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到方濯的身上,“特別是你。”
方濯點頭,沒有拒絕,他們都有接觸過魔氣,謹慎檢查一遍是沒錯的。
一旁的燕長老站在了方濯面前,歎了口氣,站出來打圓場:“好了段長老,剛才就是方濯發現了魔修隱藏魔氣的手段。”
他示意了一下段常,兩人一起離開
走遠後後,還有幾句話隱隱約約傳來:“段常,你有些苛責了。”“方濯的體質你也明白,我只是謹慎了些。”
“出了事情,就不是現在這麽簡單了。”
方濯聽到他們的話,笑容淺淡了一些。
“別多想,你的體質不是什麽大事。”
後頸被人揉捏了一下,冰涼的觸感直衝後腦,等他反應過來,元溟已經收回了手,斂起輕挑,紫眸中難得帶上幾分沉靜安和。
方濯定定地看著,長長的睫毛掩去瞳中的流光,卻能分明察覺出其間笑意盎然。
他上前一步,悄悄伸手,在淅淅索索地響動中,摸到了元溟的指尖,方才滿意停下。
“前輩,是在安慰我麽?”
聲音很低,輕輕淺淺的,如桃花釀般,微醺醉人。
作者有話說:
第16章 天道:那我再崩一次?
話音入耳,勾起一陣酥麻,元溟身體一僵,把自己的手抽出,揉了下耳朵,心道自己以前說話有這麽得……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貼切的詞。
應元邵被人帶走,考核還要繼續。
所有人離開,只有一個人還留在原地,方濯對這個人有印象,似乎時常和應元邵站在一起。
他情緒激動,在應元邵被按在地上的時候幾次想衝上來,最終還是止步不前,焦躁不安,嘴裡一直在念叨著,“不是的,肯定另有原因。”
時不時把目光投來,方濯看過去的時候,又立刻轉頭。
方濯將此事記在心中。
*
雖然中間出現魔修,有一些波折,重新組織後,第三關還是有序進行下去。
月色如銀,月影如鉤。
劍光浮動,光影變幻中,掠起的風聲都多了幾分凌厲。
元溟坐於樹梢,月華落在側臉的火紋上,波光浮轉。
石碑縮小,如小巧的飾品一般,被拿在手中把玩。
元溟看了片刻,總覺得這石碑的光紋暗淡了些。
他一直掌握不了,也看不透這個助他重生的仙器。
一邊思索,另一隻手摘下楓葉,葉片如疾風,精確地將方濯偏移的動作糾正回來。
“這裡錯了。”
“叮——”劍身一震,長劍嘶鳴,劍招一變,轉向樹上之人,暗含殺機。
發絲揚起,元溟側頭,指尖捏住劍鋒,只是略微用力,長劍便裂成碎片。
“幹什麽?”元溟斜眼看去。
這把劍僅用來練習,劍身碎裂也無妨,方濯收起手中僅剩的劍柄,問出心中所想:“前輩是劍修?”
方才的劍招高深,即使出錯也非一般人可以發覺,元溟卻能精確指出並加以糾正。
摩挲石碑的手指停住,元溟淡淡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隻說一句,便沒了後文,顯然不願多談。
他不說,方濯也一如往常,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我欲去地牢,前輩和我一起?”
雖是疑問句,卻異常篤定。
“地牢?”聽到方濯要去的地方,元溟下意識皺眉。
他對那個地方沒有好感。
方濯不知這些,他今晚前去是為了應元邵,種種事跡中可以窺出,尚有人在背後助他。
雖然人已經被帶走,方濯還是打算前往一趟。
執法堂在宗門的偏僻一角。
畢竟不是什麽好地方,宗門幾乎沒有人靠近這邊。
方濯此行得了有燕長老的準許,守門弟子查看弟子確認後,帶著他前往地牢。
執法堂光線昏暗,更何況此時已是深夜,月光從窗外透過,都被削弱了幾分,只能讓人勉強看得清前面的路。
外圍是禁室,環境尚可,是魔氣入體,在此清除魔氣弟子的居住地,再往裡面就是犯了過錯,在此罰接受懲罰之人。
方濯跟隨引路的弟子穿過這些房屋,彎彎繞繞,四周空曠不少。
“下面就是關押他的地方。”
打開暗鐵鑄成的大門,弟子沿著台階向下。
地牢黑暗,弟子衣袖揮動,靈力落在燈盞,一排焰火亮起。
方濯跟在他後方,看著四周,問他:“應元邵有交代什麽嗎?”
弟子搖頭,“他被關進來之後,段長老不讓我們單獨去見他,擔心魔修有什麽其他的手段,放了話,由他單獨審問。”
說到這裡,弟子有一些為難,“師兄你這次也不能進去,只能在外用傳音石對話。”
方濯理解點頭。
段長老對於魔修的厭惡全宗門都知道,當年魔界尚未形成,仙魔間的衝突劇烈,他的父母以及全村的人就是被魔修所殺。
幸而當時宗門的人路過,斬殺魔修,及時將他救下,發現身上有靈根之後帶到宗門中。
隨著燈光的深入,空氣潮濕,夾雜著幾分腐臭,四周的環境逐漸安靜下來,只有輕微呼吸聲和腳步聲在地道中回響。
走過一處彎路,方濯腳步一停,抽出手裡的劍,轉身看向後方,“誰在後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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