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讓他在軟榻上躺下:“陛下歇息一會兒,若是有什麽不舒服,我立刻去叫禦醫。”
李諶依言躺下來,道:“阿觴,你留在這陪陪朕。”
劉觴緊張他的身子,道:“我當然不會走了,陛下快閉眼歇息,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嗯。”李諶閉上眼睛,血行加速讓他有些興奮,但躺在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綿長起來。
劉觴一直守在李諶身邊,反覆的查看李諶被扎的手指,崔岑給耶律延木包扎完畢之後,劉觴讓崔岑也來查看了一番李諶的傷口,崔岑給出的意見和禦醫差不多,沒有中毒的跡象,但銀針上淬了什麽,還需要進一步驗看。
劉觴怕吵醒了李諶,低聲道:“崔禦醫,耶律特使如何了?”
崔岑回話道:“並無生命之憂,傷口已然包扎,只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一些日子。”
劉觴點點頭:“耶律特使醒了麽?”
“已然醒了。”
劉觴心底裡有事兒,他想要當面問一問耶律延木,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耶律延木的弟親,若是當朝宣徽使乃是契丹血脈,那這問題可就大了。
劉觴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李諶,便站起身來,悄悄離開了禦營大帳。
“耶律特使。”劉觴走進營帳。
耶律延木的確醒著,看到劉觴很是歡心:“宣徽使沒有受傷罷?”
“都是一些小傷,還要感謝耶律特使的救命之恩。”劉觴道。
“無妨的,”耶律延木見他無事,狠狠松了一口氣:“都是耶律心甘情願的。”
劉觴頓了頓,道:“耶律特使,其實本使有一件事情,想問一問耶律特使。”
“宣徽使請講。”
劉觴試探的道:“耶律特使想要尋找的弟親,除了後背的傷疤,可還有什麽標志性的特點沒有?”
耶律延木一愣:“宣徽使為何有此一問?”
劉觴道:“也沒什麽,只是因著耶律特使救了本使一命,本使想著,要做些什麽報答耶律特使才好,若是能為耶律特使尋回至親盡一份力,也算是報答了。”
耶律延木眯眼細細打量劉觴,道:“宣徽使,其實……”
李諶墜入夢鄉,但睡得並不是很安穩,越來越熱,越來越熱,他從夢中醒來,出了一身的熱汗,心臟砰砰猛跳,不知為何,心竅中充斥著一股焦躁與不安。
他猛地坐起身來,道:“阿觴?阿觴?”
禦營大帳中沒有人回應他,李諶起身查看,劉觴果然不在帳中,他心中莫名的更加焦慮狂躁,嘩啦一把掀開帳簾子,愣是將帳簾子一把拽了下來,踉踉蹌蹌的衝出去。
“陛下?”魚之舟打了水回來,驚訝的道:“陛下您這是去何處?”
“宣徽使呢?”李諶道:“宣徽使在何處?朕不是不讓他離開麽?去了何處?”
魚之舟有些奇怪,不知陛下為何如此焦躁,或許是有什麽急事要見宣徽使,道:“耶律特使已然醒了,宣徽使去探望耶律特使了。”
耶律延木?
一聽到這個名字,李諶的心竅更加焦躁,眯眼沉聲道:“去,把宣徽使找回來!”
“是,陛下。”
魚之舟奉命前去尋劉觴,進來之時正好打斷了耶律延木的話頭。
魚之舟作禮道:“宣徽使,陛下正在尋您,似乎是有著急的事情。”
劉觴聽說李諶醒了,立刻道:“我這就回去。”
他站起身來,對耶律延木道:“耶律特使好好將養身子,本使還會再來探看耶律特使。”
“有勞了。”耶律延木點點頭。
劉觴急匆匆離開,回了禦營大帳,天色已經黑了,因著方才李諶在熟睡,所以並沒有點燈,這會子一進去,黑壓壓的一片,竟還是沒有點燈。
禦營大帳中一個黑影拔身而立,便是李諶了。
李諶大步走過來,不知是他的身高優勢,還是走過來的十分急切,一股壓迫感迎面而來。
啪!
李諶一把鉗住劉觴的雙肩,嗓音沙啞的道:“你去何處了?為何離開禦營,朕不是告訴你不要離開麽?!”
劉觴一愣,奇怪的道:“陛下?耶律特使醒了,我前去探看一下,剛走沒一會子。”
“一會兒子也不行!”李諶冷喝:“耶律延木一醒,你就著急去探看他?”
劉觴一聽,原是吃味兒了,並沒有多想,安撫的道:“陛下,我就去了一下下,看看耶律特使而已,陛下不需要吃味兒。”
李諶卻仍然死死鉗住他的肩膀,手勁兒越來越大,眼珠子大有赤紅的勢頭:“朕說了,一會兒也不行!”
“陛下?”劉觴更是奇怪:“陛下?你怎麽了?”
李諶冷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孩子氣?朕不懂事兒?還是那個耶律延木更加溫柔體貼,更加合乎你的心意?”
“諶兒你在說什麽啊?”劉觴反駁的話還未說完。
李諶已經斷喝一聲:“住口!你既然去找耶律延木,便永遠也不要回來,滾出去。朕讓你……滾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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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仗著寵愛作天作地
劉觴愣了一下, 其實他與李諶兩個人,也是經常鬧別扭的,但李諶從沒說過這麽重的話, 尤其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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