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敵不過我的碧痕刀,引爆自盡了,如今已化為了玄冥山一抔黃土。”
楚晏清終於起身,他步步逼近趙秀林,“趙秀林,青澤與三清、長瀾同屬四派八門,同根而生,你為何對我二人下此狠手?”
趙秀林大聲吼道,“既然四派八門同根而生,你們又為何要對我青澤虎視眈眈?前腳傷我掌門姓名,後腳不請自來?你們究竟是何居心!”
話音未落,趙秀林戾氣頓生,只見他突然七竅之中冒出黑霧,這股濃鬱的黑霧很快將他籠罩並逐漸擴散蔓延,席間幾位青澤弟子便不受控制一般,紛紛釋放出一股股黑霧。這黑霧匯集到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詭氣。
趙秀林裹挾著撲面而來的詭氣,一劍刺向楚晏清,他側身一轉,反身一腳踢在了趙秀林的腰上,接著便將他踩到腳底。
楚晏清居高臨下,看著匍匐在地上的趙秀林,譏諷道,“我隻知青澤有人墮入魔道,卻未曾想你們所有人都入了此道!趙秀林,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吧!”
十幾位青澤弟子見師兄不敵,便整齊劃一,一同刺劍而來。江衍施動靈力,長刀出鞘,霎時十余人摔倒在地。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你們跑不掉了!”楚晏清踩著趙秀林的脖頸,厲聲問,“你們是從何時開始修煉魔道詭術的?”
趙秀林面目猙獰,“我憑什麽告訴你!”
楚晏清笑笑,“你不告訴我沒關系,這裡知道真相的不止你一個。”說著,他向江衍努了努下巴,江衍立即拎起一個青澤弟子,手指頂在他的丹田問道,“說,你們是從何時開始修煉魔道詭術的?”
這男子嚇壞了,一邊呼爹喊娘,一邊篩糠似的打哆嗦,“我我我我不知道!”
話音未落,江衍便一指戳爆了男子的金丹,霎時間,這男子便當場殞命。
幾個年輕弟子頓時抱在一起,爭先恐後地喊著,“我說!我說!”
趙秀林見狀大喊一聲,“住嘴!你們都住嘴!”他在弟子中威嚴仍存,他一發話,師弟們頓時都不敢吱聲。
只見趙秀林眼神諂媚,“我知道的比他們多!求求你們了,讓我說!”
第27章 安心
楚晏清對著地上的趙秀林莞爾一笑,他毫不在意、輕飄飄地說,“你可以說,不過,若是你膽敢有一句虛言——”
他停頓了刹那,明亮的眼睛掃過地上跪著的一排人頭,而後才輕聲補充道,“倘若你有一句虛言,我就要讓他們說了。”
說罷,楚晏清抬起腳來將趙秀林放開。
趙秀林捂住胸口喘了幾口大氣,緊跟著他忙不迭地爬了起來,不敢造次,膝行向前,跪在楚晏清的腳邊,諂媚小心地說,“楚仙君,我是無辜的!”,說著,他“噗通”一聲磕了個響頭,“都是陳逾靜!都是陳逾靜逼我的!”
楚晏清撓了撓耳朵,他漫不經心地拔出長劍來,似有些無奈地挑起趙秀林的下巴,“老實點,好好交代!你那些師兄弟們想說還沒有這機會呢。”
明明楚晏清仍是副和顏悅色的姿態,就連聲音都輕柔溫和,可一想到這人曾以一敵百、修補結界,趙秀林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我我我”,他布滿血絲的腥紅眼眸提溜一轉,“仙君!我說實話!我肯定對您說實話啊!”
他匍匐在地,抽泣道,“五年前,我家掌門閉關修煉。出關後,眾師兄弟都發現掌門性情大變。以前掌門最是風流倜儻的人物,可閉關結束後,他卻再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每日以面紗遮面。後來,他就連身形都變了……除了我等門內弟子,再不見客。”
江衍聞言目光一沉。
是了,時間對上了。他最後一次在三清見到陳逾靜,正是五年多以前。自那以後,青澤弟子逢年過節雖照舊向三清派奉上拜帖,兩派更是常有走動,可陳逾靜本人卻再未在江湖上露面。
“自那以後,掌門修為大漲,眼看著就要步入元嬰期了。後來,他見眾弟子修為遲遲沒有長進,便暗中發急,為我們煉製‘丹藥’,還特意囑咐我們,萬萬不可外傳。在丹藥的作用下,我們師兄弟功力大漲。起初大家夥隻當掌門煉製的是靈丹妙藥,效果非凡,可幾個月後,我卻發現自己的修為大不如前!不止是修為,我平日裡還會饑餓嗜睡,整日昏沉!要知道,當時我等已經築基,雖未能辟谷,卻早已不知寒暑,修得了神清氣明!這種昏沉對我而言,已是十年未曾有過的!”
楚晏清沉吟片刻,想來陳逾靜為諸弟子煉製的正是魔冰丸。他曾在史冊中讀到過,魔冰丸由精氣與詭氣混合煉製而成,服用後可在短時間內功力大漲,然而幾個月後,修為非但不會維持,反而會大不如前。要想維持功力,必得繼續服用,甚至逐漸加大劑量。如此一來,無異於飲鴆止渴,終究害人害己。
“沒過多久,掌門又給我們服用此藥,如此幾次我們才明白,自己吃的哪裡是什麽靈丹妙藥,分明是魔道伎倆!”說到這裡,趙秀林不由得長歎一聲,“我找到掌門對峙,可卻被他脅迫,沒過多久,我們師兄弟發現自己竟入了魔!”
說到這裡,趙秀林不由得淚如雨下。一旁跪成一排的青澤弟子無不痛心疾首。
趙秀林重重地朝楚晏清與江衍磕了頭兩個響頭,“仙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們都是迫於陳逾靜的淫威,實在沒有辦法啊!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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