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扶著他進入紫宸殿的內室,將他扔在龍榻上,這回輪到劉觴居高臨下了,叉著腰睥睨著李諶,道:“與你這般說話怎麽了?你看看你現在柔弱不能自理的小樣兒,別說與你這般說話了,現在我就是霸王硬上弓,你也反抗不了!”
劉觴想到這裡,心裡有些蠢蠢欲動,雖然變成了小娘炮,年紀也縮水了,可是大寶貝兒回來了,劉觴終於變回了真正的男人,諶兒哭泣的樣子真是可人疼,若不是看他現在如此脆弱,真的應該直接硬上!
李諶被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胃疼的厲害,渾身仿佛被抽幹了力氣,說話都困難,更別說教訓劉觴了。
劉觴見他如此可憐的模樣,有些不忍心,道:“閉眼歇息,一會兒崔禦醫便來了。”
李諶懶得與他廢話,疼痛實在消耗精神,他慢慢閉上眼睛,實在太累太困了,竟瞬間墮入了夢鄉……
崔岑提著藥囊很快來了紫宸殿,他看到劉觴的一瞬間有些怔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立刻給李諶醫治。
崔岑道:“飲酒過度。”
劉觴感歎道:“這麽天天喝,不出事兒才怪呢!”
每次李諶來找劉觴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子的酒味,也不知道李諶是在用酒水麻痹自己,還是在用酒水給自己壯膽,酒水變成了他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劉觴在光祿寺良醞署這些日子便發現了,良醞署的壓力比三年前大得多,三年前李諶並不酗酒,他的酒量雖然好,只要不是遇到難過的事情,每次都是點到即止的,並不怎麽飲醉。
但現在不同了,良醞署每個月的釀酒份額,比以前三個月還要多,大明宮中幾乎不舉辦任何宮宴,全都是為天子釀酒。
劉觴無奈的想,幸虧這年頭的釀酒技術有限,酒精純度不高,不然這麽喝下去,非要酒精中毒不可!
崔岑道:“陛下的胃疾已然不是一次兩次,若是這麽飲酒不加節製,必然要出大事。”
劉觴蹙緊眉頭道:“崔禦醫,有沒有醫治的好法子?”
崔岑道:“醫治的確可以醫治,但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徹底根除胃疾,必須陛下戒酒才可。”
劉觴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請崔岑留下藥方,因著李諶酗酒喝出了胃疾,崔岑早就準備好了水丸,都是現成的,並不需要另開藥,直接拿了水丸出來。
崔岑將藥遞給劉觴,便離開了紫宸殿,他走出紫宸殿,回頭看了一眼黝黑的大殿,喃喃的道:“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相似之人?簡直便是一模一樣。”
劉觴倒出三粒水丸,坐在榻邊上,輕輕晃了晃李諶,道:“陛下,用藥了。”
李諶半睡半醒,胃疼折磨著他,讓他睡得也不踏實,他眯著眼睛不耐煩的睜開,“啪!”一揮手將劉觴手中的水丸打掉,冷聲道:“滾開!誰允許你打擾朕燕歇?”
劉觴:“……”這什麽中二病!都二十歲了,中二病是不是有點遲到?
劉觴低頭看著滾落在地上的水丸,耐著性子又倒出三粒,道:“張嘴吃藥,不要放棄治療,有病就要治!”
李諶更是不耐煩,道:“朕讓你滾,滾開!”
劉觴白楞著李諶,道:“吃不吃藥?”
“不吃!”李諶一口回絕,態度十足堅決。
劉觴道:“我勸你老老實實張嘴,否則……”
“否則如何?”李諶冷笑:“你要耐朕何?憑你?”
他說著,不屑的上下打量著劉觴。
的確,劉觴的身量實在太柔弱了,不盈一握的小細腰,弱柳扶風的身子,五級風就能給吹走,比一般的女子還不如,簡直活脫脫一個小娘炮!
李諶雖犯了胃疾,但真若是動起手來,劉觴絕對沒有贏面兒。
劉觴也不惱怒,對李諶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挑眉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完,便把三粒水丸放進了自己口中。
“你?”李諶看的迷茫,不知他為何自己吞下水丸。
劉觴並不是自己吞下水丸,他只是含住了水丸,然後突然傾身過去,兩隻手分別扣住李諶的手腕,直接壓在耳側,低下頭去含住李諶的嘴唇,將水丸一頂滾入李諶口中。
“唔!你!”李諶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目,他完全沒想到劉觴會用這般無賴的法子,加之胃疾的疼痛十分消磨精神,讓李諶的反應慢了半拍,李諶後知後覺,一把推開劉觴,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唇:“你做什麽!?”
劉觴挑眉,無賴的撅了撅自己的嘴唇,笑眯眯的道:“喂你啊!你自己不吃,不就是撒嬌想讓我喂你嘛?”
“你……你……”李諶氣得渾身發抖:“你滾!!你滾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劉觴心想,雖然諶兒變高了,變大了,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不過讓人滾的樣子還真是一模一樣,完全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劉觴拍了拍手道:“好吧,那我走了。”
他說著,往外室而去,但是劉觴其實沒有離開,畢竟李諶也不讓宮人伺候,他胃疾這麽嚴重,若是有個什麽事兒,宮人都無法發現。
劉觴只是走到外室便停下來,貓在外室偷偷往裡看。
李諶氣得呼呼喘粗氣,平息了好一陣子,這才重新躺回去,似乎是累得不輕,閉眼沉沉睡去。
劉觴確認他真的睡著了,這才躡手躡腳回來,坐在李諶的榻邊,仔細端詳著李諶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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