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熙之一臉迷茫。
陸品先又道:“上次在宮中,你也是如此主動現弄,想要求娶金商防禦使之女,難不成……你當真愛慕她?”
“上次?”程熙之又是一臉迷茫。
哦——想起來了,程熙之後知後覺,那個時候金商防禦使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他的兒子一碗雉羹,將王太后哄得團團轉,別說是程熙之了,其節度使的兒子,也想要娶這個防禦使的女兒。
程熙之奇怪的看向陸品先,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哦我知了,其實你才是喜歡金商防禦使之女的人,對不對?”
陸品先沒想到程熙之會有此一問。
程熙之恍然大悟的道:“金商防禦使之女一見到你,就喊著先哥哥先哥哥的,你們本就認識,好像還有點私情!這次我要求娶金商防禦使之女,你吃味兒了,對不對?”
陸品先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下一刻卻突然提起食指壓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有人來了。”
叩叩叩!
果然有人敲門,而且還是金商公子的嗓音:“程三公子,您睡下了麽?”
“怎麽辦怎麽辦!”程熙之瞬間慌了神兒,小聲道:“是金商的羅公子,怎麽辦?他要是發現你在這裡,咱們會不會穿幫?陛下的大事會不會露餡?那我豈不是千古罪人?!”
陸品先安撫道:“不要慌張,我躲起來,你去給金商公子開門,順便商討一下求娶的事情。”
程熙之還是很慌,他的雙手直打顫,並不像陸品先那麽鎮定,他現在才恍然大悟,為何陛下一直要瞞著自己,而是與陸品先商量,自己真的瞞不住事,事到臨頭如此緊張。
陸品先握住他的手,死死盯著程熙之的眼眸,道:“你可以做到的。”
程熙之聽著他的話,聽著他篤定的嗓音,一瞬間也不知怎麽的,突然鎮定了下來,好像正如同陸品先所說,自己可以做到的。
陸品先快速躍入內室,掀開錦被,直接躲入榻上。
程熙之深吸了一口氣,鎮定自己的心神,走過去開門,笑道:“金商公子,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金商公子道:“程三公子你這麽慢才來開門?”
“我已經睡下了,”程熙之打了個哈欠道:“聽到你的聲音這才起身,有事兒麽?”
金商公子道:“還有些具體的事宜,想要與程三公子再商量商量。”
“哦,這樣啊……”程熙之道:“請請!進來說話罷。”
二人進了屋舍,在外間坐下來,金商公子看了一眼內室的方向,床榻被扇屏當著,但是隱約可以看到榻上鼓起一個鼓包,被子也鋪開了,方才程熙之應該就是在歇息。
他哪裡知道,那床榻根本不是因著程熙之歇息才掀開的,而是因著有人躲在裡面!
程熙之見他打量內室,害怕穿幫,趕緊道:“羅公子,你喝茶啊。”
“好好。”金商公子道:“多謝程三公子。”
“對了,”程熙之立刻切入主題:“咱們這萬事俱備的,只差東風,我思來想去,可算是抓住了東風。”
“哦?是什麽東風?”
程熙之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道:“咱們既然已經聯手,不如親上加親。我向天子與太后求娶羅公子您的姊姊,咱們往後便是一家人,你們羅家又與太后娘娘沾親帶故,到時候太后一歡心,在宮中擺下宴席,這不是最好的時機……兵諫麽!”
金商公子眯起眼睛,似乎在考慮他說的話。
婚宴?是了,婚宴的防禦最為放松,如果是太后賜婚,文武百官都會參加,的確是一股東風。
金商公子雖然覺得這個法子絕佳,但還是有些顧慮。
程熙之道:“怎麽?羅公子你信不過我?”
“這倒不是。”金商公子笑眯眯的道:“你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程三公子為了兵諫,現在連兵符都拿到手,我還如何能不信任程三公子你呢?”
程熙之道:“既然如此,便不要猶豫了,這麽大好的機會,絕不會有第二次,你若是同意,明日一早,我便進宮去向太后請旨,求娶羅公子的姊姊,到時候金商只需要同意便可。”
金山公子仔細思量片刻,道:“好!便這麽決定了,明日咱們一同入宮,一同面見太后,到時候家父應該也會進宮,只要太后娘娘答允,咱們便開始謀劃大事!”
程熙之點頭道:“正是如此,羅公子爽快人,便這麽決定了。”
因著決定了一件大事,金商公子還要和他的父親商量,便拱手道:“那我先回去與家父商量一番,便不叨擾了。”
金商公子離開了屋舍,程熙之過去關門,掩上門板,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靠著門板踉踉蹌蹌,總覺得自己腿軟腳軟膝蓋軟,差點直接坐倒在地上。
“當心。”
一隻大手扶住了程熙之,將他半扶半抱起來,程熙之定眼一看,是陸品先!
陸品先不知什麽時候,已然從榻上下來了。
程熙之壓低聲音:“你怎麽這麽快便出來了?若是那金商公子去而複返怎麽辦?”
陸品先道:“不會,他聽了這麽大的事情,必然要回去與金商防禦使商量,此時定不會折返回來。”
程熙之道:“那你也該再多等一會兒,穩妥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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