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人氣憤的把那厚厚的一遝紙摔在周晨面前:“你看看你惹出來的事兒, 光顧著自己耍帥。早知道我就不給你解圍了,讓你被丹霄打死多好。”
頂著一張美人臉,就連生氣都是賞心悅目的。
周晨趕緊陪著笑安撫著已經陷入狂躁狀態的凌霄掌門:“掌門這話說的,弟子今天來就是謝您了。”
“呵呵。”凌霄道人才不會被他的糖衣炮彈擊中,“順便也遞一份申請是吧?”
“咳咳。”
周晨知道自己的目的瞞不住他, 也沒想著瞞, 只是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
“得了, 你求個婚搞出這麽大陣仗來, 我還能不給你批不成?”凌霄道人如此說著,卻一點也沒有動彈的意思,“不過你也知道這事兒我批了不管用, 得等你慣了你嶽父大人那一關才行,所以這申請你就先不必遞了。”
周晨看著凌霄道人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徹底無奈了:“掌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心思,先給我批了吧。”
男人嘛, 尤其是他這種舔了很多年的, 總覺得自己媳婦兒是最好的, 定不下來就心慌的不行。
凌霄道人這會兒倒是心情好了,慢悠悠的從一旁的碟子裡撿了一塊糕點吃上了。
他這人就是這個不靠譜的德性,看著別人不高興他就高興了,總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悲傷之上。
終於,周晨好話說了一籮筐,口乾舌燥的去喝水,他才在那張大紅的紙上慢悠悠的簽下了名字。
“不過你也知道,我這簽名實在頂不了什麽大用,只能給你個心理安慰。”
凌霄道人說的無比真誠,周晨滿臉苦笑:“能有個心理安慰就不錯了。”
凌霄道人大笑,憐憫的拍拍他的肩膀:“看見你這張紙,我總覺得忘了什麽。”
“嗯?”
周晨不懂。
凌霄道人皺著眉頭比劃,但就是想不起來:“就是,一件挺重要的事,好像也是關於道侶的。”
“難道是掌門您……”周晨拉長的聲調裡包含了什麽不言而喻。
“去你的,還敢調戲掌門了。”
“調戲”這個詞本來是不適合當下的情景的,可往這殿內看上一眼,卻又讓人覺得用得極對。
凌霄道人現在頂著這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對著周辰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白玉般的臉頰要是再微微紅上那麽一下,可不活脫脫就是惡霸調戲良家婦女嗎?
就連周晨那張正派的臉都壓不住這引人遐想的氛圍。
可惜凌霄道人是個二皮臉,想讓他臉紅比登天還難,所以周晨也就(並不)遺憾的錯過了被誤會昨天剛跟老婆求婚,今天就跟美人有染的機會。
“我看是你在這兒調戲良家婦男吧?”
厲燃打著哈欠從門口進來,高大的身影逆著晨光,也不影響其俊美半分:“我親愛的師父,你面前的這位已經有家室了,請控制一下你無處散發的魅力好嗎?”
陸舟天天睡懶覺,自然也就帶著厲燃天天用睡覺代替修煉,周圍一群人也漸漸都被帶偏,只是勉強還能保持早睡早起,不會和陸舟池雲心一樣睡到日上三竿。
“我想起來了!”
凌霄道人一看到厲燃就猛的一拍手,激動的喊出了聲。
“你想起來了就想起來了,嚎什麽啊?好好說不會嗎?”厲燃痛苦的側了一下頭,企圖拯救自己被魔音澆灌慣的耳朵。
順便憐憫的看了一眼離凌霄道人更近的周晨。
周晨回以同樣痛苦的眼神。
凌霄道人沒注意他倆的小動作,還在自顧自的興奮著:“你和小舟啊,當年咱們不是說好了等小舟到了元嬰期你們就舉辦道侶大典嗎?現在可不已經是時候了!”
他這話一說,兩人倒都愣了。
還真是,確實已經到時候了。
當初這眾人本來想著就算陸舟天賦出眾少說也有個三四百年的緩衝期,到時候兩人說不準還有個分分合合,誰想到這位的天賦不僅僅是出眾,而是妖孽,僅僅一百年就到了這個修為。
而這一百年裡,兩人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眾人看著他們每天甜甜蜜蜜,如膠似漆,也說不出什麽阻止的話來,更不覺得這兩人之後會有感情崩裂的一天。
所以這道侶大典,好像確實是可以準備起來了!
周晨那個嫉妒啊。
明明實力比他年紀小修為弱,可偏偏感情之路順遂。
……當然,厲燃的修行之路也挺順遂的。
想到這裡周晨就忍不住有些不平衡了:天道到底給厲燃關了哪一扇窗?
靈根是天生的。修為是蹭蹭往上長的,媳婦兒是出去一趟撿回來(被人送上來)的,還對他死心塌地。
而他好不容易磨到了媳婦松口,還要被嶽父繼續磋磨。
而厲燃也愣了一下,卻沒有想象中的狂喜:“這樣……師父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只是最近是多事之秋,恐怕這大典還得往後推一推。”
凌霄道人臉上笑容未變:“沒關系,先準備著總不會錯。”
雖然他不覺得白煜是個可以信任的合作夥伴,但是真心把厲燃當徒弟的,做師父的嘛,總是希望徒弟一生順遂平安的。
雖然他這個徒弟從一開始其實就已經失去了這份權利,但並不影響他在這最後關頭給徒弟再加一份羈絆,多添幾分喜氣,免得對方到時候直接選擇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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