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這猘兒,討打是不是?”
“難道陸某說錯了麽?”
劉觴:“……”
劉觴一個頭兩個大,分開二人道:“一句話,要不要握手言和!”
程熙之和陸品先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隱露出濃濃的嫌棄,但二人均不想鬧到父親面前,隻好切齒的的道:“好,握手言和。”
“這就對嘍!”劉觴揮了揮手:“請香!”
小太監急匆匆的跑出去,拿了香爐和一隻香回來,將香插在香爐中,然後點燃起來。
劉觴站在中間,左手拉住陸品先的手,右手拉住程熙之的手,將二人的手放在一起,笑眯眯的道:“好了,先握手,再擁抱,化乾戈為玉帛。”
程熙之嫌棄的險些直接甩開陸品先的手,但硬生生止住了動作,對方也不饒多讓,死死蹙著眉,濃濃的厭棄。
雖二人都很嫌棄,但還是握了握手,趁著握手的功夫,程熙之突然來了點子,搞起小破壞,他猛的用力,死死抓住陸品先的掌心。
“嘶……”陸品先悶哼一聲,沒想到對方搞破壞。
陸品先也是武將出身,范陽節度使就他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將自己的武學傾囊相授,毫無保留,說起來他的武藝比起程熙之這個花架子來說,不知強了多少,加之他身材高大,手勁兒自然也不小。
陸品先本想狠狠回擊的,奈何程熙之犯了壞,立刻松開手,笑眯眯的道:“好了,握手言和完畢。”
陸品先沒能回擊,但也不便說出口。
劉觴拍拍手,好像幼兒園的幼教,正在帶領大班同學,不,小班同學玩遊戲。
劉觴的法子,雖看起來不靠譜,但其實是最靠譜的,畢竟牽扯到了滄景節度使,還有范陽節度使這兩個節度使。滄景一直都是天子支持者,不好得罪,而范陽又有戍守北疆的重要職責,且范陽節度使,可是當年的十大節度使之一,兵力強壯,不容小覷。
劉觴便是想用一個開玩笑的法子,解決二人的矛盾,不至於讓事情擴大,變得不可收拾。
劉觴道:“好了,可以擁抱了,擁抱之時別忘了說對方的優點,一人說一條。”
程熙之萬分不願,咬牙切齒,哪知道陸品先動作反而很快,一步跨上來,逼近跟前,手臂一展,“嘭!”猛地將程熙之抱在了懷中。
“嗬!”程熙之受了驚嚇,對方的雙手仿佛是鐵箍子,死死擁著他不說,像鐵錘一樣的拳頭,還在他背後咚咚使勁拍了兩下。
程熙之幾乎吐血,惡狠狠的低聲道:“姓陸的,你玩陰的?!”
陸品先也低聲耳語:“程三公子你說笑了,方才握手之時,程三公子不是也玩陰的?這叫做……禮尚往……”來。
咚咚咚!
程熙之不甘示弱,狠狠捶了陸品先後背三下,比對方捶的多一下。
劉觴挑眉:“二位,你們這幹什麽呢?擂戰鼓呢?說話啊,互相誇對方,一人一條,不說話可不算時間的。”
兩位節度使之子仿佛吃了死蒼蠅一般,陸品先皮笑肉不笑的道:“程三公子有什麽優處,陸某還真是要好好兒的想一想……”
“哈哈!”程熙之冷笑:“也是,陸少將軍有什麽優處,我也得仔細想想,若是不仔細,還真是想不出來呢!”
陸品先又道:“是了,程三公子有個優秀的大兄,不知這算不算優點?”
“你!?”
劉觴頭疼,勉強點頭:“也算吧!”
程熙之不甘示弱的道:“那陸少將軍還有個厲害的阿爹呢!”隨即低聲道:“真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你說什麽?”陸品先眯眼。
“我說什麽了?”程熙之挑釁:“我在誇讚你啊,陸少將軍!”
劉觴無奈:“拜托二位真誠一些!大明宮中,紫宸殿外,二位公子緊緊相擁,這樣的佳話,二位也不想傳承下去罷?若是二位不真心誇讚對方,本使就請宮廷畫師過來,給二位記錄下來,謄抄個百十來份,分發到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別!”程熙之大喊。
因著二人還保持著擁抱的姿態,陸品先的耳朵險些給他喊聾了,十分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劉觴一看威脅管用,便道:“二位若是不想,可要好好兒的擁抱,好好兒的數落對方的優點,快點,時間有限。”
程熙之沒了法子,若是真的請畫師過來,自己的臉面還往哪裡放?打死也不願意。
於是他隻好硬著他頭皮道:“陸、陸少將軍英俊威武……”
陸品先被逗笑,道:“原來陸某在程三公子眼中,竟然英俊威武?”
“你別得意!”程熙之低聲道:“信不信我把隔夜飯給你吐出來!”
既然有程熙之打樣兒了,陸品先也道:“程三公子風流俊逸。”
程熙之做了一個惡心嘔吐的表情,繼續道:“陸少將軍文采斐然。”
陸品先道:“程三公子學富五車。”
“你怎麽老學我?”程熙之不幹了,對劉觴告狀道:“陸少將軍毫無誠意,這哪裡是誇讚我,分明是將我的誇讚,換了一種說法重新說出來罷了。”
劉觴點頭道:“對對,程三公子言之有理,陸少將軍你誠懇一些,這次由你先開口誇讚。”
程熙之昂了昂下巴,挑釁的看向陸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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