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不辦了,就這樣過唄。”
鞋子合腳自己走道舒服就行,沒必要敲鑼打鼓的讓別人都跟著熱鬧。
劉元忠走後,陶成玉先去種好了白菜,回來又張羅起了晚飯。
梁雲山收工回來,洗了手吃飯,桌上一盤麻辣鱔絲吃得兩人酣暢淋漓,頭頂微微冒汗。
洗了澡躺到床上時,陶成玉才想起來說,“對了,今天村長過來了。”
“過來幹嘛?”梁雲山懶洋洋地摩挲著他的手指。
“別動。”陶成玉打了他一下,“就問了桃園的事,說有幾家人也想栽桃樹,讓我幫忙看著點。”
“嘁!獵狗鼻子靈,不就是看你今年賺到錢了嗎?”梁雲山面色有些不虞,“以前三叔種了那麽些年,怎麽沒人跟風?”
“那,可我已經答應了,總不好出爾反爾。”
“答應你就幫著看看唄,手長在別人身上你又管不著,所有賺錢的活計都有人跟風的,這個難免,我就是怕你太累著。”梁雲山撫著他的頭髮。
陶成玉趴在他的肩頭,“還有,村長還問咱倆啥時候辦喜事。”
“哦?”梁雲山來了精神,“那,你說啥時候辦?”
“還辦啥呀。”陶成玉爬起來騎到他身上,趴在他耳邊嘻嘻笑著,“成親麻煩死了,咱倆就這樣‘無媒苟合’也挺好。”
梁雲山眸色一深,雙手握住他的腰,“這可是你說的。”
第42章 小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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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種白菜,白菜種完兩天后又下了一場雨,倒省去了打水澆的功夫。
但秋雨綿綿,拖拖拉拉的兩三天才下完,本來乾燥平整的院子也變得有些綿軟泥濘。
晚飯時陶成玉抱怨著:“要是不種地,真希望一年到頭也別下雨,那麽多泥煩死了。”
梁雲山默默喝著湯,忽然問他一句:“成玉,你想不想蓋個新房子,磚瓦房。”
陶成玉被問得一愣,他當然想住磚瓦房,那天數完錢後,也想過把這泥胚茅草屋推倒,重新蓋個新房子。
但還是有點顧慮,他這是桃園不是良田,不像別人一年能種兩季糧食,萬一蓋房子把錢花完了,萬一明年氣候不好沒有收成,以後可怎麽辦?
陶成玉自嘲地笑笑,感覺自己有點像屯糧的小倉鼠一樣,只顧拚命的屯,舍不得拿出來吃。
看梁雲山提起了,他試探地問道,“那,如果蓋像這麽大的三間磚瓦房,要多少錢啊?還要連院子,連大門,哦,還要兩間小偏屋,做飯和放東西。”
這一溜列舉出來,他自己都覺著沒希望了,要花好多錢啊,但總不能磚瓦房還帶著籬笆院子,要蓋就得蓋一整套。
梁雲山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磚瓦房沒你想的那麽貴,又不是城裡那幾進院子的大宅子,一般人家一年才存下幾兩銀子,還得省吃儉用,當然覺得蓋個房子不容易。”
“我也沒蓋過,但跟我一塊兒在采石場乾活的小張,他哥哥是泥瓦匠,據他說,他哥家裡自己買的材料,請了幾個人幫忙,三間房子才花了十七八兩。”
十七八兩?陶成玉眼睛一亮,哪怕再搗騰得精細一點,二十多兩也差不多夠了,那自己還能剩下一半的錢,這樣,哪怕明年沒有收入也有後路了。
“嗯,如果這樣的話,這房子能蓋的,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準備?”
“再等一段時間吧。”梁雲山催他,“快點吃,莫放涼了。”
“還有十多天便到秋收了,怕找不到人乾活,給錢人家也不一定願意,還是等秋收之後,他們地裡的活忙完了,那時候乾燥少雨,適合起房子。”
陶成玉想想也是,正蓋的房子若遇上連陰雨也是麻煩,而且,自己還要暫時另找地方住。
今年中秋節在秋收的前面,林子裡的小公雞也快長到兩斤重了,雖然比起成年的雞來還有些稚嫩,但正適合爆炒,吃起來連骨頭都是香的。
陶成玉打算先捉一些去鎮上賣,公雞長大後脾氣壞的很,特別是數量一多就更麻煩了,整天鬥毆生事。
有幾個喜歡打架的,不僅互相之間滿頭滿臉都被啄破了,還把小母雞追得滿林子跑,不得安生。
前幾天還說著讓梁雲山留在家裡幫他抓雞,現在看著小公雞那瘋跑的勁頭,還是算了。
別說就他們兩個人,恐怕再來八個人,也很難捉到一籠子小公雞出來,還會讓別的雞受到驚嚇,晚上不敢回家。
除非讓梁雲山搭上弓箭去射,他倒是能一箭一隻,但死了的雞賣給誰?
想了想只有等晚上去抓,雞的視力不太好,天黑了才能夠老實一點。
陶成玉先備好籠子,上次捉知了猴的燈籠也派上了用場,幸虧用過了沒扔掉,點亮了照一下,好歹要分出公雞母雞。
天氣轉涼,白日漸短,吃了晚飯不久,天色便擦黑了。
二人提著燈籠往邊院摸過去,也沒帶狗,怕阿黃亂吵會驚擾到它們,留在了那個院子裡。
陶成玉悄聲問他:“你抓還是我抓?”
梁雲山看了他一眼,暖黃的燭光映著他的面龐,如玉如緞,眸間一點星光,讓人想撫上一把。
咳,正事要緊。
“我來吧。”梁雲山心緒放平,揶揄道,“那雞爪子尖的很,若被勾到了,就不是你抓雞,倒變成雞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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