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的馬匹受驚,嚇得開始打鳴尥蹶子。
嘭!劉觴一個不慎,直接從馬匹上摔下來,滾得一頭一臉都是土。
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手臂鑽心一痛,低頭一看,好似是扭到了手腕,手腕登時腫的像包子一樣,小灰灰也從他懷裡滾了出去,跌出老遠。
咚咚咚!棕熊已經跑了過來,揚著前爪就要去抓劉觴。
“嗷嗚嗚嗚!!!”
小灰灰從地上一蹦而起,雖然渾身倒下還是在打抖,害怕的夾著自己的小尾巴,卻衝到劉觴面前,束著耳朵,呲著牙齒,用自己小小的身軀護住劉觴,對棕熊怒吼。
那棕熊聽到狼吼聲,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但很快它便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個小狼崽子罷了,並沒有什麽威脅。
“吼——”
棕熊一吼,小灰灰嚇得一個激靈,棕熊已經咚咚的朝著他們撲過來,小灰灰刺棱著渾身的絨毛,沒有後退,反而也迎著棕熊衝上去,一口咬住棕熊的前臂。
“吼!吼——”棕熊似乎在痛呼,不停的甩著手臂。
劉觴趁機從地上爬起來,馬匹已經受驚逃跑了,只剩下他與小灰灰,他大喊著:“小灰灰!”
小灰灰被棕熊一甩,仿佛一顆墜落的流星,瞬間被拋了出去,劉觴衝過去,伸手去接,“咚!”一聲將小灰灰接在懷裡,定眼一看,小灰灰嘴巴上都是血。
棕熊的毛皮太厚了,沒有咬透,並沒有見血,見血的反而是小灰灰,小灰灰還是個幼崽,年紀太小,咬合力不行,一顆尖牙愣是被拔了下來,豁了一顆牙子,可憐巴巴的流著血。
劉觴嚇壞了,抱緊小灰灰調頭便跑……
程熙之和陸品先一前一後往前跑,很快就看到了禦駕的大部隊,李諶與耶律延木都在,還有大獻殷勤的遙輦氏。
吼——
遠處傳來怒吼的聲音,程熙之震驚的道:“什麽聲音?怎麽聽著好像是熊?獵場裡有熊麽?”
要知道在古代,能狩獵狼已經是英雄了,武松打虎被寫的神乎其神,更別說是熊,能獵熊的,那都是經過美化的,絕對是一個人無法單獨完成的事情。
這裡是皇家獵場,距離長安又這麽近,怎麽可能有熊?
陸品先道:“糟糕,那是宣徽使的方向。”
“阿觴!?”李諶道:“阿觴一個人在那裡?”
李諶心急如非,二話不說,立刻催馬衝向熊吼的方向,耶律延木心裡也是咯噔一聲,大喊著:“隨我來!”
耶律延木的親信立刻應聲,催馬狂奔,全都衝向熊吼的方向。
劉觴跑著小灰灰一路狂奔,但是他跑的怎麽可能比熊快,幾乎是慌不擇路,耳聽到嘈雜的馬蹄聲,立刻興奮的大喊:“我在這裡!!有熊!有熊!”
李諶聽到劉觴的叫聲,立刻更是著急的催馬。
果然有熊,李諶眯起眼目,反手將弓箭從背上取下,搭弓射箭,“錚——”飛箭應聲而出,緊跟著便是棕熊的怒吼聲。
李諶一隻飛箭,正中棕熊的眼目,棕熊吃痛,見了血腥,更加瘋狂憤怒,不停的咆哮。
李諶毫不猶豫,繼續搭上第二根箭。
耶律延木則是飛身下馬,衝向劉觴,一把抱住劉觴護在懷中,棕熊因為疼痛,更加癲狂,瘋了一樣不停的捯飭著爪子,耶律延木用後背護住劉觴,就地一滾。
嗤——
是血腥氣。
劉觴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連忙道:“耶律特使,你受傷了?”
“沒有!”耶律延木一把將劉觴推出去,交給親信,隨即拔出腰間彎刀,撲向棕熊。
李諶在遠處放箭,耶律延木近身纏鬥棕熊,程熙之和陸品先也去幫忙,眾人合力製住發瘋癲狂的棕熊,劉觴緊緊抱著小灰灰,驚魂甫定,嗓子充血發緊,一顆心臟差點從腔子裡跳出來。
棕熊轟然倒地,耶律延木的親信上前檢查,道:“夷離堇,棕熊已死。”
李諶立刻衝上去,一把抱住劉觴,緊張的雙手發抖:“阿觴,沒事罷?受傷了沒有?血?你流血了?”
劉觴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都是血,但並非小灰灰的,小灰灰掉了一顆牙,雖然流了血,但不會這麽多。
咚!一聲悶響,耶律延木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突然一動不動了。
“夷離堇!”
“耶律特使?”
“特使大人受傷了,快!快傳禦醫!”
耶律延木趴倒在地上,他的後背赫然有幾道深深的抓傷,是熊掌撲來抓傷的,當時耶律延木用後背護住劉觴,劉觴還問他有沒有受傷,想必那時候耶律延木已然受傷,只不過是強忍著沒說出口,如今稍微放松下來,加之失血過多,自然便昏厥了過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耶律延木抬上擔架,快速的送到營地診治。
眾人衝入營地,劉光也聽說了棕熊的事情,衝出來檢查劉觴:“觴兒,有沒有受傷?”
劉觴道:“沒什麽,只是扭了手腕。”
劉光道:“快來,阿爹給你上藥。”
“可是耶律特使……”
劉光道:“崔禦醫已經去診治耶律特使,旁人也進不去營帳,你先來上藥。”
李諶道:“樞密使所言甚是,崔禦醫還在診治,現在過去也是添亂,阿觴還是先上藥罷。”
劉觴點點頭,隨著劉光進入了營帳,劉光拿出傷藥,小心翼翼的給劉觴的手腕上藥:“幸虧只是扭傷,沒有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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