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臉上神情有些古怪,想笑又努力憋著。
“隨後天中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滾’字。”說話的弟子捧腹大笑,“不愧是仙器,竟然還會罵人。”
方濯心想,看著像前輩能做出來的事。
有人分析:“如此看來,這仙器中怕是存在器靈,算得上是上品仙器了。”
與此同時留影石終於被成功激發,被記錄的畫面播放。
一道璀璨的金光閃過,震懾人心,單是看被記錄的畫面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凡。
即使光芒刺眼,卻能很明顯地看出中間仙器的樣子。
漆黑深沉,覆著金色的紋路。
“呦,在看什麽?”輕佻散漫的聲音響起。
張揚的紅衣映入眼簾,倚靠石碑上,就這麽恰恰好的,和身後留影石的影像重合。
一絲不差。
元溟低頭,恰好也看到了這一幕,挑眉一笑。
“如你所見,這就是他們在談論的仙器。”元溟轉頭,拍了拍石碑,語義不明:“小家夥,你打算把我供出去嗎?”
蘊含靈力的武器被稱為靈器,分為寶器-玄器-道器-仙器幾個等級,每級又分為上中下和極品四個小級。
仙器數量稀少,威力不凡,有的還有特殊功能,每一個都蘊含著不菲的力量,存在器靈的更是少見。
他最初的時候是在石碑中醒來,如此看來,重生可能就是石碑起了作用。
清醒時一群人圍在他周圍嘰嘰喳喳,吵得他心煩,於是臨走前罵了他們一道。
方濯搖頭,“前輩救我,晚輩不會這等事。”
“是麽?”元溟提醒,“這可是仙器。”
每一件仙器都異常的珍貴,他前世就是因此惹來眾人的圍攻。
方濯靜靜注視對方,又重複了一遍,“不會。”
對視時,兩人都沒有說話,末了,元溟撥弄了一下發絲,移開目光,“嗯,我信你。”
方濯問他:“前輩可是器靈?”
“不是,我只是暫時依附在這石碑上。”元溟有些嫌棄地回答,他怎麽的可能是這古板無趣的石碑的器靈。
他回答完,身影逸散,消失在眼前。
和他出現的時候一樣,毫無征兆。
識海中傳來一點動靜,人已回到了識海中。
方濯隻好獨自前行,同時也在思索元溟給他的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第一眼見到元溟時,方濯就升不起懷疑,似乎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很熟悉的人。
像是長時間沒有在見到故友。
不,應該是更親近點的關系。
方濯繼續向前走去。
這樣張揚放肆的人,若是從前見過,必然會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可是任由他怎麽搜刮自己的記憶,都沒有此人的一絲痕跡。
但他又仿佛見過元溟,或者說見過他的面貌。
像是某一次驚鴻一睹,轉瞬即逝,隻留下一絲淺淡的痕跡。
識海本是修士的重要之地,輕易不會開放給他人。
可是他卻容許了這名陌生人的入住。
“方濯。”前方落下一片陰影。。
中年男人站於前方,神情嚴肅,目光在方濯身上來回掃視。
正是天元宗的執法長老,段常。
“與魔修交手,可有受傷?”
執法長老不僅負責監察宗門,處罰違規者,魔修相關的事宜也由他來負責。
魔修的攻擊上都帶有魔氣,不及時去除修行後受到影響,更嚴重的甚至會引發心魔,成為魔修。
方濯垂在身側的微握,記起自己和魔修交手的時候他被曾劃破手掌,現在雖然愈合,但魔氣已進入體內。
“我——”
“噓,勿說。”識海中傳來聲音,剛好打斷了他的話。
元溟透過方濯注視著面前嚴肅冷漠的執法長老,臉色沉了下來。
【魔氣入體,關入禁室。】
就是這次,他被按在地上,強製封印了靈氣,關入執法堂的禁室。
再次出來時,主角已至,所有的事情都已來不及。
“體內魔氣我可以幫你遮蓋,我手裡還有更好的驅除魔氣的方法,莫要將此事說出。”元溟一改往常漫不經心的態度,臉上的一直掛著的笑容都收回了幾分,語氣認真。
“聽話,不要告訴他。”
方濯聞言眉間微擰,心中猶豫。
“不回話,不敬長老,你怕是受了魔氣的影響。”段常見方濯立在前面遲遲不說話,神情難看,直接發難。
“弟子並無……”方濯正要回答,段常卻是上前一步,神識壓下,打斷了他的話。
龐大的威壓傾瀉而下,絲毫不管面前的人能否承受,迫使方濯屈從。
即使方濯天賦異稟,加上在修行上從來不松懈,早早就突破金丹,同輩中修為最高,但是段常身為長老本就是出竅期,這次動手,以方濯目前的修為完全無法抵抗。
方濯挺直脊背,不肯後退一步,支撐不住時,身後傳來了一股輕柔的力量,仿佛又一個無形的大手,穩穩撐住了他。
“別怕。”
一改往常的輕佻,沉穩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如輕風一般安撫人心。
元溟目光森冷,仿佛只是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螞蟻。
段常見方濯在自己的施壓之下竟然還能站住,頓時臉上一冷,一掌拍向方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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