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進程是不可更改的,你們要做的只是在這巨大的洪流中保全已身的同時盡量的伸張正義。別到時候沒死在邪魔歪道的手裡,到因為自怨自艾生了心魔,被心魔逼死了,讓誰看笑話呢?”
池雲心的話語擲地有聲,總算把眾人躁動的心安撫下來。
“池姐說的對。”
這次說話的是極少開口的周晨:“先別說你們沒有錯,如果覺得自己做錯了,就努力去彌補,自己消磨自己永遠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
眾人相互打氣,情緒總算是沒有那麽低沉,氣氛也恢復了正常。
厲燃轉移話題道:“舟舟想不想回宗門看看?”
“宗門?什麽宗門?”陸舟說的無比淡然,“我的宗門不就是天衍宗嗎?”
“對!”厲燃大笑起來,“我以為你會想回去痛打個落水狗什麽的呢。”
“我什麽時候有過這種破興趣,我是那種人嗎?”陸舟嫌棄臉。
片刻後,他又補充到:“不過這事畢竟是在碧海閣屬下的城池中發生的,查一下宗門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滿臉嚴肅,義正詞嚴,仿佛半點兒沒有私心。
“哈哈哈哈哈好。”眾人全都笑了起來,“小陸想查他們就直說唄,我們又不會不同意,何必找這種理由呢。”
陸舟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白皙的面頰閃過一抹紅,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
“其實也沒有啦……但我和他們確實有些仇,也有點兒想看他們不痛快的意思。”
嶽修齊笑著撥亂他的頭髮:“嗯嗯嗯,小陸最好脾氣了肯定不是遷怒人的的人。”
陸舟捂住頭頂,瞪眼。
厲燃開始擼袖子,眼瞅著就要跟嶽修齊打一架。
“行了行了。”
眾人爆發出一陣爆笑,趕緊拉架:“老嶽什麽德行你不知道?跟他計較就是白生氣。”
“別打別打,保留著這個怒氣,也保留著戰鬥力,回頭去殺敵。”
“……”
“哈哈哈哈哈,打起來打起來!”
當然……也不缺唯恐天下不亂的。
是吧,李春生?
你離當年那個三好弟子越來越遠了呢。
所以說改變性格這種事吧,天算長老其實不能隻怪程景,畢竟如果本性不是如此,性格也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啊!”
什麽聲音?
李春生又被揍了唄。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讓你老是挑事兒!”
“小程景打的好!再多打他幾下!”
“……”
嗯,這就是惹眾怒的下場。
……
盡管之前說的非常冠冕堂皇,但陸舟和厲燃第二天還是去了一趟碧海閣。
他們對碧海閣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這地方實在是太小太窮了,但陸舟還是要從這裡帶回一件東西。
那就是原主母親的牌位。
原主的母親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剛穿過來的時候,陸舟對於這個並不是自己母親的女人並沒有多上心,甚至隻把她當成一個賣慘的工具,但是前段時間他晉升元嬰的時候,到了原主的轉生經歷,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應該為原主做一個了結。
在原主殘留的那抹執念裡,陸舟沒有窺探到太多的怨恨,反而是幸福和悲傷更多。
陸舟不知道原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從他殘留的記憶中可以窺探他大約是一個豁達樂觀的人。
所以被留下的這份記憶中所殘留的執念並不是報仇,而是原主和母親在一起的那些幸福時光,以及最後得知母親已經死亡,他卻不能給母親收屍下葬的憤怒和悲傷。
斯人已逝,過往的屈辱都如煙消雲散,那些不對自己好的人他一個也沒記住,隻記住了,這唯一一個對他好,真心愛他的人。
碧海閣當然不會給雜役建墳立碑,但是作為一個很重視面子的大宗門,他們還是會給逝去的每一個人做一個簡陋的排位,放在一個破爛的寺廟裡供奉。
說是供奉,其實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會有弟子奉命來上兩炷香,如果有和這些雜役關系好的也會來上炷香,其他的就沒有了。
但總歸死了的人還有個痕跡。
伴隨著刺耳的“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
這破廟很大,因為這種大宗門用的雜役真的很多,死了的也很多,但也是真的破。
四面漏風,房頂漏雨,牆角生著苔蘚蘑菇,霉菌到處都是蜘蛛網,進去就會被灰塵撲個滿面,案桌上撿漏的放著幾個香爐,裡面的香灰都被風吹沒了,以至於能看見銅製的爐底。
這地方常年沒人來,自然也不會有人打掃,所以兩人也不擔心被人發現,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
那些被隨便弄出來的排位用的自然也不是什麽好木頭,所以很多上面都爬滿了裂縫,甚至已經腐朽了斷了半截,上面的字跡更是模糊不清。
厲燃看的直皺眉。
天衍宗提倡親力親為,門下弟子很少有仆役,除非進宗門的時候年紀太小無法自理的可以帶一兩個仆人。
也正因如此規定,天眼中的那些仆人,基本都和主子關系很好,甚至很多弟子都會為陪了自己好多年的老仆舉辦盛大的葬禮,厲燃雖然處事冷淡,但作為大師兄,也不是沒有受邀參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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