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一下跟先生打手心似的,教訓意味十足。
他氣得一嚎:“我爹都沒這麽抽過我!等等,不準再打了……”
面前又是一黑影抽來,穆星輝抱頭鼠竄,嗷嗷叫嚷:“誒誒,你打夠了沒,我現在是讓著你,誰讓你頂了個和我一樣的臉,舍不得自己的臉受傷!”
黑衣人跟得了提醒似的,劍鞘一轉,就打算往他臉上來一下子。
竟然還變本加厲,真要往臉上打?
這可不能忍,穆星輝一怒,掏出自己的劍,一個利落的回身,寒光閃動。
劍身輕鳴,在即將碰到黑衣人時一移,從穆星輝手中飛出,親切地圍著黑衣人打轉。
穆星輝愣了。
隨身的劍他爹送他的生辰禮物,陪伴自己多年,心意相通,怎麽現在還叛變投敵了?
“呃,這位,帥哥?好漢?仙君,啊不,魔君?”劍在人家手上,任憑他怎麽呼喚都不回來,黑衣人沿著台階往下走,穆星輝隻得跟在旁邊,“那啥,我的劍,我的劍,先給我唄。”
見黑衣人把劍遞過來,他連忙收好,也不覺得是幻境了,哪個幻境會什麽都不乾,隻想著抽人啊。
穆星輝問:“您到底是哪位啊,為啥用我的容貌。”
黑衣人眼睛四處掃過,似在尋找什麽,聞言,終於開口:“你。”
“我?我什麽我?”穆星輝一頭霧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前面的問題,指著自己,“你總不能是我吧?”
“為什麽不能?”黑衣人找到了目標,走過去。
你若是我,這裡赤鴻城與玄雲門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伴著玄雲門“滴答滴答”下個不停的雨 ,見旁邊人冷漠的臉和手上纏繞著的魔紋,穆星輝話到嘴邊,又重新咽下去。
直覺告訴他,現在還是安靜點的好。
接著他就被人一拎,帶著走入一個空間裂縫中。
*
月靈鎮街上,發現方濯注意到這,穆星輝精神一振,想到旁邊的人,急道:“方濯,我才是真的!”
黑衣人眸子冷淡:“我是假的?”
他從原先的空間出來後,臉上神情和緩了不少,連話都比先前多了些。
他一說話,穆星輝就覺得自己手上的樣子火辣辣地,又疼起來,連忙道:“沒有沒有,都是真的。”一邊說著,一骨碌來到方濯旁,找到主心骨。
“方濯,你來問他。”
天上地下還是數不清的幽魂死屍,雲岫劍生了劍靈,無需主人操控也能獨自對敵,它性子又比煙嵐嗜殺得多,先前憋久了,束手束腳,這次可以放開了殺,整把劍飄飄然飛在天上,精氣十足,四處亂竄,將敵人絞滅,清出一片安全的空地。
方濯見此,便由著它去,將注意移到穆星輝處。
兩個長相相同的人,只是其中一人明顯年紀更大,氣質也更為成熟,很容易看出不同。
……就是不好稱呼。
黑衣人看出他的猶豫,吐出幾字:“稱我蕭仞便可。”
他曾與元溟一樣,被仙界之人敵視,隱姓埋名逃亡一段時間,用過幾個假名,蕭仞最為熟悉。
“蕭前輩。”方濯從善如流。
蕭仞顯然不是凡人,他探不出蕭仞的修為,只知道比自己高深,喊一聲前輩也無錯。
穆星輝深覺自己被騙了,“之前還說你是我,現在怎麽又叫蕭仞了?”
蕭仞閉了閉眼,握緊劍鞘,與之前的元溟想殺某人的心情重合了一瞬,“那你就現在給自己改個名。”
穆星輝立馬閉嘴。
——“不用擔心,穆星輝那裡,會有人護著他。”
元溟的話音響起。
這便是前輩說的人嗎?
方濯思索,由此看來,前輩對眼下的情況早有預料。
就是不知他現下如何。
想到這,方濯心中的憂慮不減絲毫。
“你名為方濯?”蕭仞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名白衣少年,眼中帶上點興致,相比於另一個自己,他明顯對方濯更感興趣。
方濯應了一聲,他未曾見過蕭仞,蕭仞看他卻並不陌生,心裡有了點猜測,“蕭前輩認識我?”
或是認識另一個自己。
“不。”蕭仞乾淨利落地否認道,“不認識,只是聽說過罷了。”
他第一次見元溟時,元溟早已改名,模樣也不同,乍一見方濯,難免產生好奇。
就是不知,眼前這溫潤如玉的少年,是如何變成那玩世不恭,萬事不放於心中的閑散魔樣子,蕭仞心想。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蕭仞正感慨著,再將方濯與一旁興致勃勃,不長記性,總是想研究他左手魔印的穆星輝作對比,忍不住握緊了劍鞘。
怎麽辦,又想抽人了。
“啾啾啾!”
這時,遠處傳來陣陣清脆的叫聲,由遠及近,飛速靠近。
雲岫劍嗡鳴回應。
“哪來的小雞?速度還挺快的。”穆星輝轉頭好奇道,下一刻,聽到他的話,一道金紅的影子閃來,落到他頭上,狠狠地啄了一嘴,揪下幾根頭髮。
不是小雞,是小鳳凰!
“小朔?”方濯忙將穆星輝救下,安撫著手上因為生氣,絨毛炸開,胖了一圈的小鳳凰。
小鳳凰終於不是一顆蛋了,得意仰起頭,張著小翅膀,轉著圈讓方濯欣賞它的漂亮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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