鏡子裡的自己,當即就一聲尖叫,響徹雲霄——臉倒是沒什麽變化,甚至因為突破和大量靈力的滋養更加水嫩漂亮了,但他身上一根毛都沒有……
他身上所有的毛發,包括頭髮,眉毛,睫毛,體毛甚至某處的毛,全都被雷劈成了碳,然後在靈力滋養身體的時候掉沒了。
說句不誇張的,他現在整個人就是一顆光溜溜的大白蛋,除了沒有那麽圓之外。
陸舟毫無疑問的自閉了,好在在他的努力催動下身上的毛發終於也是長了一些出來,眉毛和睫毛已經恢復完全,髮型變成了板寸,雖然和他的臉不太相符,但是還能看,其他的地方依然……一毛不拔,不論他怎麽努力都沒用。
陸舟這幾天甚至都沒跟厲燃滾床單,痛苦的好幾次拿頭去撞桌角,嚇得本來不太高興的厲燃這會兒都不敢跟他發脾氣了,生怕他一個想不開乾出點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燃燃燃燃燃燃,你會嫌棄我嗎?”
這可憐巴巴有又無理頭的一問已經成為陸舟和厲燃每天的日常生活了,可憐了厲燃每天被問十來遍這種毫無營養的問題,還得耐心的回答:“不會,我最愛你。”
他已經完全沒有臉皮了,為了讓陸舟多閉一會兒嘴什麽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
陸舟唉聲歎氣了一偃於說周之後,雖然其他地方的毛依然沒長出來,但頭髮好歹是長到前世中長發的長度了,看上去也像那麽回事了。
而他們也確實已經在百花城待得夠久,不好再停留了,於是在離開的前一天結伴去敲響了成都府的大門。
一行人被引進大廳,奉上最好的茶和糕點,靜靜的等待那位城主的召見。
根據城主府的管家說,城主大人這會兒還沒起。
說這句話的時候,管家臉上有點心虛眾人也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嗯,日上三杆,不是他們來早了。
怎麽著,大乘了不起啊!不用修煉了不起啊!明明修為到了這個地步早就已經不用吃飯睡覺了吧!
可是……
是的,大乘就是了不起,他們哪怕憋了一肚子火,也只能乖乖坐著等。
除了陸舟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強忍怒火,但陸舟不一樣,他再次在這位城主身上感到了一絲久違的親切——賴床,是每個年輕人都會有的毛病。
日上三竿那更是基礎操作,沒什麽可驚訝的。
他沒想到的只是這位城主竟然這麽隨性,一點兒形象也不給自己保留。
終於,在眾人都已經在管家戰戰兢兢的問候下吃過午飯之後,那位城主終於起了。
他們被請去偏廳落座,那位城主正在偏廳的屏風之後。
大概是這位城主常在偏殿接見客人的原因,這偏殿修的要比正殿金碧輝煌多了,但華而不俗,殿內更是沒有燃香,隻點綴著各種品種的鮮花,聞起來清新淡雅,讓人心神一靜。
殿內能聽到撥弄茶盞的聲音,大概是那位城主正在喝茶。
片刻後,一道雌雄莫辯但就是讓人覺得莫名動聽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諸位可是最晚的了。”
這話似乎有些嗔怪之意,眾人都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這位城主似乎也沒有讓他們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就應該都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要求罷?”
“……”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們其實沒什麽要求,只是單純的來辭個行,不然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如果能有幸見這位城主一面就更好了,見不到也不可惜。
想要瞞住這麽一位大能是種很愚蠢的想法,所以銀霜就直說了,話語裡還不免帶了點隱晦的譴責:耽誤俺們趕路的壞銀!
咦,莫名其妙就變成東北腔了呢~
城主很明顯也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你們今天來。”
這難道還是我們的錯嗎?
眾人皆對屏風之後的身影投去譴責的目光。
城主趕緊轉移話題:“你們都沒有要求嗎?”她努力推銷著自己,“我有很多寶物武功法,無論你們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們,甚至還能讓你們去我的寶庫裡挑選!”
“這倒是不必。”
雖然一位大乘期大能的寶庫確實讓人很心動,但是眾人都非常理智,知道裡面的東西絕大多數他們都用不著,等到他們用著的時候也完全能去跟自家長輩要,不如換一個現下最實際的:
“不知道城主大人能否幫我們擺平這次的意外,讓百花谷不要心有怨恨?”銀霜是領隊,又與這位城主同是女子,自然是她來發聲,“我們隊伍裡的所有人都是這一個要求。”
銀霜是很有些忐忑的,但城主明顯不以為意,言語間還頗有譏諷:“要是連一個孩子在宗門附近得到點機緣這樣的事他們都忍不了了,也真就是越活越回去了。”
眾人紛紛擦汗。
這位輩分足夠高,修為也足夠強,這種話自然可以毫不顧忌的說出口,但他們可不能毫不顧忌的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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