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相悅?”李諶道:“你懂什麽?”
竇悅奇怪的道:“難道不是兩情相悅麽?”
李諶垂下眼簾,看著懷中的劉觴道:“宣徽使根本不在意朕。”
“如何可能?”竇悅連忙搖手反駁:“雖然……雖然下臣也不太懂,但宣徽使必然是愛慕陛下的,不然今日也不會飲了這沒多酒。”
“當真?”李諶道。
竇悅使勁點頭:“應該是真的。”
李諶歎了口氣,道:“罷了,你先回去罷,免得竇扶風擔心於你。”
竇悅道:“那下臣告退了。”
李諶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道:“是了,今日你見過朕的事情,不要與宣徽使透露。”
竇悅歪了歪頭:“陛下為何不想讓宣徽使知道?陛下如此擔心宣徽使,合該讓宣徽使知道才對的。”
李諶就是不想讓劉觴知道,他總覺得自己付出了全部的心思,如果劉觴真的只是玩玩罷了,那自己便太可憐了,身為一個九五之尊,如何能這般可憐?還是不要讓劉觴知道的好,如此一來,自己還能保持著僅存的威嚴。
李諶道:“你照做便好,無需知道。”
竇悅撇了撇嘴巴,道:“哦……”
竇悅離開之後,李諶便扶著劉觴往宣徽院而去,劉觴走路沒勁兒,歪歪扭扭的,好幾次膝蓋一軟差點摔倒。
李諶實在沒法子,一把將劉觴打橫抱起來,直接抱著他往宣徽院去。
“嗯——”劉觴甚至舒服的翻了個身,嘟囔的道:“大豬蹄子……氣死我了……大豬蹄子!唔,咬死!咬死大豬蹄子!燉豬蹄烤豬蹄炸豬蹄老媽蹄花蹄花火鍋!我……我吃!”
他說著,“嗷嗚”一口,真的咬在李諶的手臂上,李諶吃痛,險些將劉觴直接扔在地上。
他連忙穩住自己的力道,兩個人砰一聲倒在軟榻上,李諶還給他做了墊背,並沒有磕到劉觴。
李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雖然隔著春衫,但劉觴是真的咬啊,還隱隱殘留著疼痛的感覺。
“大豬蹄子……”劉觴迷迷糊糊的嘟囔:“分手!老子要分手……不伺候了!小男朋友就是難搞!老子……老子要找一個年紀大的!”
李諶一聽,眯起眼睛,捏住劉觴的下巴讓他轉頭過來,道:“你還要找年紀大的?”
“年紀大的好!哼!”劉觴醉醺醺的道:“不會……不會鬧脾性,也不會不聽我解釋……年紀大的溫柔體貼,嗯,大的好!”
李諶也如同劉觴方才一般,氣成了河豚:“你再說一遍?”
劉觴醉醺醺根本認不出李諶來,迷茫的道:“你誰啊!你讓我說……我就說?不過……仔細一看,你長得還挺好看的,讓哥哥親親!”
他說著,雙手抱住李諶的脖頸,主動湊過去親他的嘴唇,李諶側頭躲避,劉觴便親在他的下巴上,還笑道:“怎麽和小奶狗長得那麽像……”
李諶無奈的道:“你醉了,還是先歇息罷,朕回去了。”
李諶將劉觴放平,給他蓋好被子,整理好之後,吹了燈燭,劉觴本就醉了,此時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裡,昏昏欲睡,嘴裡喃喃的叨念著什麽。
“諶兒……諶兒……”
因著叨念的聲音太小了,李諶根本沒有聽清楚,已然轉身離去。
劉觴頭疼欲裂,揉著腦袋坐起身來,外面已然天亮,不只是頭疼,胃裡也翻江倒海的,感覺胃酸過多,惡心又想吐。
“唔——”劉觴捂住嘴巴,趕緊從榻上跳下來。
四周是宣徽院的布置,劉觴完全不知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因著飲的太多,昨兒個完全斷片,什麽也不記得。
劉觴揉了揉額角,走路直打晃,收拾洗漱了一番。劉光便知道他今日一定會宿醉,早早讓人準備了一些醒酒的吃食作為早食。
劉光走進來,道:“歇息的還好麽?”
劉觴打起精神來道:“很好啊阿爹!我昨兒個是怎麽回來的?喝太多斷片兒了,完全想不起來。”
劉光無奈道:“還說呢,是竇尚書把你扶回來的。”
劉光沒有說謊,的確是竇悅,昨天離開宴之時,竇悅是扶著劉觴的,不過後來李諶突然殺出來,把竇悅趕走了,這是劉光所不知道的。
劉觴搖了搖頭,他的確有印象是竇悅扶著自己回來的,但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昨天晚上見到了小奶狗天子,而且小奶狗還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望著自己,好像要成婚的人是自己一樣。
“宣徽使。”一個小太監走進來,“太后娘娘有請。”
劉觴還在用朝食,聽到小太監的話,瞬間便吃不下了,太后?太后叫自己做什麽,這一大早上的,不是添堵嗎?
劉觴道:“太后可有什麽事兒吩咐?”
“小的也不知道。”
劉觴沒辦法,隻好站起身來道:“阿爹,我去一趟。”
劉光道:“萬事小心。”
劉觴離開宣徽院,往太后的寢殿而去。王太后似乎很是歡心,畢竟昨兒個天子如此乖巧,都沒讓太后費口舌,便答應了和金商防禦使之女的婚事,太后歡心還來不及,好心情自然延續到了今日。
劉觴走進來,恭恭敬敬的道:“拜見太后娘娘。”
“宣徽使來了,”王太后笑眯眯的道:“你也知曉,陛下……馬上便要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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