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劉觴咳嗽了兩聲,言歸正傳:“陛下其實可以舉辦一場馬球比賽。”
“打馬球?”李諶挑眉。
劉觴點點頭:“正是如此。”
大唐最流行的運動便是打馬球,不只是中原,就連吐蕃等等國家,也十分流行打馬球,每年都會有各個國家派來的使團,參加大唐舉辦的“運動會”,打馬球可是黃金項目,備受關注。
除了各國的交流比較之外,大明宮中也經常舉辦比賽,尤其當今的天子李諶酷愛打馬球,比賽的頻率自然高了不少。
李諶自從重生以來,知道自上輩子沉溺頑樂,所以克制了不少,已經減少了馬球比賽的頻率,很久都沒有去過毬場打馬球。
劉觴笑眯眯的道:“陛下本就喜歡打馬球,如果要求舉辦一場馬球比賽,讓各地的節度使都來參加,各地的節度使是不會起疑心的。打球嘛,有輸有贏,賽場上還能犯規使下絆子,一個個隊員揮汗如雨熱血沸騰的,陛下你想想看,是不是很容易有小摩擦?讓程熙之與陸品先在眾人面前打起來,絕對不是問題。”
李諶點頭:“如此一來,節度使們都會知曉那二人不和,不只是不和,還是大打出手。”
矛盾激化開來,各地節度使必然會站隊助拳,如此一來,正中背後之人的下懷,便是將計就計了。
李諶道:“準備馬球比賽也好,如此還能令朕偽裝一番,讓各地節度使覺得,朕只是當年那個玩物喪志的孩童。”
劉觴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哦對了,陛下,你還需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並且與各地節度使絕對毫無牽連的人,前去驛館,監視驛館中各地節度使的一舉一動,在這期間,那背後黑手一定會有所行動。”
“朕倒是想到了這麽一個人,與各地節度使都沒有任何瓜葛。”
“我也想到了這麽一個人。”
劉觴與李諶二人說著,同時轉頭看向魚之舟。
魚之舟奇怪,那二人黏糊糊的討論公務,為何突然看向自己?
便聽二人異口同聲的道:“沒廬赤讚。”
魚之舟:“……”
劉觴笑道:“陛下,咱們可以說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李諶道:“確實如此,阿觴哥哥與朕當真是心有靈犀,沒廬將軍乃系吐蕃人士,他一直在吐蕃,與各地節度使都沒有任何往裡,讓他去驛館監視,是再好不過的。”
兩個人互誇一陣子,李諶便對魚之舟道:“魚之舟,你去把沒廬將軍請過來。”
魚之舟不想去,為什麽每次去請沒廬赤讚,都讓自己去,分明可以找個其他宮人跑腿兒。
不過魚之舟心裡也清楚,陛下讓自己去請沒廬赤讚,是因著自己與沒廬赤讚的乾系,是最好開口的,每次開口,沒廬赤讚都不會拒絕。
魚之舟無奈的道:“是,陛下。”
魚之舟轉身離開,李諶又有些小小的糾結,道:“阿觴,你說咱們每次都這般欺負魚之舟,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好?”劉觴道:“為何不好?”
李諶十分內疚的道:“魚之舟分明不想見沒廬赤讚,但凡有事兒,朕卻讓他去找沒廬赤讚,是不是不太好?”
劉觴捏了捏李諶的面頰,笑道:“諶兒好可愛,做壞事兒內疚的樣子也好可愛……不過陛下完全不需要擔心。”
劉觴頓了頓又道:“其實小魚公公嘴上不說,心裡是渴望親情的,沒廬將軍是他唯一的親人,小魚公公若是真的不想與沒廬赤讚往來,按照他那個性子,便是陛下您吩咐,他也是不會答應的,所以陛下放心吧,你這樣給他們台階下,沒廬將軍還要感謝陛下呢。”
魚之舟離開紫宸殿,準備去請沒廬赤讚,沒廬赤讚正在幫助神策軍練兵。他剛一進入神策軍軍營,便看到演武場上,沒廬赤讚光著臂膀,手持長戟,一杆長戟在日光下被舞的虎虎生威,銀光閃閃,晶瑩剔透的汗水順著沒廬赤讚小麥色的皮膚,順著沒廬赤讚流暢的肌肉線條流淌下來。
“沒廬將軍好生厲害!”
“是啊是啊,聽說還會打馬球,打毬也是一等一的!”
“沒廬將軍還有什麽不會的麽?”
魚之舟走過去,便聽到神策軍的士兵們小聲竊竊私語,全都是稱讚沒廬赤讚的,一個個心生向往,好似小迷弟一般。
魚之舟心中不屑,也是如此,沒廬赤讚天生便是如此會籠絡人心,不然自己年幼之時,為何會被他的假象所蠱惑?
魚之舟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各位將領有所不知,你們的沒廬將軍之前歇養月余,正是因著被人一腳踹斷了肋骨。”
“什麽!?”
“踹斷了肋骨?”
“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不對啊,是誰這麽大的能耐,能踹斷沒廬將軍的肋骨,這般厲害的人,怕是還未出生呢!這位小公公,您可別吹牛啊!”
魚之舟道:“如何是吹牛?此人並非將領,也並非士兵,而是一個商賈,名喚孟簪纓的便是,你們若是不信,隻管自己去問問。”
“商賈!”
“竟有此事?”
“我聽說過這個商賈,據說是做馬匹生意的,咱們營中的好幾批駿馬,都是孟家尋覓來的。”
“我的娘喂,沒廬將軍竟然被一個商賈踹斷了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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