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坎猜不透他的心思:“可當年之事未必是真的,這顆魚目真的敢以身犯險嗎?”
杯中的酒潑了大半,燕暮寒把玩著杯子,意味不明地笑笑:“此事疑點重重,很可能不是捕風捉影,賭一把飛黃騰達,如果是我的話,願意試一試。”
穆爾坎一臉沉重地離開了,燕暮寒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正想往書房去,目光一瞥,瞧見了小跑來的管家。
管家臉色煞白,誠惶誠恐道:“將軍,長公主殿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燕子:重金尋求治療z泄的法子QAQ
第26章 女裝
時辰到,老醫師依次取下銀針。
祝珩閉目忍痛,待老醫師說“好了”後才睜開眼,攏好衣衫:“咳咳,有勞了。”
“隨著毒素排出,氣血盈旺,你的目力也會逐漸恢復,現在應當可以看清一些事物了。”
遮光綾薄透,將刺激的陽光隔絕在外,隱隱約約能看清輪廓和大概的色彩,祝珩露出點笑意:“是能看清些許了。”
其實從前幾日施針開始,眼前就浮動著混沌的光影,大塊大塊模糊的一團,他一直怕恢復不好,而今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老醫師給他倒了杯熱水,裡面放著一顆晶瑩的糖塊:“喝點,補充一下體力。”
施一遍針下來,他沒怎麽著,一直坐著的祝珩卻累得夠嗆,面色蒼白,幾乎與素白的遮光綾融為一體,連唇上的血色都淡下去了。
唉,身子還是太虛。
祝珩道了謝,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甜甜的糖水極大緩解了針灸時的疼痛。
銀針根根排布,被老醫師放在桌上,陽光從窗口照進來,照得針頭泛起深暗幽光,仔細一看,那細長的針尖竟變成了紫黑色。
祝珩眉尖一蹙,捧著滾燙的杯子,心底卻生出絲絲寒意。
好霸道的毒,竟將銀針都浸透了,他的母后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嗎?
見他一直盯著銀針,老醫師以為他在害怕,安慰道:“毒素在你體內堆積多年,已經浸入肺腑,能引出來一點是一點,這是好現象,莫要憂心。”
祝珩應下,對他來說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先生可知這是什麽毒?”
凡毒必有解,引是引不乾淨的,若能查明毒的種類,或許可以對症下藥。
求生是人的本能,即使心性淡然如祝珩也不例外,他不認命,曾翻閱過很多醫書,對藥理知識也略知一二。
老醫師歎了口氣,搖搖頭:“老夫醫術有限,平生未見這種複雜的毒,隻知這是多種毒混合在一起製成的,具體名字和什麽毒說不明白,若要尋來源的話,或許可以為你指一條路。”
他雖年邁,但也知道燕暮寒是什麽人,滔天權勢,或許真能查清毒源也說不準。
“老夫年輕時遊歷諸國,到過迦蘭,那裡盛行巫蠱毒術,又被稱為毒疆,其國內有一處世外之地名千山蝶谷,傳聞天下至毒皆出於此,那裡的人定知曉你所中為何毒。”
迦蘭,千山蝶谷。
祝珩默默記下這個地名,摸索著站起身送他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醫師突然停下腳步,神色猶豫地看著他:“每日補養氣血還不夠,要多注意休息。”
祝珩不解地眨眨眼睛,他這幾日睡的不錯,有燕暮寒暖床,不像以前一樣怕冷怕熱,噩夢纏身,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多年養成的早起習慣都快被更改了。
老醫師清了清嗓子,委婉道:“精血亦關乎身體虛盛,房事要注意次數,咳,勿要……多泄。”
祝珩一愣,冷白的面皮唰的一下變紅了,耳垂仿若滴血。
醫者仁心,怕他不聽,老醫師勸得苦口婆心:“精血流失太多,氣血也會難補。”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說出這句話幾乎要了祝珩的命,他羞恥得手腳都不知該怎麽擺,臊著一張大紅臉送走醫師,關門後立馬把自己埋進了絨被裡,在心裡將燕暮寒罵了個遍。
狼崽子正值情動年紀,夜夜同眠,纏著他摸摸舔舔,跟個吸食男子精氣的妖精似的,他並未次次拒絕,很多時候都是一推而就。
委實放縱了一些。
如今被醫師點破,祝珩羞臊之余,也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他對燕暮寒似乎太過予取予求了。
這樣不好,祝珩拍拍熱燙的臉,不能再被狼崽子迷惑了。
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祝珩慢吞吞來到桌前。
這裡是書房,燕暮寒平日會在此處辦公,桌案上散亂著軍報和奏折,這些都是北域王廷的機密,但燕暮寒從未避過他,祝珩不知該說他陽謀玩的好,還是心大了。
小火爐上溫著熱水,祝珩倒了一杯,往裡加了兩塊糖。
他其實有些嗜甜,糖人和蒸奶糕都很合他胃口,不然當初也不會主動問裴聆要糖人,只是沒想到最後大半的糖人都進了燕暮寒的肚子。
前幾日一直在下雪,今天放晴了,天氣好得不像是北域的冬日,祝珩咽下糖水,透過覆在雙目上的薄紗看向窗外,看翠竹落雪,看石階生苔,看這短暫的大地回春,心裡一陣松快。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小路上有兩人推推搡搡地走來,祝珩端詳了半晌,直到腳步聲靠近書房門口,才看清來人是塔木和裴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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