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也坐不住,心裡想的都是劉觴,不知劉觴的身子如何,病情如何?
李諶當即道:“不行,朕還是要親自去看一看。”
李諶立刻離開了紫宸殿,馬不停蹄的趕去宣徽院,真是太巧了,他來到宣徽院大門口,正巧撞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樞密使劉光。
劉光攔住李諶的去路,道:“拜見陛下。”
李諶乾笑:“樞密使辛苦了,朕想要探望阿觴,不知……”
他的話還未說完,劉光已然恭恭敬敬的道:“請陛下放心,犬子已然退熱,並無大礙,如今剛巧睡下,陛下日理萬機,還是不要為了這點子小事兒操心了。”
李諶聽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不想讓自己進去。
劉光雖然恭敬,但是態度十分堅決,李諶也不好和劉光硬碰硬,畢竟他是阿觴的義父啊,比親爹還親的那種。
李諶隻好道:“那……那朕就不叨擾了,改日再來。”
“恭送陛下。”
李諶被劉光目送著離開宣徽院,走出去一段距離,他並沒有立刻回紫宸殿,而是轉身來到角樓,偷偷摸摸的蹲下來。
魚之舟眼皮狂跳:“陛下,您這是……?”
李諶噓了一聲,示意他噤聲:“蹲下蹲下,別被發現了。”
魚之舟隻好硬著頭皮蹲下來,他剛蹲下來,劉光也走了出來,還特意吩咐:“你們在門口看好了,不要讓不相乾的人進去打擾宣徽使歇息,尤其……是天子。”
李諶:“……”
李諶心中扼腕,果然不是錯覺,劉光對朕的成見越來越大了。
劉光很快走遠,魚之舟道:“陛下,門口那些都是樞密使的心腹,陛下怕是進不去了,還是回寢殿罷?”
李諶眼目一轉,卻道:“誰說的?”
他死死盯著魚之舟,唇角微微挑起:“魚之舟,脫衣裳。”
魚之舟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李諶,李諶催促道:“把你的內侍外袍脫給朕。”
“陛下你不會是要……”
李諶催促:“快點,脫給朕。”
魚之舟遲疑的退下外袍,李諶一把搶走,也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扔給魚之舟,然後穿上魚之舟的內侍外袍。
外袍雖然寬松,但是魚之舟身材瘦削,李諶身材高大,二人相去很遠,李諶這麽一穿,好端端寬松的袍子險些變成了塑形衣,尤其是胸口的地方,差點給撐爆開來!
李諶整理了一番,滿意的道:“你先回紫宸殿罷。”
魚之舟捧著天子的袍子,也不敢穿上,道:“可是,陛下……”
不等他說完,李諶已經施施然離開,熟門熟路的翻牆進入宣徽院。
李諶翻牆而入,果然看到宣徽院“戒備森嚴”,全都是劉光的心腹手下,還有好幾個守在門口。
李諶垂著頭,裝作很本分的模樣,走到劉觴的屋舍門前,劉光的手下例行盤問:“幹什麽的?”
李諶還是垂著頭,小聲回話道:“小人是來給宣徽使添水的。”
“進去罷。”
吱呀——李諶蒙混過關,推門而入,進去之後趕緊將門關好。
劉觴躺得有些腰疼,乾脆坐起身來,看到有人進來,沒看清楚臉面,左右穿著小太監的衣裳,便招手道:“我正渴著呢,快給我倒杯水來。”
李諶故意沒有出聲,倒了一杯水,送到劉觴面前,劉觴下意識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一抬頭……
“噗——!”全都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阿觴!”李諶焦急的上前,給劉觴輕輕拍著後背,道:“你怎麽樣?沒嗆著罷?”
劉觴好不容易穩定下吐息,道:“陛下?您怎麽穿著內侍的衣裳?”
李諶展開手臂,甚至在劉觴面前現弄了一番,仿佛孔雀開屏:“好看麽?”
劉觴:“……”好看是好看,但衣裳太小了,陛下的大胸都要爆出來了!太羞恥了。
李諶笑道:“樞密使讓人在外面看著,朕溜不進來,乾脆換了內侍的衣裳,這才蒙混進來。”
劉觴更是眼皮狂跳:“其實小臣也沒事兒,等小臣病好了,自會去紫宸殿給陛下問安。”
“那可不行。”李諶拉住劉觴的手,小奶狗似的甜甜一笑:“可是朕現在就想見到阿觴,一刻也不能耽擱。”
“為何?”劉觴下意識問出口。
李諶很順理成章的道:“因為朕不只是擔心你,還……滿心都是阿觴,再容不下旁人。”
劉觴眨了眨眼睛,道:“陛下,您這是對小臣表白嗎?”
“表白?”李諶想了想,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朕是在對阿觴吐露愛慕之意,阿觴呢,你可要拒絕朕?你可曾愛慕朕?”
李諶說的輕巧流暢,但他此時手裡都是冷汗,已然手腳冰涼,內心驚濤駭浪,絕沒有表面看起來平靜。
劉觴也感覺到了他手心裡的汗水,他的思緒反而平靜下來,道:“小臣應該……也許,和陛下的心思一樣。”
“當真!?”李諶喜不自禁,仿佛是得了糖果的頑童,一把抱住劉觴:“朕太歡心了!你接受朕了?”
“可是陛下。”劉觴還有後話,道:“可是阿爹叮囑過了,不讓小臣愛慕陛下,所以小臣並未接受陛下。”
李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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