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不動,片刻會,確定元溟是真的已經睡著了後,反覆斟酌思忖,做下決定,才小心翼翼地挪動手,試探著向元溟腰部攬去。
“呲——”一道破裂的聲音響起。
方濯手一抖,
便覺懷中一輕,就見元溟身體就化成一片星光,被方濯伸出的手攪散,消失在空中。
方濯伸著手,呆愣住。
識海中元溟的魂力察覺到元溟的意識歸來,樂顛顛地湊上來,在石碑處圍成一圈,親切地蹦跳著。
方濯:“……”
他笑歎了一聲,緩緩放下了手掌。
*
血紅的天空中不斷出現空洞漆黑的裂縫,空間不斷地被打碎捏合下發出的悲鳴,每當它即將崩潰時,紫色的霧氣便會覆蓋上去,強行將它穩定下來。
中心,一個紫黑的晶石浮在空中,源源不斷地散發出魔氣。
倒塌的山門、燃燒的府邸、枯敗的樹林……不同的殘影投射下來,形成又消失,如同一個虛幻空洞的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空間裂縫消失不見,月亮也被染上成猩紅,空曠的地面上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人影。
詭異而不祥。
直至這處被汙染的空間才算穩定下來,紫晶一旁,面具人的身影緩緩消散,伴著彌漫的紫氣,滿意離去。
就拿這片實驗區,當做禮物吧。
*
不知道是不是醉宿的原因,方濯第二天起來,元溟還沒有出現。
平日裡他練劍的時候元溟都會在一旁看著,這次卻遲遲不見人影。
好在識海中的石碑傳出信息,告訴他元溟還在沉睡,沒有大礙,方濯才放下心。
“今天就走,不再留幾天了?”穆星輝戳了戳經過異火燒烤過後,表面紋理看起來更加豔麗繁複,也看起來……更加好吃的靈獸蛋,一看不是在想什麽好事。
方濯無奈地將靈獸蛋解救出來,放在遠離穆星輝的地方。
丹修之事讓他多了些急切,盡快解決完應元邵事後,他便能空出時間,去尋找那名丹修。
不過這件事不會直接告訴穆星輝,他只是道:“要盡快去村中,遲則生變。”
還是任務要緊,穆星也不敢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方濯,隻好點頭,“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可以出去走一走。
方濯聽到他的話,猶豫道:“之前穆門主問時忘記說了,我這次去的地方,可能和魔修有關,會很危險。”
“沒事。”穆星輝看出方濯的顧慮,“既然我爹都已經放話讓我跟著你過去了,真出了事情怪不到你身上去。”
“總不能外面有魔修我就不出去了吧?”對於穆星輝來說,只要能出去,有危險也沒有關系。
他見方濯還是不放心的樣子,索性給他出主意,“你走前也要去我爹那一趟,看他同不同意唄。”
最後,還是穆星輝了解他爹,方濯辭別時說出此事,穆和風樂得就差舉雙手雙腳同意了,還不忘親自將方濯送離,“有危險是好事,讓這小子多歷練歷練。”
“我和我爹早就兩看相厭,巴不得我跟著你出去。”要去的村莊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兩人都是劍修,禦劍而行的時候,穆星輝坐在劍上,和方濯閑聊。
方濯說了一遍之前在天元宗發生的事情,“能躲過天元宗禁法,無聲進入到地牢殺人,這一趟要多加小心。”
穆星輝將他的話聽進去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是傻了些,但不是蠢貨,能避開天元宗禁法的,怎麽說也不簡單。
這次只有他兩人,天元宗沒有長老前來,危險更是增加一分,雖不明白這件事情天元宗為何隻讓方濯一個人前去,但這些東西是別人宗門裡面的彎彎繞繞,穆星輝明智地沒有說問出來。
不過他一向樂觀,沒有長老就沒有長老,他們兩人這不是還有大佬在身邊嘛。
“大佬呢,今天怎麽沒出來?”
“前輩他……”聽到他問及此事,方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實情,“昨晚喝醉了。”
“???”穆星輝一驚。
“魂體也能喝醉?蔣姨家的酒已經這麽厲害了?”
蔣姨也就是酒樓的老板娘,小時候他和他爹吵架的時候就經常跑出來,去酒樓裡留宿。
“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方濯說道,想起昨日,耳根紅了一些,又還是從心誇道,“不過,那幾壇酒也確實不錯。”
“是嘛。”穆星輝狐疑地看著他泛紅耳廓。
*
兩人修為不低,中途無需休息,禦劍飛行一天,他們便到了目的地,也就是應元邵和孫成的家鄉。
景天村。
炊煙嫋嫋,四五間低矮的房屋稀疏分布,雞鳴狗叫,孩童嬉鬧,閑聊雜談,平淡而溫馨,一片祥和之景。
此處偏僻,幾乎沒有外來人前來,方濯和穆星輝從空中落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村中人和他們隔了些距離,好奇地打量著,最後找來一個看起來輩分大,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老人。
“不知二位仙君,來此何事?”
方濯眼神示意穆星輝不要說話,主動站出來,面上還是一貫溫和的笑意思是,讓人忍不住放下心防。
“老人家,我們是孫成的同門,出來恰好路過此地,他托我們給他家裡面的人帶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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